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

觥籌交錯

“喂,姓錢的,這個週末陪我參加一個宴會。”賴少桀踢踢錢宓做的沙發,交代。

“不去。”半靠着休息的錢宓連眼睛也沒擡一下,最討厭那些宴會了,一羣人在一起吃吃喝喝扯東扯西,還要穿的光鮮亮麗,晚禮服只能穿一次,簡直在浪費設計師的心血。懶

“算你加班,三倍薪水。”賴少桀自有對付她的辦法。

“治裝費呢?”掉錢眼裡的女人睜開一隻眼睛。

“你這女人什麼時候穿衣服需要花錢?”全都是羅裳一手包辦的好不好,還真好意思提。

“那不一樣,羅裳至少最近沒有給我做晚禮服的打算,況且就算我不花錢,霓裳坊也要花成本的,我好歹算是霓裳坊的股東之一。”羅裳一件衣服賣幾十萬哪,雖然她覺得買羅裳衣服的人都是冤大頭,但是市場價就值這麼多,隨便穿走意味着霓裳坊少了幾十萬的收入,怎麼也要算回來。

基本上能用錢解決的事,賴少桀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要多少自己扣。”反正這女人管着公司裡的財務,方便得很。

耶?什麼宴會這麼重要,居然讓他想要帶女人出場,他向來不是能跑則跑的麼?

“墨白去嗎?”

“他不肯去。”墨白比錢宓更討厭去應酬的場所,至少錢宓還能用錢收買。況且這種宴會通常是帶女伴出席,若不是找不到合適的人,誰會找這一枚錢迷。蟲

“也行,至少他可以在家裡照看錢心。”否則放女兒一個人在家裡她不放心。“我可以期待一場龍爭虎鬥嗎?”

商界的聚會,從來都是男人們爭強鬥勝的地方,而女人,只需要比美就行了。

“可以,記得穿漂亮一點,別讓我太難看。”賴少桀吩咐。

“切,不漂亮你會找我?!”她就是他帶出門的一件人型道具,要不是看在有錢收,才懶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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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衆多的流言版本的蜚短流長,賴少桀和錢宓都要付上一部分責任。

如果賴少桀不是每次宴會都帶着她,還是手挽手,一副親密的得不了的樣子,基本上也不會有人往那方面猜測。而錢宓更是充當了流言的催化劑,每每挽着賴少桀巧笑倩兮,幫着賴少桀擋酒擋人情,偶爾故意撒個嬌,弄個嗔,更是將一干愛慕的眼光雲集到這麼一對看起來極是登對的璧人這裡。

聽說錢宓美則美矣,卻是一朵碰不得的毒罌粟。對付起男人來絕不手軟,調戲調侃都可以,但是若是碰到她,哪怕只是衣袖,下場恐怕不是那麼美好。所以聰明的男人學會遠觀,順便酸葡萄的想着她手上那個唯一沒有被她摔過的男人便是包養她的人。

賴世雄的兒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卻出席各種宴會的時候,每每帶着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偶爾幾個曖昧的耳邊私語更是加強了人們的猜測——

“你沒說這麼大的場面。”錢宓感覺臉都笑僵了,還要繼續保持微笑,對着每一個打招呼的人。順便在賴少桀耳邊磨牙。

“你沒問。”賴少桀輕易把她的指責擋了回去,對着剛經過的一個熟人點頭。

觥籌交錯,衣鬢生香,在金碧輝煌的山莊裡雲集着如今商界中的佼佼者。對錢宓來說,如果這種宴會只有勞民傷財可以形容。不過算了,反正出錢的冤大頭不是她,她只要負責當一個盡職的道具即可,相信賴少桀帶她出門也是這個意思。

待會兒記得多吃點東西,這種宴會食物味道不會差到哪裡去,但是浪費掉的可能性會很大,女人們爲了保持形象,男人們忙着斟酒談生意,根本不會理會宴會裡有什麼好吃的。爲了出席宴會,她從下午三點忙到現在,被幾個造型師在臉上頭髮上撲撲弄弄,修修剪剪了三個小時才放過她,害她餓到現在。

“我要吃東西。”錢宓堅決維護自己肚子的權益。

餓死鬼投胎的女人,賴少桀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挽着她,從容的走到食物區。

“別吃得太難看。”帶她出門可不是爲了丟人的,“否則扣工資。”

“知道。”她好歹也參加過數十次宴會了,算得上八面玲瓏,知道什麼場合可以放肆,什麼場合要矜持,就算不會,也要學會裝。既然人家連孫子都能裝,她裝個淑女有啥難的。

熟練地拿起一碟小蛋糕,小口送入口中,錢宓不禁想起已經被禁食的綿綿如果看到她現在手上的東西,會不會直接撲過來。想到她那副委屈兮兮的樣子,錢宓忍不住輕笑一聲,心情大好。

唉,她真的不是一個好人,居然因爲好友的苦難而竊笑不已。

“笑什麼?”賴少桀突然親暱的手搭上她的香肩。

錢宓眼底流光一轉,知道這個男人又想幹什麼壞事了,也不掙扎,甚至臉上的笑意都沒有抹去:

“綿綿被禁吃甜食了。”每天只有一塊小蛋糕可以入口。

“可能嗎?”賴少桀覺得綿綿是那種寧可吃到所有的牙都掉光光,也不肯放棄心愛甜食的人。想當初居然爲了一碗他隨手做來賄賂她的布丁喜歡上他,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那要看治她的人是誰。”棉花糖是永遠鬥不過狐狸的。

錢宓笑着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走到他們面前,終於明白爲什麼賴少桀會突然搭上她的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