瑤妃瞪着吳靜恩,主子竟然騙她,竟然……
難道主子一早便知道,嬌兒纔是她的女兒,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他這麼做,只不過是安撫她,好讓她安心替他辦事,對不對?
“呵呵,呵呵呵。”瑤妃突然傻笑了起來。
原來,自己纔是那個真正的傻瓜,想着如果勸阻不了主子,那便讓他去送死好了,反正嬌兒是太子妃,即便是主子帶着鬼醫走了,她照樣可以弄個假的,掌控皇宮。
結果,卻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來人,將瑤妃帶下去,等新皇繼位之後,再行處置。”吳靜恩大聲下令道。
她話一落,立即有兩個侍衛上前來,想要將她拖出去。
瑤妃突然止住笑意,厲眼瞪了他們一眼,“放肆,本宮乃是皇上的女人,也是你們這些下賤之人想碰就能碰的?”
她犯的事情再怎麼重,也是皇上的女人,幾個侍衛就想要將她拿下,可能嗎?
“瑤妃,你的大限已到,難道還指望着誰能救得了你嗎?”吳靜恩冷冷地問她。
“大限?”瑤妃聞言,嗤笑了一聲。
“皇后娘娘,您就算再想置臣妾於死地,臣妾也是皇上的女人,生有一女,皇后娘娘是準備以什麼罪名,將臣妾處死呢?”
她是瑤妃,四妃之首,豈是皇后娘娘想殺就能殺的?就算皇上死了,也輪不到她殉葬吧?她可是有女兒的。
“你……”吳靜恩突然也是無話可說。
雖然明知道瑤妃這些年暗中替皇上做下了不少齷齪事,但自己手中,卻連一絲一毫的證據都沒有。
想來,閻烙狂的手上,肯定會有瑤妃的不少罪證吧?
可是,以輕嫵媚與閻絡菲的交情,再多的罪證,總也能保下瑤妃一命的。
“來人,將鴛鴦宮中所有的暗道,全部封閉。”吳靜恩只能咬咬牙,暫且放過她一次。
等燁兒坐上了皇位,她有的是機會對付這個女人。
“是,屬下遵旨。”幾名侍衛只到命令後,立即帶人在鴛鴦宮內開始搜索暗道。
“既然瑤妃如此喜歡這鴛鴦宮,那就在這裡好生待着,你們給本宮好生伺候着瑤妃娘娘,要是她有個什麼不測,本宮要了你們的命!”
吳靜恩突然想通了,這個女人作惡多端,如此輕易死了,就太便宜她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突然,一個急切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吳靜恩轉頭,看向外頭一個穿着比較華麗的宮女。
“錦兒,何事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阮閣老突然帶衆大臣進宮,控制住了皇宮中的侍衛,您……”
她那句您快去看看吧還沒有說出口,吳靜恩就已經急切的衝了出去。
阮柯?這個老東西怎麼會憑空冒出來?阮柯是太后的親哥哥,在朝中根基頗深,連皇上以前都不敢動他分毫。
朝局如果被他所控制,那這皇位是不是燁兒的,就不一定了。
可是,阮柯不問世事已經許多年了,怎麼突然就什麼冒出來控制住了皇宮中的侍衛呢?
她要趕緊去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
……
“阮閣老,您這樣做,是何用意?”
金殿之上,衆朝臣已經來到,本以爲會是太子殿下出來主持朝局,卻沒想到,竟然是阮柯這位老國舅。
幾個近些年才冒出來的朝臣,不由地要問上一句了,即便他是老國舅,那也不能過問皇家的事情吧?
太子殿下這些年來雖然爲人處事不盡如人意,但總是名正言順的儲君,皇位的繼承人,他爲什麼要出來阻撓?
“皇上雖然施政無德,失去民心,但還有太子殿下在,您就算再位高權重,也不能干擾朝政吧?”
“對啊,對啊,阮閣老,您究竟是要做什麼?說出來,也好讓大家夥兒心裡頭能夠明白一些啊。”其他一些人也是應和着。
“各位,請先靜一靜,聽本閣老一言。”見朝臣們都有些激動,阮閣老趕緊揚手示意他們先安靜。
“本閣老知道各位大人的心中,也是自各有着打算的,但是現在朝局還不明朗……”
“阮閣老,朝局有何不明朗之處,還請阮閣老說明?”突然,一個聲音從大殿外傳來,打斷了阮柯的話。
衆臣皆轉頭望去,原來是皇后娘娘,已經匆匆趕來。
“臣等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安。”他們急忙見禮。
不管將來誰坐上這至尊之位,吳靜恩都是皇上的嫡母皇太后,得罪不得。
“衆卿平身。”吳靜恩淡淡地說道,現在可沒有功夫,跟這些朝臣多言,日後有的是機會懲治他們。
她一雙厲眸,看向站在高臺之上的阮柯,他的身後,便是金龍椅了。
難道這阮閣老,竟然還志在至尊之位嗎?都這把年紀了,還不消停一些,真是可惡至極。
“皇后娘娘,皇上只是暫時未在宮中,並非已逝或者失蹤,朝局也並非不穩,皇后娘娘難道非得要讓太子在此時繼位,背上一個弒父奪位的惡名嗎?”阮閣老反問吳靜恩。
她如此着急,不過是怕暗王爺如果回來,衆臣便會將他推上這至尊之位,自己母子二人便什麼都落不着罷了。
可是,閻烙狂是什麼性子?誰又不知?
要他被關在這看似錦繡,實則如牢籠一般的皇宮之中,絕對不可能,他能看清的,爲何吳靜恩就看不清呢?
不過,看不清的,又豈止吳靜恩一人,主子不是也一樣嘛。
“阮閣老,皇上獨斷專行,殘暴不仁,不少朝中大臣爲其所害,所作所爲,皆爲衆百姓所不容,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難道阮閣老還要在這個時候,偏向一個爲政不善之人嗎?”吳靜恩也厲言質問於他。
如果說是阮柯爲了皇上,她怎麼可能相信,要是他真是爲了皇上,這個皇宮,那麼多大臣,也不會聚集於此了。
“母后,阮閣老如此說,自是有他的道理的,您就別……”閻烙燁一早奪下太子府之後,便已經到了宮中。
一路幫着吳靜恩拿下各宮,自然早就在金殿之上了,對於阮閣老的話,他其實心裡也是贊同的。
雖然國不可一日無主,但是,皇上前腳剛走,他們便急着肅清皇宮,扶新帝繼位,怎麼說也太快了一些,這讓衆臣該怎麼看,百姓該怎麼理解?
“什麼道理?莫不是他自己想要這至尊之位?”吳靜恩立即打斷自己兒子的話,單手指着高高在上的阮閣老。
她在爲他說話,可是,這個傻兒子,竟然還幫着那些欲暗害他的人,以後她要怎麼放心將皇宮之中的大權交於他?
“皇后娘娘,請您慎言!”聽到吳靜恩的話,阮閣老臉色鐵青,危險地眯着雙目,盯着她。
而一旁的趙輝,立即站了出來,對着吳靜恩說道。
這樣的話,豈是隨隨便便能說出口的?而且還是從皇后娘娘的口中說出來,可有想過衆朝臣會如何看待於她?
“母后!”閻烙燁也微怒地看着吳靜恩。
母后最近是怎麼了,行事總是如此急躁,半點平易近人的感覺都沒有了,與之前真是大相徑庭,連他都看不下去了。
“皇后娘娘,舅老爺豈是你說的那種人。”閻烙尋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此刻,他卻不得不開口了。
舅老爺可是四大閣老府中的一府之首,又是衆臣心中敬仰之人,若是有此心,還用等到現在嗎?
皇后咬了咬牙,雖然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但她承認,自己不該說出來的,如此說話,不僅是擡高了阮柯這個老東西的身份,還會讓她在羣臣面前顏面掃地。
“阮閣老,是本宮多心了,不該如此說話,但你今日,必須給本宮一個交待,如此阻撓太子繼位,究竟是何居心。”她立即開口道歉。
但也不可能就當作自己什麼話都沒有說過,而且,她也絕對不可能讓阮閣老如願,阻撓自己的兒子繼位。
現在不繼位,等閻烙狂回來……
吳靜恩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有些明瞭,莫非阮柯這個老東西,就是在等閻烙狂回來嗎?
他們這些人,莫非都想扶持暗王繼位?
“皇后娘娘,臣認爲,阮閣老阻止衆臣扶持太子繼位,是有些道理的,此時太子繼位,也確實有不妥之處。”一個站在吳靜恩身後的老臣,站出來開口道。
“秦老將軍,莫非也有話要說?”吳靜恩咬了咬牙,轉身看向他,都是些老頭,誰不知道他們私交甚深,平日裡連個屁都不會放,現在倒一個個都站出來了,存心找她的晦氣,是不是?
還不都是一夥兒的。
閻烙尋嘆息地搖了搖頭,看向一旁也皺着眉頭的閻烙燁,他對自己的母后,也不極不滿的吧?
只是,母后畢竟是母后,親生的,哪能說嫌棄就嫌棄的。
他是該聽從百里豔的建議,將自己的母妃接出來,到魔城去了,東昇國,確實不是他們最終安身立命的地方。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皇上離開皇宮,也不過一個夜晚,而且並無留言說他不回來,或許再過不久,皇上便回宮了,也未可知。”
聞言,阮閣老嘴角抽了一抽,皇上回來……那他們還能活着離開嗎?當然是不可能的。
但也秦老將軍如此說話,也可以阻擋一下皇后的氣勢,他也沒必要阻止。
“如果說是太子監國,那還說得過去,但是即刻繼位……那於情於理,可都說不過去了。”
“監國?”吳靜恩雙眸一暗,但即隨又心中一亮,“那便暫由太子監國,如此,阮閣老還有何話要說嗎?”
監國就監國,先把皇宮之中的侍衛,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將來等到了皇上已然不可能回來的時候,繼位之人,自然就是監國太子了。
“皇后娘娘……”
……
“終於出來了。”深吸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臉蛋,輕嫵媚已經恢復了本身面貌,不再是半魔形象。
“你呀,過來。”閻烙狂站在另一邊,朝着她招了招手。
“嗯,烙狂,有事嗎?”輕嫵媚巴巴地跑了過去,“不過,確實有事,也不知道昇都究竟如何了。”
本來是可以直接通過空間回昇都的,但身旁還有太上皇,還多了幾個迷途知返的人,她就不能這麼做了。
“把手伸出來。”閻烙狂看了一眼她的手,說道。
“手?”手做什麼?她的手很白淨,一點兒灰塵都沒有啊,不需要擦拭,也不需要清洗。
她伸出自己的一雙手,仔細地看了看,確實很乾淨。
“真是一點兒記性都沒有。”閻烙狂沒好氣地拉過她的右手,將自己手中的魔靈黑戒,慢慢地套進她的中指之中。
“日後不管如何,都不準再摘下來了,知道嗎?”他叮囑道。
“嗯,嗯。”輕嫵媚趕緊點頭,“烙狂,這像不像是你爲了親自戴上婚戒?”
“嗯?什麼?”閻烙狂不明白地問道。
什麼婚戒,那是什麼東西?
“呃——沒什麼。”輕嫵媚扁扁嘴巴,不跟他這個沒見識地說太多,簡直是煞風景。
“你們兩個,恩愛夠了沒有,該走了。”百里豔真是看不下去了,簡直是欺負他們這些單身的漢子啊,改天他也去找個娘子來,氣死他們!
“這根斷香樹,怎麼辦?”自從皇上死了之後,鬼醫沒怎麼說話,能跟着他們出來,已經要謝天謝地了,他可不敢再多言。
“讓它就種在這裡吧,守護着這片玄女湖。”閻烙狂摟着輕嫵媚,走了過來。
“再由着它長下去,紫玄大陸上的人,都沒法修煉靈力了。”百里豔略微嫌棄地看了一眼那顆快成精的斷香樹,說道。
“玄女湖外有界限,斷香樹根再怎麼長,也是長不出去的。”輕嫵媚解釋道。
讓它守着玄女湖中的玄靈魚,豈不是更好,也省得此處可以修靈之後,湖中的玄靈魚,會被圖利之人的打撈到滅絕。
“狂兒,你過來。”太上皇站在遠處,看着他們這些晚輩,眼神忽暗忽明地。
他也看出來了,狂兒這孩子,整顆心,都在他那寶貝媳婦兒身上,對於什麼皇位、權利,根本就半點兒都不在乎。
閻烙狂看了看他,又看向輕嫵媚,“輕輕……”
“去吧,皇祖父肯定有事要與你講。”輕嫵媚溫柔地說道。
閻烙狂點頭,放開她的身子,走向太上皇。
“嫂子,你猜太上皇會與烙狂說些什麼?”百里豔立即湊了過來,問道。
“你很好奇?”輕嫵媚挑眉問他。
百里豔急忙點頭,他當然好奇啊,他不止好奇太上皇到底要與烙狂說些什麼,更好奇的是,明明已經‘去逝’了的太上皇,爲什麼還會活着。
“你跟着一塊兒過去聽聽,不就得了。”她說道。
“去!”百里豔撇了撇嘴巴,跑到一邊準備船隻去了。
他可不想過去找罵。
“你一路從墓穴出來,就一直有話要說,是不是?”輕嫵媚突然看向鬼醫笑天傲,問道。
“呃……”他一頓,眼神微微地閃爍了一下。
沒想到,他的心思,卻被輕嫵媚給看出來了,他是有話要說。
“若不是你良知未泯,存有善意,我是絕對不會帶你出來的,有什麼事情,說吧。”輕嫵媚說道。
世間爲名爲利之人,比比皆是,她豈能評判人家究竟是對是錯,只要能改之,便是爲善者。
鬼醫咬了咬牙,雖然極不願意,但還是不得不開口,“暗王妃,不知等回宮之後,您可否讓暗王爺替本尊找一本古藥書?”
“古藥書?你爲何想要得到一本古藥書,你鬼醫谷中,藥書應該不缺吧?”輕嫵媚問道。
他口中所說的藥書,應該就是小菲手中的那本吧。
當初小菲也曾提起過,皇上爲了此書,還找遍了整個皇宮呢,看來此書對皇上來說,也是極其重要的。
“難道你還貪圖區區一本藥書嗎?”
“不,不不,暗王妃,你誤會了。”鬼醫趕緊搖手,事到如今,他又豈會再貪圖那本古藥書呢,只是……
“是這樣的,本尊之前聽命於主子……皇上的時候,他曾命本尊煉製過一種丹藥,可以提高人體的修煉速度,名爲續靈丹,雖然之前他並未曾說起過此丹藥有何不妥之處,但本尊總是覺得,續靈丹並非皇上所說的那般無害。”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能夠不費時費力就能提高修爲的丹藥,若是有,那也必不是好東西。
幸好他一直在皇上面前明裡暗裡地打探,才得知,此丹藥,他是從一本古藥籍中得來的。
他就是想確定一下,這種藥是不是有害。
那麼多兄弟都服用了此丹藥,如果真的有害的話,起碼得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啊。
“續靈丹嗎?”輕嫵媚冷哼了一聲,“你聽着,服用續靈丹之人,修爲越高,壽命就越短,而且,此丹藥每月必須要服一粒,若是停用,修爲立即退回原位,迅速蒼老,四肢無力,行動受阻。”
“什麼?!”不等鬼醫驚叫,他身邊的那幾個屬下,立即大叫了起來。
誰能想到他們當成寶貝的續靈丹,竟然是如此邪惡的毒物,這可怎麼辦?難道他們那麼快,就得死了嗎?
“暗王妃,您能知道續靈丹,肯定有解的辦法吧?”鬼醫身邊的一個屬下,立即問道。
鬼醫聽到輕嫵媚的話,臉色一陣慘白。
皇上果真是歹毒至極,竟然爲了自己,要那麼多人的命,賣命,賣命,他們可真是爲他在賣命啊!難道那麼多人的命,在他看來,就真的一文不值嗎?
幾千人之中,只有他與烈衣,沒有吃過續靈丹,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皇上對他們兩個,倒是挺不錯的。
可惜不是,那是他覺得此藥會有此問題,再加上自己已經是黃級修爲,所以拒絕了皇上的提議,烈衣也是如此。
他想過續靈丹會有問題,卻不曾想過,這都是奪命的毒藥,怪不得有些藥材,連身爲鬼醫的他,都不曾見過。
這幾年,他竟然還每個月都煉製幾千顆續靈丹出來,想起來……他的心,就陣陣地抽痛。
“呵呵。”輕嫵媚裝傻地笑了幾聲,然後白了他們一眼,“當我是神啊,誰做的惡,就找誰去,關我什麼事兒。”
當初貪圖修爲,現在聽到續靈丹是如此之物,倒是害怕了,早幹嘛去了?
“少……少尊……”大家見輕嫵媚這副態度,也不敢說什麼,直接看向鬼醫。
雖然他是少主,但對他們,還是不錯的,應該不至於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都慢慢地死去吧?
“暗王妃,本尊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既然能夠知道續靈丹中連本尊都不知道的秘密,那肯定是見過那本古籍的吧?”鬼醫可不像手底下的那些人,沒有什麼頭腦。
輕嫵媚聞言,只是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閻烙狂與太子皇那邊。
“狂兒,你認爲,東昇國掌握在何人手中,才合適。”那一頭,閻烙狂一過去,太上皇就直白地問他。
閻烙狂只是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脣,“誰掌握大權,都與狂無關。”
他可不想成日對着文武百官算計着朝中大事,還是陪着他的輕輕,四處遊玩,纔是最好。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