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關上電梯門,卻突然聽到耳畔傳來小孩子的稚嫩聲音,路藍不覺停下了手指,下意識的探頭,用警惕的眼神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看到文雅麗和蘇翔,路藍的心裡頓時就是忽悠一下子,急急忙忙將腦袋縮了回來,迅速按下關門鍵。
看來自己走的還真是時候,想到上一次在貝家發生的事情,她可真不想跟文雅麗母子見面。
但是文雅麗母子突然來找貝定一,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莫非是蘇婷和貝均澤的婚事竟然要提前?
腦海中突然出現的念頭,驚得路藍就是一個哆嗦。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動作更要加快了,貝老太太可是早就說過,貝均澤的成家之日,就是他進入貝氏董事會之時。
下意識的雙手緊緊的握住手包,兩道柳葉眉更是皺成了疙瘩,看來自己一千萬的支票似乎數額有點小了,索性直接寫成兩千萬,反正兩千萬以上的數額流動才需要貝定一親自電話確認。
爲了不引起人的注意,路藍並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在門口打了一輛計程車,中間還又轉了一輛車,行動極其的小心翼翼。
一個小時後,外罩一件肉粉色優雅蕾絲印花薄風衣,裡面黑色修身吊帶裙,帶着遮去半邊臉黑超的路藍,已經出現在銀行的臺階上。
步態優雅的走進銀行,路藍幾乎沒有做絲毫的停留,便輕車熟路的走向電梯,直接上了三樓。
剛纔還沒什麼感覺,但是等到走進大客戶室,坐在銀行的軟椅之上,路藍的掌心中卻因爲緊張,有些溼漉漉。
“您好,女士,請問有什麼需要我爲您服務的?”
銀行小姐甜膩膩的聲音立刻響起來,那甜美如同春花的笑臉,讓人也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親熱感。
路藍急忙壓下心中的緊張,堆積出一臉得體的微笑,迅速從手包中取出那張填着數額兩千萬的支票,以及一張銀行卡,遞進窗口:“小姐,請幫我把支票上的錢轉入這個賬戶。”
“好的,請稍候。”
銀行小姐的笑容繼續甜美,接過路藍遞過去的支票和銀行卡,看了一下,手指迅速在鍵盤上敲擊起來。
大墨鏡後的雙眸緊盯着銀行小姐的雙手,想到幾分鐘後那兩千萬就要進入自己的賬戶,路藍不覺緊張得一顆心兒砰砰亂跳,就像是懷裡揣了四五隻小兔子。
然而,就在她屏氣凝神靜待拿錢的時刻,銀行小姐那正在跳躍着的手指,卻突然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女士,您這張貝定一先生親自簽發的支票,我們現在不能立刻轉賬給您。”
“爲什麼?”
銀行小姐的話簡直如同晴空一個霹靂,驚得路藍臉色當即就是一變,兩隻眼睛更是下意識的瞪大。
不過幸好她帶着大墨鏡,遮掩了相當大的一部分神情變化,否則,她的表情肯定會引起銀行小姐的懷疑。
“不好意思,女士,貝先生已經調整了單憑支票提取的限額。根據貝先生的指令,超過五百萬以上的數額
支取,除了支票以外,還要有他本人提供的隨機密碼確認。”
“隨機密碼確認?”路藍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不會吧,怎麼會這樣?
“是的,女士,就是由我們給貝先生髮送銀行的服務短信,而您再給貝先生打電話,五分鐘內將獲取的密碼輸入,我們就可以幫您支取了。請問女士,您是現在支取,還是……”
銀行小姐的笑容繼續燦爛甜美,但是此刻對於路藍來說,卻是那樣的刺目,她簡直恨不得起身一拳頭砸過去,將對方的臉給砸個稀巴爛。
但是,雖然心裡恨得要死,臉上卻哈只能是笑意相迎:“哦,這樣啊,那您稍等一下,我先確定貝先生現在手機有沒有打開。”
爲了不引起對方的懷疑,路藍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機,假裝給貝定一打電話的樣子,隨意按下一個號碼放在耳邊。
“哦不好意思,貝先生的手機現在信號無法接通,要不我回頭再來支取。”
接過銀行小姐遞出來的支票和銀行卡,路藍儘量不急不緩的起身,剛一緩步走出大客戶室,便一溜煙的疾走進了不遠處的樓梯間。
這個混蛋貝定一,竟然什麼時候修改了支票的提取限額,也不告訴自己一聲,害得自己差點露陷不說,還白白的浪費了一張支票。
刺啦刺啦幾聲,將手中那張擺明已經是廢掉的支票撕了個粉碎,剛想憤怒的拋向空中,卻又突然想起這樣又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急忙又小心翼翼的將掌心的支票碎片用一張紙巾包裹起來。
看來,她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一把火給點着,將這些可能會留下證據的東西,徹底毀屍匿跡比較好。
怒氣衝衝的走出銀行,路藍卻並沒有注意到,在銀行大廳中的不同方位,一高一矮的兩個人,都正在用警惕的目光悄悄的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等到她跳上車離開,那兩個人也很快從銀行兩側的門內走了出來,各自上了一輛車,悄悄的跟在了路藍的車後面。
在這兩個跟蹤的人中,其中一個矮的,正是貝均澤安排來暗自跟蹤路藍的心腹,就是貝均澤經常召喚的那個電腦高手——小寶。
“吱吱吱——”
正在小會議室內躲着閉目養神的貝均澤,聽到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急忙將手機放到耳邊,他還以爲是父親貝定一打來告訴他文雅麗母子已經離開的電話。
但是裡面熟悉的聲音,卻讓他的表情驟然嚴肅:“什麼?路藍果然去了銀行?”
“是的,不過看她的表現,似乎很生氣,應該並沒有取到錢。”
“哦?”
貝均澤立刻從舒適的老闆椅內直起身來,臉上寫滿震驚:路藍竟然拿着支票都沒取到錢,這太奇怪了,究竟什麼情況?
“小寶,繼續給我跟緊她。看她還有什麼動靜,記得及時通知我。”
“好的。”
對方電話掛斷,會議室中再次陷入安靜,起身走到落地長窗前,注視着外面喧囂的城市,貝均澤心中不覺升起團團的疑雲。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看路藍偷空白支票的信心滿滿,應該她有十足的把握能取到錢,否則她要支票幹什麼?可是怎麼會突然到銀行提款失敗呢?
下意識的擡手摸了一把臉頰上已經消了不少的紅腫,貝均澤的心裡是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她僞造的支票,被銀行給看出了破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倒是不用擔心了,不過這個女人的手中應該還有一張支票,雖然這一次失敗,估計她很快就會去取第二次。
正在沉思默想之際,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纔是父親的電話過來,告訴他文雅麗母子已經離開,讓他到總裁辦去一趟。
“篤篤篤……”
曲起中指敲響父親的房門,剛想推門而入,卻聽見叮咚一聲員工電梯門響,就見路藍匆匆的挎了小包臉色極差的出來。
“呵呵……看來你是從哪裡碰了釘子,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在客人那裡吃癟了?”
貝均澤心中一動,立刻收回了準備推門的手,深邃的眸子驀地浮現陰險的笑意,朝着路藍語帶諷刺的說道。
“我是吃癟了又怎麼樣?不過似乎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怎麼?臉上什麼時候還掛了彩色?用不用路姨我幫你揉揉?”
路藍在銀行吃了癟沒拿到兩千萬,心裡正是一肚子怒火和怨氣沒處發,此刻被貝均澤歪打正着一語點了出來,當即火氣就有點大。
尤其是看到貝均澤臉上還有點清晰的五根手指頭印兒,突然想到貝定一跟自己說爲了她和兒子吵架的事情,立刻明白那是貝定一打的,頓時口氣更加的刻薄。
“揉揉就不必了,路副部長的玉手我可不敢借用,萬一那隻手上還沾着什麼不好的東西,恐怕我可沒福消受。”
就是因爲眼前這個賤女人才捱了父親一巴掌,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以此來諷刺自己,貝均澤的雙眸驀地一冷,帶着些殺機重重的眼神,朝着路藍就是狠狠的一瞟。
“你……這是什麼意思?”路藍氣得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你竟然罵我是那種……”
“呵呵……我可沒那樣說,路副部長您多心了,不好意思,我還得去找我爸爸,沒空陪您磨牙散心了。對了,臨走提醒你一句,如果心裡不舒服,千萬別憋着。否則的話容易憋成抑鬱症,萬一想不開跳樓了,我還得陪着弟弟均銘給你送終呢。”
貝均澤這一番話更是夾槍帶棒厲害無比,簡直如同千萬把尖刀,全方位刺向路藍那顆正鬱悶惱怒不堪的小心肝,痛得路藍的五官當即就往一塊抽上了。
“貝——均——澤——你去死吧——”
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一句,路藍的一張臉已經因爲憤怒而紫漲成了豬肝色。
“路藍!你罵誰呢?”
極其威嚴的低吼突然在走廊中炸響,路藍那紫漲成豬肝色的面孔,頓時白得如同旁邊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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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