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內突如其來了這樣一幕,當觀天和觀河當着晉王妃錢氏的面把箱子打開來時候,她起先是疑惑,等看清楚箱子裡的東西之後。她的神色劇變。
如今的晉王妃是四個多月的身孕,小腹已經隆起,天知道她有多寶貝這肚子裡的孩子,可即便是再寶貝,她對箱子裡這兩件小人衣服的反應也是過度了,等晉王妃反應過來過來,崔媽媽和觀天他們已經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這...這是什麼東西。”晉王妃退不得。微蒼白着臉色,試圖要避那小人衣服遠遠的,觀天卻將它拿了起來朝着晉王妃走去。晉王妃幾乎是失聲尖叫,“你不要過來!”
後面兩個侍女急忙扶住了她,晉王妃呵斥觀天,“大膽,你敢再往前一步!”
“晉王妃到底在怕什麼,這不過是兩件小人衣服罷了,這還是小郡主身上穿着的衣服,險些忘了通稟晉王妃,小郡主如今在宮中昏迷不醒,生了大病。”崔媽媽一看她這反映就知道晉王妃是知情,如若不然,誰看到這麼兩件衣服會有這樣的反應,她是怕啊,怕這衣服上的血跡,怕這衣服的來歷。
晉王妃身後的丫鬟擋在了觀天面前。她深吸了一口氣。冷笑,“崔嬤嬤這是何意,小郡主好好的入了宮,如何生了大病。”休剛池弟。
“可不是,人如今就在太醫署,太醫診斷,小郡主是得了天花。”崔媽媽指了指那兩件衣服,“這兩家衣服,娘娘命老奴送過來給晉王妃,命老奴看着晉王妃。親手接下小郡主的衣服才能回去覆命。”
晉王妃臉色一瞬慘白,後退了一步,跟隨觀天他們而來的侍衛直接把她們團團圍了起來,觀天手裡是皇上的諭令,誰敢上前阻攔,晉王妃只能看着觀天一步一步走近,把手上的衣服朝着她伸過來。
那兩塊斑駁的血跡太過於顯眼,就像是兩個惡魔,多看一眼都會生病,晉王妃失控的顫抖着嘴脣,“大膽!皇后娘娘憑什麼這麼下令。”
“小郡主身上的衣服都是當初晉王府內送過去的,憑什麼?就憑她是皇后娘娘,晉王妃,可別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你若不接,那就是抗旨。”崔媽媽嘴角揚着一抹笑意,晉王妃是有多害怕那血跡,她對小郡主的病就知道的越清楚,誰懷了心思讓小郡主穿上這樣的血衣入宮,還要和太子殿下相處,其心可誅!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晉王妃如何會去接那衣服,她想逃離都來不及,別說碰它們一下,“你們是要害人是不是,是要害我腹中的孩子!”
晉王妃有些失控,她一聽到小郡主得了天花,她就越加失控,那證明這衣服真的是有用,可這衣服,如今是擺在她的眼前,她的孩子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晉王妃正想着,身子無意識的往後退,忽然後腳跟踩空,啊的一聲,晉王妃直接跌下了臺階,七八格的臺階,她滾了兩圈摔在了地上,腹部壓低。
伺候的丫鬟急忙衝上去,晉王妃抱着肚子,疼的哎哎直叫,等把她扶起來人就不對勁了,她痛苦着神情,肚子一陣的抽疼,繼而是一股熱意從身子下流淌,蔓延到腳下時,一抹殷紅,直接嚇暈了晉王妃。
晉王府的前院亂成了一片,崔媽媽見那羣丫鬟急匆匆把人擡回了後院,又去請了大夫過來,崔媽媽也不急着走,帶着這個一大幫子的人,直接在前院候着,直到晉王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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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熠川回到了王府,先是得知女兒得了天花,再得知晉王妃腹中孩子不保,滑胎小產,兩件事加在一塊兒還沒消化,崔媽媽直接把那兩件血衣拿給他看。
口氣冷凌,“這是在小郡主身上發現的衣服,不是小郡主的血跡,知從何而來,老奴過來詢問晉王妃,卻不想晉王妃的反應如此大,在聽聞小郡主得了天花之後,怎麼都不肯拿這兩件衣服,晉王爺,如今小郡主在宮中生死未卜,這血衣的用意歹毒,皇上下令,擒到人後絕不姑息。”
季熠川是真的纔剛剛知道這件事,但並不代表他絲毫的不知情,倘若他不知情,這衣服又是如何能順利送去景殿行宮,給小郡主穿上,還穿了這麼多天。
“蓉姐兒得的是天花。”季熠川重複的問了崔媽媽一遍,內院中丫鬟從從過來,“王爺,王妃醒了。”
崔媽媽擡手,“王爺好好去看看王妃吧,何以心虛到這地步,孩子都能嚇沒了。”
平日裡誰要是失了孩子,崔媽媽都必定要心疼一番,可晉王妃沒了孩子,崔媽媽一點都同情不起來,自作孽,不可活。
......
晉王府內短短半個時辰進行到了這兒,那邊景殿行宮內,皇太后的做事風格雷厲了許多,派人直接把淑太妃給帶了過來,李淑太妃還愣的很,直到聽到皇太后說小郡主在宮中得了天花。
李淑太妃這演繹的哭伎就要開始,皇太后的下一句話直接讓她把這些眼淚給嚥了回去,“從小郡主身上脫下的衣服,皇后已經命人送去晉王府給晉王妃了,小郡主的東西,給晉王世子用也是可以,既然姐姐病了,做弟弟的,陪一下姐姐也是應當。”
李淑太妃當即亂了分寸,皇太后可真不是說說而已,而皇太后看她那神情,基本也瞭然了七分。
兩件小人衣罷了,至於這麼大的動靜,皇后讓方嬤嬤傳回來的話果真不假,“你竟真的是拿孩子的性命在賭,你可知,太醫署中如今蓉姐兒性命堪憂,已經連着昏迷了好幾天,高燒不退,渾身起着紅疹。”
李淑太妃縮了縮身子,“臣妾,並不知道這些。”
“你當然不知道,你在這行宮中也沒照顧好你這個孫女,滿心惦記的都是自己的孫子,蓉姐兒吃穿用度你不在意,如今她生了病,你多少日子沒有派人入宮詢問了,你根本是無所謂她的生死。”哪個當祖母的能狠心到這地步,竟然能動心思到自己孫女身上,不管死活。
“臣妾沒有,臣妾以爲蓉姐兒在宮中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皇后娘娘又喜歡她。”
皇太后冷冷打斷她的話,“是啊,皇后娘娘又喜歡她,纔會毫無防備的讓她去和太子見面,只要多玩上幾日,昏迷的人就成了太子了。”
“臣妾絕無此意。”李淑太妃急忙跪着解釋,門口那兒跑進來一個宮女稟報,說是晉王妃小產。
李淑太妃愣在當場,直接癱在那兒不會動了,繼而又有宮女進來,手裡還擡着一個箱子,皇太后命她們把箱子擡到院子裡,打開來一看,裡面竟是一堆的小人衣,那都不是上好錦布綢緞做的衣服,大大小小也都不是按着蓉姐兒的尺寸,還有新舊,宮女蒙着面把衣服倒出來,空氣裡一股難聞的味道瀰漫開來,裡面有好幾家衣服都髒兮兮的,似是沾着什麼髒東西,紅紅黑黑的。
“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找來的。”皇太后指着那些衣服,李淑太妃還沒有反應過來,半響回神看着那些衣服,她的眼底裡也有些害怕,這些衣服都是被鎖在屋子裡的,皇太后是怎麼派人找到的。
“臣妾不知道。”李淑太妃矢口否認,“這些東西不是臣妾的。”
“從你宮裡搜出來的不是你的,那按着你的意思,還是有人故意給蓉姐兒穿上那血衣送入宮去,意圖對太子和皇后娘娘不利,既然如此,你這當祖母的肯定不會想害自己的孫女了。”
李淑太妃點點頭,“臣妾怎麼會害蓉姐兒,太后您也是知道,臣妾不知道多疼那孩子。”
皇太后似笑非笑,“如此甚好,蓉姐兒在昏迷的時候一直想要爹和娘,來人吧,替李淑太妃收拾收拾,讓她進宮去陪小郡主,有人陪着,能活下來的,盡力保下來。”
李淑太妃怔怔在了那兒,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回神,皇太后已經起身,而過來的兩個宮嬤,把李淑太妃直接拎了起來,拖出了屋子,直接要把她帶出去,押上馬車送到宮中陪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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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茉何以如此確定,一試便知。
這不是別的小病痛,天花致死,要傳染,撐過去活下來的機率太低了,每當是有人得了天花死去,所有家當衣統統都要燒掉,包括生前用過的所有東西,尤其是貼身衣物,若是留下來被別人穿了,極易感染天花。
毫不知情的,誰拿到衣服會是如此反應,而她們也是不得不激動,那衣服,可是會傳染的。
疾病的恐懼把她們心底裡的一面暴露出來了,脫不了干係還不過是隱晦的詞語罷了,沈香茉這一試,都沒法掩蓋住。
......
李淑太妃這樣被押送到宮中送去太醫署,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宮中諸位妃子開始懷疑起太醫署裡究竟是誰病了,李淑太妃還在太醫署內,蓉姐兒躺着的屋外不肯進去。
此時哪裡還有半分太妃的樣子,她渾身上下都是狼狽,光是這院子裡都能聞到的藥味,進出都蒙着面的宮女,還有一直在燒着薰藥的,進去對於李淑太妃來說,就是死路。
沈香茉走近,“怎麼,太妃娘娘不敢進去。”
李淑太妃擡起眼簾看沈香茉,一入眼就是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想到晉王妃也是因此小產,李淑太妃的眼底裡閃過一抹怨。
這一抹怨恨斂去的不夠及時,讓沈香茉看到了,她擡手讓門口的人開門,“蓉姐兒日日夜夜惦記着祖母,太妃娘娘,孫女生了病,您怎麼能不進去陪着她,支持她呢,您該進去的,這樣她的病才能快一點好起來,你這做祖母的,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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