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童晴緣在訂婚宴現場突然昏倒,真的是讓童家人一陣兵荒馬亂,江母也是急上眉梢。衆人撂下場子急急把童晴緣往醫院裡送。醫生一診斷,懷孕!

當時江母就笑了,斜睨一眼江映秀,還輕捶了他一拳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又笑眯眯地對一側的童婆婆說:“看樣子,這訂婚宴要直接改成結婚典禮了。”

可哪曉得,江映秀當場就黑了臉,他硬壓着火氣輕推了江母一下,道:“媽,那孩子不是我的。”又瞪向病牀上尚在昏迷的童晴緣,氣極反笑道:“我可不想喜當爹,我連她的手指頭都沒有碰過。”說着,他就氣沖沖的走了。留下江母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半天才跟着甩袖而去。

童家上下一時間烏雲密佈,待童晴緣醒來一切也已是塵埃落定,她和江映秀的訂婚被取消了,並且沒有了絲毫轉圜的可能。童家自然是要追問孩子的父親是誰,童婆婆甚至自責自己不應該盲目的給她定下婚事,可童晴緣卻有口難言只得封口不談。

因爲,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她更不可能告訴家裡人,她是被輪、奸了。她想害童阿狸再也翻不了身,所以花錢找了一羣地痞流氓要害她。卻,反而害了自己。

第二天,童晴緣就進手術室打掉了孩子。身體還沒修養好她就去求江母。但江母待她卻再不似以往那樣和藹了,江母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道:“晴緣,你真讓我失望。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好孩子,一直以爲你是深深愛着我家映秀的。卻這次,你傷他傷得太深,也傷我傷得太深。江家不歡迎你,也不會允許你進門,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這以後,童晴緣徹底蔫了,她一病半個月才終於緩過勁來。

這一緩過來,她就衝進了童阿狸的房間,話到嘴邊只三個字:“都是你!”

“我?”童阿狸坐在牀邊,風輕雲淡地睇向童晴緣,只覺得好笑。

“對!就是你!你知道映秀哥對我說了什麼嗎?他說,‘你如果真愛我,又怎麼會處處髒我的眼?’我是那麼的愛他,從小到大我是那麼的愛他,他對我怎麼樣,我不管,我對他卻從來一往深。可是,我的一輩子啊!我的一輩子都被你毀了,映秀哥不要我了,江阿姨那麼喜歡我也不願見我了,奶奶對我失望,家裡人都對我失望,可是,我做錯了什麼?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這麼討人厭,如果不是你招惹我,我怎麼會想着法子去害你。可你既然看穿了,躲過了,卻爲什麼還要來報復我?”說着,童晴緣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如果不是你媽媽,我媽也不會守半輩子的寡,也不會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不是你和你媽媽的存在,我和哥哥就不會從小就沒有父親。你回童家之前我是童家的公主,你回來之後我卻什麼都不是了!你處處都壓我一頭,所有人都更關注你,童阿狸,這樣的你,我怎麼可能不恨!”

“我又想被生下來麼?我又想落在這樣的家庭麼?這些是我所選擇的麼?”童阿狸靜靜地看着童晴緣,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有分量:“童晴緣,你醒醒吧,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公主。一個真正被當作公主養大的女孩是不會有公主病的。那些自以爲是公主的人,表現出的種種讓人討厭的跡象,都是源於小時候不被重視,不夠被愛的結果。所謂女孩要富養,也許根本不是指的必須要多麼優厚的物質條件,而是一種感上的不被放低,一種從小培養起的健全的人格。可惜童家上下給了你那麼多的愛,你卻還覺得不夠。你表面看上去溫良嫺熟,可稍往深處一走,精刮機敏自私就無處躲藏了。”

童阿狸的話幾近活生生剝開了童晴緣的麪皮,童晴緣氣怒地站起身來,她衝上前雙手死死捏着童阿狸的肩膀,眼睛死死地盯着童阿狸,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懂甚麼!我再精刮,愛映秀哥的心卻是真的!”

“愛?你懂什麼是愛麼?”童阿狸諷刺一笑,這一笑,豔美的眉眼間全是傲氣凌然,她道:“真正的愛,一直都是先愛自己,而後惠及他人。如此,才能恆久地喜愛這個自己,喜愛現在的狀態,才能付出得更好,並得到額外的獎賞。你的恨不消除,就永遠無法學會愛。你知道江映秀爲什麼不愛你麼?因爲所有感走到最後拼的都是□裸的靈魂,戀愛技巧只是靈魂的裝飾品。真,不過“赤誠”。而你,計較得太多了。”

說到這裡,童阿狸冷淡地推開了童晴緣的手,乳白色的燈光中,她的目光微涼,飄乎乎落在童晴緣身上,語重心長道:“童晴緣,什麼東西一爭你就輸了,沒輸在結果,而是輸在氣度上。你要想,世界這麼大,有什麼好去比較的呢,我們永遠不過是一顆小螺絲釘,缺了誰世界都不會變樣。任何事順其自然最好,我去拜佛從來不求錢財不求姻緣就求一個好心態,遇事堅強渡之,歡喜了舊業,不造新業。”說着,她便推門而出了,只留下童晴緣埋着頭立在牀邊,面無表,卻透着股逼人的狠勁兒。

作者有話要說:心有餘而力不足,天天加班到十一點,半點碼字的時間都沒有,眼見存稿就要用完了,好燥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