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巧巧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哽咽着斷斷續續的說道:“嬸嬸,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真的沒有活路了!在村裡我誰也不熟悉,只聽到大傢伙都說里正大叔爲人公正,又有愛心,平時大家都願意找里正!我一個孤‘女’,如今又死了丈夫,卻被婆婆趕了出來。身上除了能夠蔽體的一件衣服,什麼都沒有。巧巧這也是真的沒有活路了才找里正大叔的,我,我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嗚嗚~~~”
師巧巧一邊哭一邊訴說着,除了拍拍里正的馬屁之外,也將自己的情況敘述了出來。
“盧家的真的能做!”
“可不是,我說生財下葬那天做什麼那麼大動靜,原來是把剛娶進‘門’的新媳‘婦’兒給趕出去啊!”
“你們不知道,這幾天盧家的經常說他們家招了一個禍害‘精’呢,剛進‘門’就把丈夫剋死了。說實話,這樣的媳‘婦’兒給我們家我也不敢要,害怕啊!”
不管周遭如何討論,師巧巧只埋頭繼續哭自己的,里正家的大‘女’兒柳小妹看不下去,十二三歲的她高聲說道:“太過分了,簡直太過分了!他們家老大本就活不長了?怎麼能怪這位姐姐,還把人趕出去了,真是太········”
“小妹!”
喝止住柳小妹的人正是她的姐姐柳靜妹,朝她遞了一個眼‘色’,繼而搖搖頭。柳小妹怒氣衝衝,小‘胸’脯上下起伏着,可礙於姐姐的威勢,有些不滿的撅起嘴巴。
里正剛剛被師巧巧一番誇獎,心底原本那丁點虛榮心這下“蹭蹭”的往上冒。而且,被師巧巧一番哭訴,連他都忍不住正義感爆發。
這件事雖然村裡有人在傳,可到底沒有真正拿到檯面上講,這樣一來,就算里正想要‘插’手,也是不可能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師巧巧都鬧大了,這兒這麼多人看到,真當大家都是瞎子不成?於是,里正一拍板,迅速讓人去把馮氏和盧貴叫來。
王氏見師巧巧可憐,又讓自己的大‘女’兒給她找了一件稍微看得過去的衣服穿上,又給她洗漱了一番。
柳靜妹瞪大了眼睛,柳小妹直接兩眼冒星星,雙手合十,滿眼‘花’癡,情不自禁的說道:“哇,師姐姐真的好漂亮!”
柳靜妹回頭瞪了自家妹妹一眼,哪裡都好,就是沒什麼心眼,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什麼師姐姐,這是盧家嫂子!”
盧家的輩分在他們安平莊比較高,像之前的戴氏和榮氏,師巧巧本來只需要叫他們嬸子才行,可輩分在那兒擺着,她要叫嬸子!
這會兒師巧巧還不知道就因爲自己那句“嬸子”讓戴氏和榮氏對她伸出了援助之手,這就是傳說中的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而里正柳家,和盧家也不同宗,加上他們家的輩分差不多,從好幾輩前就這麼稱呼,輪到這一輩的盧家和柳家小輩,差不多一個輩分!
柳小妹吐了吐舌頭,滿不在乎的說道:“什麼嫂子,師姐姐看起來這麼年輕,怎麼可以叫嫂子?”
柳小妹知道師巧巧雖然嫁人了,可人家確實實打實的黃‘花’大姑娘,叫嫂子怎麼看都在侮辱她嗎!
師巧巧毫不在意,但還是微笑着對柳小妹說道:“叫我姐姐吧,我,我如今·········”
柳靜妹還以爲師巧巧想起了自己已經被盧家趕出去的事情,不由得心生同情。
等師巧巧洗乾淨出去,衆人眼前都一亮,盧貴和馮氏一見到師巧巧,馮氏立刻破口大罵:“你這個喪‘門’星,你到底想幹什麼?挨千刀的,剋死了我兒子,你還想耍什麼‘花’招!”
再一次看到馮氏,師巧巧心裡早已沒有了害怕,有的只是淡淡的疏離和陌生!
見師巧巧不說話,馮氏更加來勁了,指着師巧巧的鼻子問道:“害人‘精’,你又想搞什麼?我告訴你,你剋死了我兒子,我把你掃地出‘門’,不管誰來,老孃理由都足足的!”馮氏滿懷恨意的瞪了師巧巧一眼,迅速把頭偏向里正他們一邊,高聲哭訴道:“里正啊,你可千萬不要被這個賤、人給騙了!這小賤、人長得就是一副勾人樣,可她卻把我兒子剋死了,本來我兒子沒成親前還好好的,怎麼‘洞’房反而死了?就是她,我告訴你們,就是她!”
馮氏罵罵咧咧,把盧生財過世的原因全部歸結到師巧巧頭上,可這會兒師巧巧的注意力卻全部放在了盧貴身後那個男人身上!那是盧家的老二,也是現在盧家唯一的一根獨苗,名叫盧旺財。
盧旺財長得一張尖嘴猴腮臉,眼睛小小的,眯起來根本看不到眼睛,身材中等,不瘦不胖。雖然此刻他沒有說話,可那雙眼睛卻讓師巧巧有種想要挖出來的衝動!
沒錯,盧生財就是一副‘色’米米的樣子盯着師巧巧,那樣子,恨不得直接扒了她的衣服一般,看得師巧巧心底生寒!
而此刻師巧巧沒有注意到在盧旺財身後不遠處,另一雙眼睛卻嫉恨的盯着她,恨不得望穿個‘洞’來!
師巧巧只覺得自己的有人在看自己,可除了盧旺財,其他還有不少男人盯着自己!師巧巧有些厭惡,但卻不能表現出來!
里正咳嗽了幾聲,沉聲說道:“大喊大叫做什麼?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要問問,爲何趕她出去?盧貴家的,你應該清楚你自己的兒子!就算你真的忌諱,可也不能讓一個姑娘一個人住在破屋裡!”里正見馮氏滿眼鄙夷,顯然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估計出了這道‘門’,馬上就會恢復原樣!“但我們安平莊卻不是這樣的村子!大家想想,如果因爲死了丈夫就要被趕出去,那還會有姑娘肯嫁到我們安平莊嗎?”
里正這話一出,大家不由得點頭,特別是好幾個沒有娶親的少年,如果真的傳出去他們安平莊是這麼對待新‘婦’的,還不被附近的人戳脊梁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