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路藍沒有想到的,在她危難時刻,突然出現來救她的人,竟然是蘇婷。
“哎喲喲,這個妞口氣不小啊。竟然敢命令大爺我,不過倒是個標準的小美妞。沒想到今天大爺我還豔福不淺,追債竟然還能追出桃花運來。哈哈哈……”
那傷疤臉先是一驚,不過等到看清了面前出現的竟然是一個弱女子,不覺頓時發出一陣陰蕩的狂笑。
“是啊,是啊,大哥,這小妞看起來好正點……”扭着路藍一條手臂的一名男子,看老大高興忙對着那傷疤臉拍馬溜鬚。
然而另外一名抓着路藍的頭髮的小眼男子,看見蘇婷,卻突然遲疑了一下,很快靠近傷疤臉的耳畔:“大哥,這個女人好像……是咱們香城那個網絡紅人啊,據說她跟那個一級警司楊光,似乎有點交情,咱們是不是……”
“楊光算個屁,你這小子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你是不是欠扁?不過你說她是誰誰誰?”
那小眼男子的話音還沒落,早被傷疤臉在額頭上來了一粒狠狠的暴棗,不過很顯然傷疤臉對蘇婷的身份很感興趣。
“她……她好像叫蘇婷,據說是貝少爺的女人……我一個哥們在夜總會見過她……所以……”
小眼男子吃了痛,又被傷疤臉惡狠狠的一瞪眼,頓時嚇得捂着腦袋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原來她是貝少爺的女人?怪不得覺得好面熟,沒想到貝少爺豔福不淺,竟然有這麼正點的女人。好吧,蘇小姐,既然你是貝少爺的人,那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這個女人她欠我的錢不還。你現在也來得正好,請你回去轉告貝定一,他的女人在我手裡,讓他拿三百萬來領人。”
“三百萬?傷疤臉,你剛纔不是還說兩百八十萬嗎?”沒想到那傷疤臉竟然又漲價了價碼,被兩個男子給死死扭住的路藍,頓時就吼叫起來。
“啪——”
不等她的吼聲落地,響亮的耳光已經疾奔而至,路藍那張蠟白的臉,頓時就紅豔豔的腫脹成一片。
“你給我閉嘴!我在和蘇小姐說話,哪裡輪到你插嘴?你是欠我兩百八十萬,可是這大早上的你不還錢,我們弟兄辛辛苦苦來向你追債,難道你不給二十萬吃個早點嗎?”
被傷疤臉這一吼,路藍嚇得立刻成了啞巴,只覺得口腔裡面也有一些甜絲絲的,卻是嘴巴里面已經出血了。
“三百萬?路姨怎麼會欠你們這麼多錢?你們該不會是看貝家有錢,想要敲詐吧?”
其實跟進來冷眼旁觀這麼久,蘇婷心裡也明白得差不多了,這些男人雖然凶神惡煞,但是看來卻並不像是故意要綁架路藍勒索,顯然路藍真的是欠了他們的錢。
明白了這一點,她就有點不想趟這趟渾水了,但是又轉念想到再怎麼說路藍也是她未來公公貝定一的女人,她還是決定周旋一下,看能不能把路藍給帶走再說。
“呵呵……蘇小姐,是不是敲詐,你可以親口問問這個女人啊?她從我手裡借的錢,那可是白紙黑字,都按過手印的。”
面對蘇婷的質問,傷疤臉嘿嘿一笑,反手又對路藍就甩了一巴掌,示意她馬
上告訴蘇婷,自己爲什麼要把她弄到這裡來。
此刻的路藍,在蘇婷的面前被傷疤臉甩了兩個耳刮子,早羞憤難當,不但恨死了眼前的傷疤臉,更嚴重的是快要恨死了蘇婷。
趁着那傷疤臉甩手過來,突然一張臉狠狠的就咬住了那傷疤臉的一根手指,同時突然擡起穿着高跟鞋的腳,朝着身旁那扭着自己手臂的男子的腳面上,就狠狠的踹過去。
“哎喲……”
“哎喲……”
兩聲淒厲的慘叫頓時劃破了死衚衕頂端的一線天,而狡猾的路藍也趁機甩開抓着自己的男子,突然就朝前一衝,竟然一把抓住了蘇婷,眨眼就將蘇婷推到了她和傷疤臉那羣人之間。
路藍突然出現的自救場面,速度之快,不但讓傷疤臉等人措手不及,也讓蘇婷大爲震驚。
等蘇婷回過神來,路藍已經閃在了她的身後,同時邁步急急的朝着死衚衕口跑去,同時還一邊跑一邊喊着:“傷疤臉,蘇婷我留給你,你應該知道她比我值錢多了,只要你給貝均澤打個電話,別說三百萬,就是三個億,他也會拿錢來帶她的。”
這倒是蘇婷沒想到的。
路藍這個可惡的女人,她欠錢不還,竟然還要拿自己頂賬。
心情極度憤怒之下,兩隻水眸也不由瞪了個溜圓,驚恐的看向那正憤怒叫囂着衝過來的傷疤臉等人。
情勢似乎一下子萬分的危急……
就在三座大廈形成的死衚衕外面不遠處,一名站在巨大法國梧桐樹下的墨鏡男,正拿了一部手機若無其事的低聲打着電話,似乎對於裡面隱隱傳出來的動靜置若罔聞。
“先生,蘇小姐突然跟進去了,怎麼辦?”墨鏡男的表情若無其事,但是低沉的聲音卻分明透出些緊張。
“婷婷也進去了?”話筒中傳來的聲音分明有些意外。
“是的。進去了兩分鐘四十五秒。”墨鏡男的目光迅速滑過擡起的腕錶,精確報時。
“再等等看,如果確實有危險,你馬上進去。但是千萬不要讓她們兩個認出你是誰。”
“明白。”
掛斷電話,墨鏡男像是等人似的東張西望了一下,這才從口袋中摸出一隻香菸點燃,眼角的餘光卻穿過眼前的煙霧繚繞,警惕的看向那三座大廈形成的死衚衕。
然而,隨着又有兩名男子突然進入死衚衕,墨鏡男原本還十分放鬆的垂在身側的左手,突然迅速的伸進了褲子口袋,像是緊緊的握住了什麼東西。
就在他準備邁步走向死衚衕的時候,不遠處的那家甜品店裡面卻出來了一個女人,東張西望了一下,突然也朝着死衚衕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那個女人,墨鏡男腳下的步子猛的就是一滯,突然身子朝着旁邊一閃,就躲在了法國梧桐那粗壯的樹身後,捏着嗓子就喊了一句:“有個白衣服的女的跑進樓縫裡面去了。”
那從甜品店出來的女人卻是方若楠,剛纔她和蘇婷一起來這邊這家甜品店,可是等她買完東西出來,才發現蘇婷竟然不見了。
聽到突然有人喊“白衣服的女的”,正在找蘇婷的方若楠立即就是一個警醒:蘇婷不是也穿
的白衣服嗎?
下意識的來回張望了一下,卻看不見那喊話的人,身畔只有幾個匆匆走過的行人。
可是那人說的樓縫在哪裡?
正在東張西望着找不到,肩膀上卻落下一枚法國梧桐樹毛茸茸的果實來,方若楠也不是個傻子,馬上察覺這果實不是從樹上掉下來的,而是從法國梧桐樹那兒扔過來的。
顯然,有人似乎在故意拿法國梧桐樹的果實砸自己。
剛想回眸看向那顆法國梧桐樹,眼前卻又飛過幾粒法國梧桐樹毛茸茸的果實來,“啪啪啪……”,盡數落在了那幾座大廈形成的死衚衕口。
這一下,方若楠算是明白了,看來是有人想要告訴自己,蘇婷跑進了這條死衚衕。
疾步走到死衚衕口,耳畔便傳來一陣隱隱的女人的喊聲,方若楠的腦門子頓時就是一緊,猛回頭看了一眼法國梧桐樹的方向,卻見一名男子突然從樹後閃出來上了一輛轎車。
那男子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不過此時的方若楠,卻也來不及去猜想那背影眼熟的男子究竟是誰,因爲死衚衕裡面除了女人的聲音之外,還隱隱傳出男人的聲音來。
啊?
方若楠就是一驚,想到蘇婷如果在裡面,很可能已經有了危險,她立刻撒腳就衝進了死衚衕裡面。
不過此刻的死衚衕裡面,真正危急的人卻不是蘇婷,而是路藍。
傷疤臉竟然並沒有像路藍喊的那樣,抓了蘇婷做抵押,反倒是繞過蘇婷繼續追路藍。
也算是路藍倒黴,眼看就跑到死衚衕的拐角處,再有兩三步的功夫,她就能看見外面的大路,腳下的高跟鞋卻突然朝着一側崴了過去。
“哎喲……”
這一下可崴得路藍不輕,當即一個馬失前蹄,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旁邊的牆壁,恐怕就要重重的摔倒在地。
“路藍,你這個賤.貨,竟然還敢咬我,還想逃跑?告訴你,今天你不還老子的錢,老子絕對不會饒了你。兄弟們,給我打。”
隨着那傷疤臉一聲令下,他手下那幾名男子,尤其是被路藍給踩到腳的那位,“嗷”的一嗓子就都衝了上去,對着路藍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這一頓好揍,可真夠路藍受了。
不一會兒便被揍了個鼻青臉腫,那張原本漂亮精緻的面孔,早慘得不成人形。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
即使路藍剛纔都狠到要用自己頂缸,可是現在看到她被打得悽悽慘慘,蘇婷還是忍不住衝了過來,就想要從傷疤臉的那些手下手中,將路藍給救出來。
然而,她的手腕卻“砰”的一下被傷疤臉給緊緊的抓住了:“蘇小姐,我已經說過了,我傷疤雖然是道上的,但是我也不想鬧出人命。你放心,這個賤.貨她死不了。還是麻煩你回去告訴貝定一,讓他拿三百萬來領人。”
說着話,那傷疤臉已經用力一甩手,將蘇婷往死衚衕外面就是一推。
“放手!你們這羣混蛋!流氓!”
不過不等刀疤臉收回手,空中卻是已經響起一聲炸雷般的怒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