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拖到了她得去景仁宮請安了季熠辰才放過她,期間又是親又是摟又是抱,把他昨夜沒能睡在一塊兒的都給補了回來,換過了一身衣服。沈香茉前腳出去景仁宮請安,季熠辰這兒則是去了一趟刑部。
那邊的審問已經在昨天夜裡就有結果了,皇上要發落這些人。在朝堂上必定是要有理有據。昨天后半夜的時候這些人已經畫押,今天下午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季熠辰前往刑部,就是去拿虎符的。
這邊東宮內,沈香茉從景仁宮請安回來,接見過了秦良娣她們的請安,午膳過後,沈香茉接見了沈家人。
沈家來的不僅是大伯孃和母親,還有三嬸嬸趙氏,與大伯孃一同前來的還有大姐姐沈香卉,偏廳內一下坐了四個人,顯熱鬧了不少。
“聽聞娘娘如今恢復如常。能開口說話了,我們都是高興的很,沈家那兒老太爺更是開心,吩咐我們趕緊進宮來看看,還給娘娘帶了不少好藥。都是在外時找來的。”何氏笑着,一旁沈香卉擡眼看沈香茉,神情並不如何氏來的熱切。反而是透了一股道不明的情緒,好似沈香茉恢復如常這件事對她來說,也沒有如別人那樣的高興。
“祖父保重身子纔是最要緊,勞煩大伯孃了,宮中也不缺這些,往後有什麼好藥,留給大伯他們補補身子纔好。”沈香茉婉拒沈家往她這兒送藥材,不論是出自誰的心意,沈家送過來的藥材,沈香茉是一樣都不敢碰。
幾個人的神情裡還有些不習慣,十來年都已經慣了沈香茉聾啞的樣子,如今忽然能開口說話,還特別的順暢,沈大夫人何氏多是高興,而沈二夫人嚴氏,這一趟入宮卻是惴惴不安。盡向島號。
她看了沈香茉好幾眼,神情閃爍着,似是有話想問,又不知道如何問出口,後而是沈香茉接觸到了她的視線,先開了口,“前幾日收到了之彥命人送過來的信。”
嚴氏一愣,“之彥送信給娘娘,是爲何事。”
“大抵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問問本宮。”沈香茉笑了笑,末了神情微凝,“在桐城時候那大夫看好了失聰失明的事情後,我好像還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何氏和沈香卉的視線投注過來,嚴氏和趙氏也看了過來,神情各是不同。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小時候的事情也記的模模糊糊,從閣樓上摔下來之後那些事,斷斷續續的,也沒個準。”沈香茉的神情略有苦惱,嚴氏心中震撼的很,還是維持着那鎮定建議。
“娘娘不如喝一些安神湯,若是想不起以前的事,得慢慢來。”
沈香茉笑了。“母后說的是,得慢慢來。”有些事,想要快點來都不行。
......
無人發現嚴氏手握的帕子內已經被汗水浸溼,她看着坐着和大嫂談笑風生的太子妃,這樣的香茉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好似是恢復瞭如常後連人都變得有些不一樣,大嫂與她說了這麼多的話,來時想要說服太子妃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而想要打探太子妃到底記起了多少事又無從下手,最後,陳氏帶着女兒和三弟妹去皇后娘娘那兒請安,沈香茉把嚴氏單獨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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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內的氣氛安靜了許久,沈香茉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繼而看着嚴氏,“母親,之彥寫給本宮的信中的確說了幾件事,其中有一件還和母親也有關係。”
嚴氏的身子微抖了一下,“娘娘這說的,是何事。”
“之彥與本宮說他病了,還有一件事,之彥還說他要當哥哥了,母親有了身孕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不告訴本宮呢。”沈香茉在中間頓了頓,之後笑看着嚴氏,“母親尚未過三月吧。”
嚴氏剛剛整個心臟都要飛出來了,她還以爲太子妃要說什麼,還以爲之彥和太子妃說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最後聽她說起自己有身孕,嚴氏整個情緒都跟着鬆懈了下來,出了一陣冷汗,忙掩飾眼底的神情,“是,剛剛纔一月多的身孕,想等懷胎穩定了再派人給娘娘報喜。”
“母親糊塗,如今正是需要多休息的時候,您怎麼能進宮,若是衝撞了孩子多不好。”沈香茉擡了擡手,餘媽媽送進來幾個已經包裹好了的匣子,“這兒有一些安胎藥,母親帶回去服用着,可得把身子好好調養了。”
嚴氏按壓不下心驚來,她總覺得兒子給太子妃的信中還說了別的事,可她也想不透是什麼,這才越想越覺得有些恐慌,就像是對太子妃到底恢復了多少記憶的恐慌,她是不是想起她八歲那年的事了,那她是不是想起是她三叔把她推下閣樓,她還想起她在閣樓上撞見的那件事。
她今天本來是可以不入宮,可她又不得不入宮來試探,嚴氏擡起頭看着沈香茉,“娘娘,您如今能說能聽,大病一場之前的事,可記得多少。”
“並不多,想的多了有時會頭疼。”沈香茉微皺了皺眉頭,繼而看着嚴氏,“母親是要提醒本宮該想起些什麼事嗎?”
她是想要她永遠想不起來纔好,怎麼會提醒呢。嚴氏搖頭,“若是實在想不起來娘娘也不必多勉強,免得傷了身子。”
“母親纔要更小心身子,爹爹如今可知曉了?”沈香茉故意有此一問,弟弟都知道了,父親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你爹他早知道了,都想着等一切穩妥了再告訴娘娘,沒想到之彥那孩子說的這麼快。”嚴氏笑着,手中的帕子捏的都快能擠出汗水來。
沈香茉也笑了,她看了一眼母親平坦的小腹,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母親的身孕,大夫說多久了?”
“一...一個多月。”嚴氏擡手輕掖了掖額頭,沈香茉笑意微變,只是眼神卻有了變化,一個多月麼,爲什麼她打聽到的,這起碼是有兩個月的身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