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 燃文
要麼都說眼高手低,紙上談兵,理論再豐富,真正碰上事情了也未必懂得處理。理論還是在於實踐啊。
"楚醫生,啊,陳醫生,我自己可以處理傷口,你幫我把這個打到培養試管裡好嗎?我怕送細菌培養的血液封存不及時,污染或者凝血,就白抽了。"楚詩詩晃晃手裡的針管。
陳楚見狀,洗了洗手,抽了張紙巾擦乾淨,把楚詩詩手裡的針管接過。
"那你多擠出來點血,然後多衝一會,消毒的時候先用大量酒精沖洗傷口再用碘伏。"
楚詩詩點點頭。
"楚醫生,往培養試管打的時候要換新針頭排氣的,不然結果不準!"楚詩詩對着陳楚的背影囑咐。陳楚回身瞪了她一眼,她怎麼老叫他楚醫生。
"我還用不着你來教我,好好處理你的傷口,別得病了纔是真的。"
楚詩詩尷尬地笑笑,老老實實的清洗傷口。陳楚似乎也不是那麼討厭嘛!
三分鐘後,楚詩詩包好了手指,回到八牀,老爺子生命體徵已經平穩,陳楚拿着病例,皺着眉頭,一板一眼的對着徐燕羣講話。
"病人生命體徵變化,你用不着這麼緊張,首先你的頭腦要是冷靜的,你先搞清楚生命體徵會改變的原因,再下醫囑,否則病人用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藥,未必對症,反而影響療效。"
楚詩詩悄悄瞄着陳楚的模樣,怪了,他對醫生說話怎麼就那麼衣冠楚楚,和護士就指鼻子瞪眼的。
"詩詩,患者的鎮靜藥我沒給上,陳醫生調了一下呼吸機,血氧飽和度就上去了。"方紫蘭在楚詩詩處理自己傷口的時候,已經被徐醫生折騰了一遍,還好半途陳楚出現,簡單幾個動作就穩住了患者的情況。
楚詩詩點點頭,在筆記本上整理了一下已經執行的醫囑,往護理記錄單上抄寫。她終於明白,醫生雖然比護士強百套,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好的醫生一條醫囑就可以改善患者的病痛,手低的大夫一百條醫囑也治不好病,反而會要了人命。
醫生尚且如此,是不是護士也一樣呢,她看了看自己包得像糉子的手指,那裡因爲酒精和碘伏的消毒,早就腫了,蜇的痛麻,鑽心地疼。心下那份一直模糊的理想就和這份疼痛一樣,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讓她警醒。她要成爲一個好護士,在三六九等的分類中排上檔次,因爲她膽小善良,要是害死了人會內疚,會失眠,會因自責精神錯亂的!
"莆律子?!"
虛弱的聲音飄進楚詩詩的耳朵,她暫時停下堅定理想的事宜,努力工作。
日本人的英文說得都和日本話一樣,他應該是在說"please"。
楚詩詩放下筆,到牀頭去和日本人交流。這個病人患有尿毒症,按道理來講,日本人的醫療技術要比中國先進三十年,他會不遠萬里跑到敵人的陣營做手術,無外乎是爲了中國的腎源,日本人的腎輪不上給他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