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激烈交鋒

蘇薩公國,戰亂將近,可熱娜亞依舊繁榮如往昔,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四海來的的食品在這裡堆成了山,擺成了行,其他城市裡只有貴族才能吃得起的東西,在這裡,即便是一箇中產階級,也能夠享受的起,時值黃昏,人們在沿街的餐廳中享受這晚餐,而歌劇院、戲劇場、雜耍小劇場則已經開始招呼起了觀衆們觀看一場饕鬄盛宴,戰爭的氣味在這裡一絲也聞不到,除了在行政廳中神色冷漠的官員們臉上,能夠看出一些沉重的臉色之外,其餘的人依舊歌舞昇平,沒有任何的危機感。

這是安德里亞斯執政十年的成果,不是熱娜亞的百姓不知道戰爭即將臨近,而是即便他們知道戰爭臨近,也依舊願意花最後一個晚上的時間,陪伴自己的家人或者是愛人,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從前天開始,熱娜亞就已經開啓了緊急募兵的通道,凡是熱娜亞城內所有十八歲以上,四十歲一下的年輕男子,都必須要到徵兵處報名,登記上自己的名字,他們將會從熱娜亞的軍械庫中領導自己的長槍、盔甲,這些東西他們將帶到自己的家裡去,而每一條街道,則會被安排上一位軍官來負責一條街上所有新兵的訓練,每天一個小時,其餘時間則正常工作,只要安德里亞斯一宣佈開戰,所有人將會以街道爲單位,組織成一支支的軍隊向着熱娜亞中心廣場集結,總共所有的男性,一共可以集結成一支八萬的軍隊。

這是一支無比龐大的部隊,當然,他的存在時間並不會特別的長,他們平時都是苦力、搬運工,或者是某一個公司裡的職員,臨時進入到軍隊系統當兵而已,並沒有參加過什麼戰鬥訓練,讓他們集合起來,雖說要比普通農民的攻擊力高上不好,可跟真正的軍隊比起來,還是不夠格的,不過這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熱娜亞不進攻任何一方,這八萬人,主要的工作是防守,而不是進攻,至於到前線去做防線的,則是熱娜亞自行訓練的一支城市衛隊,八千人的隊伍,接受專業的訓練,和嚴格的淘汰賽,絕對稱得上是精銳了。

除了行政廳忙忙碌碌之外,整個熱娜亞最熱鬧的地方當屬熱娜亞的港口了,作爲一座沿海商業都市,港口的運作是必不可少的,他是熱娜亞存在的基石,也是能讓熱娜亞崛起最爲必要的條件,而現在,他則是負責給整個熱娜亞提供無限的糧食,打仗需要糧食,而法蘭西有着很強大的水軍,若是封鎖了水路,熱娜亞將會陷入到沒有糧食的窘境之中,爲此,安德里亞斯從昨天便正式下令,所有運抵熱娜亞的糧食,都不準從熱娜亞運輸出去,都要暫時扣留,至於其損失,一部分由商人們自行解決,而其中的三分之一,則有熱娜亞政府來進行解決。

安德里亞斯的這一決定自然引起了一部分商人的反對,可大多數商人還是秉持着支持態度的,資本主義是逐利的,這沒有錯,可是想要在世界上再找到一座能夠跟熱娜亞媲美的城市卻太少了,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座自由、文化繁榮,經濟昌盛的城市了,若是這座城市到了法蘭西手裡,還能不能續寫他的輝煌,就是一個值得懷疑的事情了,爲了保衛這座城市,爲了自己未來的生活質量,犧牲一部分自己的利益,這並不是一件不可以忍受的事情。

而除了這兩件轟轟烈烈的事情之外,整個熱娜亞第三件爲熱娜亞市民們津津樂道的事情則是新擴建出來的新城在最近兩天開始搭建起新的城牆了,這已經是熱娜亞從市中心到邊界的第四道城牆了,新的城牆又高又大,保護着居住在其中的四十萬居民,不需要任何的質疑,整個意大利半島上,除了羅馬之外,最大的城市就是熱娜亞了。

本來這道牆,安德里亞斯是不打算修的,因爲隨着城市的擴大,越往外修,城牆的面積就會越大,而隨之帶來的就是高昂的造價以及更加高的維持成本,這對於行政廳和熱娜亞的金庫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開支,而這筆開支則會佔據新區開發的費用,這是安德里亞斯所不允許的,對於經濟的重視,他要比喬納斯還要可怕,誰要敢打斷他的經濟計劃,那麼誰就會被折磨到死爲止,再加上居住在第三道城牆之外的市民都是一些沒什麼能力的低級勞動力,花費巨大的加強保護他們,在安德里亞斯看來,實在是沒有什麼必要,所以修建新牆的計劃便被安德里亞斯給拋棄了。

直到現在,法蘭西將要對帝國開戰了,安德里亞斯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再加上自從戰爭不再爆發以來,市民的意見就越來越被尊重了,再加上安德里亞斯也樂意聽取市民的意見,所以人民議會的權威也就越來越大,到了現在,反對不照顧市民的聲浪立刻開始席捲了整個議會,最後,以異常高的票數把一份2/3議員聯署的提案送到了行政廳中,要求安德里亞斯暫緩新區的建設,優先修建城牆,在此之後,安德里亞斯經過權衡,最終選擇了同意議員代表們的意見,開始了偉大的造牆運動。

整個熱娜亞在安德里亞斯的指令下有條不紊的準備着承受戰爭帶來的餘波,而此刻下達所有命令的人則正在自己的宮殿中更自己的哥哥喬納斯喝着美味的葡萄酒,不過他們並不是閒的,而是對於在分析着戰鬥的情勢,根據碧和熱娜亞情報機構的分析,整個法蘭西最近一段時間的動作實在是有些頻繁。

“他們將貝當元帥派到了普羅旺斯?這是想做什麼,難道他們真的想要進攻熱娜亞,在海軍沒有封鎖熱娜亞的時候嗎?”喬納斯看着自己面前擺着的巨大地圖,這幅地圖上刻畫着整個帝國西部以及整個法蘭西的版圖,在帝國方面非常的詳細,而在法蘭西這邊則是有些模糊,只有幾個主要城市被點了出來,至於那些城寨,堡壘,則並沒有出現在其中,對於法蘭西,他們知之甚少。

不過因爲戰爭來臨的關係,最近這一段時間安德里亞斯和喬納斯也算是惡補了一次關於法蘭西的知識,對於這個舊時代的法蘭西有了一次全新的瞭解,知道這位貝當元帥是當今法王路易二十世的叔叔,屬於王室子弟,也是現在法蘭西王國唯三的元帥,派這麼一個人當普羅旺斯來,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或許只是進行威懾也說不定,只要沒有海軍進入熱娜亞的視野,我們的安全就沒有人能夠破壞。”安德里亞斯冷靜的說道,在他看來,單單依靠陸軍想要擊敗這座擁有四十萬人口的巨大都市,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利用海運他完全可以運來無數的食物充實進城市中,而且他有整個帝國作爲大後方,人力的問題完全不需要擔心,元帥又怎麼樣,在熱娜亞這座巨型都市面前,都是枉然罷了。

“你說倒也對,不過我們還是小心點爲好,你在邊境線上安插的眼線,可要隨時關注法蘭西的情況,我們也好早做打算纔是,我可不覺得法國國王派一位元帥來會不做任何的事情,他可是路易啊,納德不是曾經評價過這位國王麼,可別把他當做愚鈍的農夫,那樣往往最後倒黴的會是我們自己。”

喬納斯並沒有安德里亞斯這樣的自信,他來自東方,來自一箇中央集權制的國家,所以對於路易的做法,他自然很是欣賞,也堅定的認爲這纔是未來國家制度該有的樣子,最後發展到民主集中制,成爲最終的制度,而現在封建分封制度終將被淘汰,所以對於這位國王能夠有這麼超前的眼光,幹出曾經的太陽王做的事情,這在喬納斯看來,絕對不是傻瓜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所以比起安德里亞斯,他的想法要謹慎的多。

“放心吧,兄長,熱娜亞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我不覺得貝當元帥會那麼不智來進攻這座城市,法蘭西人喜歡文化,而熱娜亞就是文化,摧毀一座文化之城,這會讓法蘭西人少掉很多樂趣的不是嗎?”

安德里亞斯笑着說道,作爲一座****在戰爭爆發之前,很多法蘭西商人自然也會來到熱娜亞進行商品貿易,而其中購買最多的,就是書籍,無論是作家寫的散文集,還是詩人寫的讚美詩,又或者是一些冒險故事,法蘭西人都樂此不彼的把這些東西帶回去,若是熱娜亞從此變成了一片火海,又上哪裡去找一個能夠每年源源不斷誕生出新文學的地方來給法蘭西的貴族們欣賞足夠優美的文字呢?

安德里亞斯之所以會如此說,自然是在思想上他就不認爲法蘭西王國的制度導致的,在他看來,路易的統治喪盡民心,不僅僅沒有讓百姓的生活得到紓解,就連原本愉悅的貴族階層也在他的統治下變成了一片悽慘荒涼,如果說一種好制度是讓所有人都不快樂的話,安德里亞斯寧願恢復成原本的制度,所以站在這個角度上,安德里亞斯自然會有所偏見,就跟喬納斯一樣,只不過這偏見的方向,天差地別罷了。

“那你覺得法國國王將貝當派到普羅旺斯,是爲了什麼?“喬納斯皺了皺眉頭,他覺得安德里亞斯有些過於狂妄自大了,或許是治理熱娜亞的卓越成就讓他將所有人都看扁了吧,可安德里亞斯真的有能力將所有人都看扁嗎?喬納斯深表懷疑,所以他張口反問道。

“我想,他是爲了鎮壓普羅旺斯以及勃艮第的反叛勢力吧,喬納斯,你知道的,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法蘭西即將爆發戰爭了,而戰爭需要花錢,路易將全部的錢財都堆砌在了凡爾賽一座宮殿之上,又哪裡來的錢發動一場戰爭呢?所以他需要徵稅,從可憐的百姓那裡徵收到更多的稅收,然後用這些錢去買糧食,然後去跟公爵們作戰。

可憐的窮人們早已經受夠了路易的剝削統治,重重增壓之下,誰還能喘氣?要是有人讓別人喘不了氣,那麼他第一個應該想到的不是自豪,而應該是害怕,恩,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讚賞路易的警覺,起碼他還知道,有人會對他的政權不利,所以他派來了一位元帥,一位與他關係匪淺的元帥,來到這裡,鎮壓普羅旺斯、勃艮第以及阿基坦的反抗情緒,這就是他來的目的。“

安德里亞斯的話語中充斥着對於法國王國的蔑視,甚至連尊稱都沒有,直接叫出了這位國王的名字,這是非常沒有禮貌的一件事,而安德里亞斯卻毫無顧忌的張口就來,一旁的喬納斯也沒制止,他本來就不覺得尊重人就應該說出他一系列的尊號,只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尊敬就行了,所以對於安德里亞斯的說法倒也沒有什麼反駁,只是覺得安德里亞斯未免有些太看扁現在法國的現行體制了。

他反駁道:“安德里亞斯,法國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他不像是帝國一樣,各個領主各自爲戰,我們即便要發動一場戰爭,也是幾個公爵來發動,整個國家如同一盤散沙,而在每個公爵領中,又有無數的伯爵領、子爵領分攤着國家的力量,而法國不同,他們所有的力量都在國王手中,只要他選擇發動戰爭,即便是整個帝國聯合起來,也不一定有他那強大的動員力量,他完全可以把富庶地區的糧食免費運送到貧瘠的地方,讓那邊的人們不至於餓死,而我們呢?

誰會去救那些乾渴、飢餓而死的人呢?是上帝嗎?上帝只會讓他們上天堂,而不會讓他們活下來,你知道嗎?安德里亞斯,這是一種遠比我們現在運行的制度更爲先進的制度,所以貝當元帥來到這裡,絕不是爲了鎮壓,而是爲了更爲軍事的目的纔來的,我們應該順着這個角度去思考,而不是鑽在制度的籠子裡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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