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麗護士的人生路 V102
"離婚也是要用到結婚證的,你撕了是想離還是不想離?"陳楚冷生道,端詳着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他也是如出一轍,心力‘交’瘁。
楚詩詩抹了抹流出來的鼻涕,或者是許久不睡地下室,她又感冒了,腦袋重重的。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廁所裡的窗戶,憶起當初方紫蘭和陸大爲的愛情也是在這裡了斷的,她心頭一寒,忽覺心慌。
楚詩詩捧住心口,踉蹌了一步,陳楚直覺的扶住嬌妻,見她那我見猶憐的模樣,憋了一夜的火氣就消了大半,再看看她那鼻涕長流,眼淚汪汪的礀態,他也便沒心思和她計較下去了。
”詩詩,我相信你對我的表白不是虛情假意,可你發起脾氣來,也不是虛情假意。”陳楚瞪她一眼,這孩子又病了,她發的脾氣都是真心實意的,還經常會把自己氣到病倒。
夫君的指責聽起來有講和的意圖,楚詩詩‘揉’了‘揉’犯暈額角,自己站穩。陳楚給她的這個臺階,她決定接了。
"醋醋,我知道自己不對,可我不覺得自己該道歉。”楚詩詩囔囔着鼻子,覺得自己委屈。”你答應過會保護我的,可你沒看住你那可愛的初戀和你老媽,你知道被自己的媽媽侮辱成婊子是什麼滋味嗎?"楚詩詩撥開他,硬生生的從他身邊擠出‘門’框,故作扭捏離去狀。
她是很愛他,就是不知道到底該把自己放在什麼位置,更不知道如何自處。
陳楚無奈的苦笑。"好,我道歉,護士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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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虛弱,不想再和她爭執,昨夜沒了這個小‘女’人的陪伴,他論文寫不下去,飯也吃不好,整理學術資料也‘弄’的‘亂’七八糟。他意識到或許他不應該急進着要她快些長大,至於她的破脾氣,只是出於對他單純的愛戀,任何會威脅到他們相愛的人和事,都會讓她變成刺蝟。
陳楚不得不了悟,愛一個人,自然要接受她的缺點。而一個人吸引旁人去愛戀的優點,往往就是她的弱點和缺陷。善良的人容易心軟,直率的人口無遮攔,溫婉的人辦事拖沓,果決的人容易傷人,敢愛敢恨的人偏執極端,怪不得中國人崇尚中庸呢!
"謝謝。"楚詩詩停住扭捏離去的礀勢回眸,專注的看了他一會兒,又垂下了頭,"我以後不會同你瞞心事了。"每次都瞞不過去,到最後卻‘弄’巧成拙。她很懊惱,鼓起了腮幫子,無意識的和大哥哥撒嬌。
陳楚伸手攬過她,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尖。
"我還是儘量‘摸’清你的生存習‘性’吧!"這種小破孩兒的承諾,他可不敢輕信了。
楚詩詩不屑的一揚脖子。"切!我又不是野生動物!"
她的樣子既可愛又可惡,陳楚緩緩搖着頭,就是無法把現在的‘女’人和昨天那個撕結婚證的‘女’人聯想在一塊兒。
"我就當你是野生動物,珍稀物種,省得我咽不下一口又一口的惡氣。"陳楚抱了抱她,兩個人這就算是再次莫名奇妙的不計前嫌,和好如初了。什麼**頭打架‘牀’尾和,夫妻之間的事情誰也不能較真,不然就沒完沒了了。
他挫敗的哼了一聲,想起她的手機已經爛掉,於是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給她,方便聯繫,又把她推向監護室。"快去好好工作,晚上八點,我們直接在地下車庫見面,然後開車載你去吃飯。"
小丫頭乖乖點頭,又吸了吸鼻子,揮手和陳楚告別,陳楚站在原處,‘脣’邊帶着一抹寵溺而疲憊的笑容。
只是,楚詩詩不曾想到,那一揮手的告別,竟成了最後的訣別。即便日後她再有幸向他這樣揮揮手,也再難從他的眼中看到眷戀和愛意。
世事難料,情也終難料。
。。。
晚上八點,下班時間一到,楚詩詩便早早整理好護理記錄單,去‘交’班洗漱了。她帶着一臉鼻涕還有一臉甜笑。今天是護士節,陳楚說要帶她去吃印度菜慶祝,她很期待。可是幸福的小‘女’人趁着等電梯的空檔翻看手機的時候纔看到夫君的臨別留言,那是陳楚不常使用的另一個號碼發來的。
短信很簡短,寥寥幾個字:四川地震,前線救災,失陪。
楚詩詩心中詫異,翻出從來都沒功夫看的手機早晚報,一條條醒目的頭條讓她一驚。
新聞中的照片多是一片又一片的廢墟,以及被掩埋在屋檐下血‘肉’模糊的屍體。在照片周圍,則是一行又一行觸目驚心的旁白。
今日14時28分04秒,四川汶川,北川地區發生里氏8。0級地震,多處村莊房屋被毀,受難人數持續攀升中,解放軍官兵及軍政醫院國際醫療救災隊伍第一時間前往災難現場實施災難救助。。。。。。
死亡對於楚詩詩來說並不是陌生的東西,在監護室裡,她每天都接觸死亡,久而久之,也已經麻木習慣了。
可是新聞中的圖片太過震撼,殘垣斷瓦,天塌地陷,人類在廣袤的自然面前渺小的坎比螻蟻,萬里乾坤渀若神袛,只需隨意動動手指,就可以奪走無數人的生命。
電梯靜靜的敞開了‘門’,楚詩詩仍然站在原地看着陳楚施捨給她的手機,忘記了該進去。
”詩詩,在看什麼?”嬌柔的聲音飄進耳朵,而後,一隻柔軟的小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將她攬進電梯。
楚詩詩偷翻了個白眼,此人除了趙琪薇,還能是誰!她‘逼’着自己憋出友好的笑容,回眸和來人問好。
”趙醫生這麼晚才下班?”工作半年有餘的楚詩詩,近日功力長進不少,可以說,除了在陳楚面前她是真實的,在醫院裡,她就是一個曲意逢迎的小跑堂。
兩面三刀誰不會呢,更何況她是楚詩詩,放眼軍政醫院,她也算是聰慧機敏的小護士之一了。
趙琪薇假意甩了甩一頭瀰漫着高檔洗髮水味道的青絲,帶着半分無奈,半分埋怨地回答道:”哎呀,其實我本來五點就可以走的,誰知道陳楚臨時要去汶川醫療救援,所以我也要‘花’時間和他‘交’接一下,就忙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