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還雪腦筋轉得快,她竟然在比喻佛理機鋒:“這棵想必是菩提樹吧!佛祖釋迦牟尼坐化在菩提樹下,就算一根小小的木枝也已經得到佛法加持,方能製造出爛木擊垮寶劍之神話,確實佛祖顯示神蹟。”
連少餘說道:“其實小木頭重量不足,雖然幾根枝節擊往一個點,襲擊他‘膻中穴’。卻依舊無力傷人,只能使人深感窒息罷了。但這一剎那已然足夠,我的食中兩指早守候住欲封閉其餘要穴。”
朱安吩咐勝利者二更秋風去辦點事兒,這事唯有勝利者方能完成:“少餘,此人深知徐天均下落,你去給他搜一搜身,看有沒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爲了方便大家明白過程,這裡還得解說一遍,當連少餘跟劍琴客比劍,朱還雪撫琴暗助。連少餘那手劍招時與琴聲相吻合,時又施展得背道而馳,令敵人無法揣摩他緊接下來的招式。
劍琴客極爲精通絲竹之道,對琴樂無法置之不理,他遭人擺佈,難免內心不甘。狂催內勁之餘,將寶劍舞得全身滴水不進,所施展之招式還頗含同歸於盡的狠勁,看來老人已打算作弧注一擲了。
既然對方心浮氣躁,正中自己下懷,連少餘運用劍神殺盡魔頭的一記狠招,‘萬里追風’。此招一經施展,立見驚虹處處,登時匹練如山,雖然手中只使動一根細枝。但發出的聲勢卻猶如排山倒海,勢不可擋,令劍琴客招架不住。
連少餘一劍緊似一劍,松枝投入功勁內力,無異於鋒刀利刃。‘追風萬里’乃是劍神得意之傑作,一旦出擊,幾乎招招奪命,式式爭先,而且從未失過手。
然而劍琴客手中掌握的是吹毛可斷的第一神冰,眼見四周皆爲枝影和罡風。已成避無可避,就算躲往何處彷彿都是死路,劍琴客狠下心來,將‘第一神冰’揮若鐵桶。他原本一心只求自保,豈知錯有錯着,寶劍竟無意間削斷了松枝。
劍琴客萬沒料到能如此輕易得手,內心正狂喜之際,連少餘卻臨危不亂,還懂得把握住千載難逢的機會。將一身功勁注入半截的松枝上面,瘦弱的細枝根本承受不住,立既暴斷成十來節的小木條。
但在外人眼裡,十來條的鬆節當然是受‘第一神冰’削斷的,連少餘反應也夠快,竟運用數根手指夾住數節斷木,急如星火般射向琴劍客身軀。在這啓事件上,劍琴客確錯估了形勢,第一件是她始料未及松枝會自行暴裂,折成數節。
畢竟呂千惠是受過高人指點,臨場經驗卻略爲不足,她第二誤判是斷定對方既無兵器,只能任我戲弄,反不急於趕盡殺絕。等待對方忽然反撲回來,她想應對之際卻爲時已遲。
只聞“噗噗”數聲,劍琴客整付身軀軟弱無力,緩慢的墮落地面。連少餘那內勁發揮得恰到好處,小木條射往劍琴客‘膻中穴’,登時令其全身麻痹,跟着癱瘓倒地。如今勝負已分,劍琴客變成了刀俎上的魚肉,靜待着任人宰割。
三人當中,朱安的經驗最爲厚實,可算老江湖。對於劍琴客,雖然曉得他確無惡意。卻弄不懂其身份,更不知他來意若何,感覺自己窩囊至極。若想拆穿謎底,唯有往這老人身上去找一找,也許會有答案,因此吩咐連少餘上前搜身。
連少餘向來聽慣了朱安的話,既然他叫行動,只好邁至劍琴客臥地之處。那時他整個人是趴在地面,連少餘把他身體翻轉過來,兩人面對着面。隨後伸手去摸索,幾乎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亂摸一通,想來個全身的肆意搜查。
連少餘與劍琴客,兩人面部只有數寸的距離,連少餘確聞及一股花香味,但因爲他也經驗不足,反不以爲意。當搜及其胸部時,突聞得臥地的劍琴客,口中發出咕咕的大響,聲量還能遠遠輸送出去,似在傳遞迅號於鄰近的支援者。
連少餘心想事不宜遲,加緊速度,雙手粗暴的胡亂摸索。當檢查到其小腹胯下之際,並未發現有任何異物,一時不得要領。忽見劍琴客雙眼滾落兩行熱淚,連少餘卻心想,對方也許在後悔不該太大意,才導致落敗而陷入敵手。
突然,山腳處傳來一道雄壯的長嘯聲,初聞似在近處,其實此人尚在數裡以外。地上那劍琴客聞聲大喜,正不斷以‘咕咕聲’相互迴應。連少餘曉得對方強援隨既必至,爲防範他胡亂使詐,用勁抓起他一頭白髮,本想阻遏其繼續示警。
豈知手中一個滑溜,頓時感覺一輕,竟然拔出整套的假面具連帶着假髮,劍琴客那頭頂處灑落水溜溜,黑油油的滿頭披肩散發。朱安確實見多識廣,但憑他的經歷亦始料不及,此劍琴客赫然正是個妙齡女子。
正當三人錯愣驚訝之際,從黑暗的山道上冒出一條碩壯又黝黑的粗漢子。他人尚未到,已是暴怒狂喝:“幾個大男人欺辱弱質女流,你們好不知廉恥。”
音猶在耳,他的人已是傲立致場中央,來人臉面膚色較呈黯黑,猶似莊家漢子。但此刻卻暴目環顧,連少餘,朱安雖懷一身功夫,也不禁爲他那氣魄所攝。
朱安畢竟比較老成持重,他先撿起掉落在地的‘第一神冰’,心想:“只要這把天下第一寶器能掌握在手,咱們已經確立在不敗之地。”
碩壯黑漢二話不說,抽出懷中利刃,招呼也不打一聲,已經連番瞄手向連少餘猛攻襲擊。他那招式逼使連少餘亦顯得慌張,一時只能招架,卻無力還手。
其實連少餘並非技不如人,只因黑漢突然奔至,而他又赤掌空拳,難免在形勢上落得下乘,招架得略顯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