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初來乍到,對村子可是一點也不熟悉,有些事想要問問嬸子,嬸子,你這會兒忙嗎?”師巧巧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們兩位,說真的,早在看出狗蛋孃的尷尬時她就想要打退堂鼓!可轉念一想,如果僅僅是這樣就被打退了,今後的生活可怎麼辦?
狗蛋娘支支吾吾,一副不想繼續下去的樣子,末了還扯了扯程信的衣袖,催促道:“孩子他爹,我們早去早回吧,孩子們的衣服還等着我回來洗呢!”
程信自然也看出了自家媳婦兒的那點膈應,他轉頭對着媳婦兒,說道:“師丫頭是新婦,對村子也不熟悉,等下我自個兒上山就行了,你帶着她去村子裡繞個圈吧。”
狗蛋娘不明白自家男人是什麼意思,擡頭一看,就看進程信眼裡,程信繼續說道:“我們都幾十歲的人了,那些個風言風語聽來做什麼?好了,你帶着師丫頭去吧!”
狗蛋娘最後只能硬着頭皮點點頭,等程信一走,師巧巧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狗蛋娘,狗蛋娘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最後默默地轉身,率先走在前面。
師巧巧不由得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跟在狗蛋娘後面,開口問道:“嬸子,這一大片都是安平莊嗎?”
師巧巧打開了話匣子,狗蛋娘也是個健談的,不一會兒就和師巧巧聊了起來,後來師巧巧才知道原來狗蛋娘姓戴,而昨天來給她幫忙的柱子娘姓容。安平莊大約有五十幾戶,人口大約兩百來人,哪怕再雲麗鎮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村子!也因此他們村姓氏繁雜,但是柳姓人居多,里正也姓柳。接下來便是盧姓了,在村子裡也有不少人姓盧。
通過戴氏的話,師巧巧這才明白爲什麼她納悶不待見自己!只是,她很無辜!
“嬸子,我現在被趕出來了,如果想要和盧家那邊脫離關係的話,需要個什麼章程不?”
師巧巧一直在注意聽戴氏說話的語氣,每次提到馮氏,她語氣中便多了幾份連她自己都不察覺的厭惡,她可以可定,戴氏肯定心裡特別不樂意馮氏!只是,既然如此,昨天爲什麼會幫自己呢?
“你想和盧家脫離關係?”戴氏猛地停下腳步,師巧巧差點撞上去,好在及時剎住了車。“爲什麼?”戴氏不敢相信,一個剛剛新寡的媳婦兒,居然這就要和盧家脫離關係,可真是問到她心坎裡去了。
師巧巧摸了摸鼻子,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如今我的近況嬸子你也看到了,我被他們家趕出來了。身上除了兩件衣裳,什麼都沒有。我與其說是盧家的兒媳婦,不如說是盧家買的一個沒用的玩意兒,既然沒用了,自然是該丟棄的!”
戴氏點點頭,確實如此!他們村最最難搞的女人其中就要算上馮氏一個。可是想要和盧家脫離關係,真的很難!
戴氏要不避諱的跟師巧巧說了,頓時師巧巧覺得自己頭頂頂着一塊巨無霸的烏雲,怎麼都驅散不開。
但是暫時她只能繼續過這樣被盧家趕出來的日子,以後慢慢圖之!緊接着師巧巧也問了一些其他事,戴氏都毫不隱瞞的告訴了她。再次回到破屋,師巧巧累得癱倒在*上,可腦子卻異常清晰。
破屋裡除了兩個破碗,還有自己壘成的*,其他什麼都沒有。想要活下去,很難啊!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去玩賴,不管使哪招,都要把基本生活給解決了。想到就動,師巧巧走到破屋前面的荒草地上,摳了點泥巴抹在自己臉上。然後穿了一件自己最破爛的衣服,這就行動了。
里正家在村子中間靠北一點的地方,破屋這裡出去,過了小溪,從盧家前面經過,但是師巧巧沒有停下來,而是目不斜視徑直從他們家前面經過,一直來到里正家。
師巧巧看了一下四周,里正家的房子是青磚黑瓦三間正屋,兩邊還建了東西廂房,十分氣派。前面的路都鋪上了石板,院子掃得乾乾淨淨,院中的石榴樹開了花,紅彤彤的像一個個的紅燈籠。
而里正家旁邊不遠處就是盧家的一個老祖宗住在那裡,師巧巧之所以直接奔到這裡的原因就是考慮到了盧家的老祖宗在這裡。戴氏告訴她,這位盧家的老祖宗早已年逾古稀,是盧家家族中輩分最高的。當然,同樣也是很有錢的人家。任何社會地位其實都是和經濟基礎掛鉤的,這點她早就明白了。
四周的人還沒出門,屋子裡還可以聽到孩子們嬉笑打鬧的聲音。師巧巧抹了一把臉,稍微醞釀了一下情緒,猛地嚎啕大哭起來。
師巧巧的聲音很清脆,同時也尖銳,這穿透力之強,從她開始哭第一聲沒多久門就被打開了可以看得出來。不一會兒,接二連三的人家都從屋子裡走出來,乍一看,幾乎每個都被嚇到了。
這會兒大家都吃了早飯準備出門,可突然出現了這道聲音,讓大家都來了興趣。反正這是六月份,地裡的莊稼都不需要打理,只是勤勞的村民喜歡這個季節上山砍柴,爲冬天準備。
“咦?你是誰啊?”開門的是一個身穿青灰色偏白的短褂子,裡面套了一件料子比較好的深藍色衣服,下面是一條灰色的喇叭褲,顯得十分涼爽。來人年紀大約十四五歲的模樣,扎着兩個辮子,臉蛋稍顯圓潤,隱約可以看到她的雙下巴。
師巧巧不理會她,繼續一個人嚎哭!這人一看就不是她要找的,繼續哭!
“你到底是誰啊?怎麼無端端跑到我家門前哭?”柳小妹快要被氣死了,這大清早的,怎的跑到他們家來哭?
他們這一帶都認爲大清早去人家家門口哭這是詛咒人的意思,換成是誰,誰都不會樂意!也難怪她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