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見得,皇宮裡美女如雲,幾乎沒幾年必會來一次大選秀,皇帝先選去充實後宮。但後宮已藏佳麗三千,皇帝又老,每次都沒選幾個,那些落選的才分配給郡王或貝勒,想來八皇子的福晉也是個絕色美人。那會在乎沈大姑娘這般的漢家女子。”陳單可不信大師兄的鬼話,他認爲即使犧牲上沈蓮也是白搭。
“依童生所查獲,沈蓮姐妹和鄭濡雨三人都是八賢王受幽禁關起來。但這老八好像恨憐憫沈蓮,可能是因爲沈蓮絕不給予好顏色。這跟沈蓮的性格有關,她可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女子,有時候幾乎像反叛。但偏偏男人就喜歡這個調,男人的心態嘛!彷彿越難得到的東西感覺上越是珍貴。”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單尚未及反應,潘成風卻突然臉色大變,他慌急催促:“快,快,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像有一羣人趕往咱們這方向奔跑過來。”
陳單沒發覺有人,正想大發嘮叨,卻隱隱間彷彿聞及一陣陣狗吠聲。此刻才佩服潘成風耳力非凡,內功深厚,可想而知他幾乎能與師父老人家同個等級了。
潘成風劍眉倒蹙,突然盤坐於地,運起護體神力。陳單不知他想幹啥!也幫不上忙,只得蹲在其旁。潘成風一陣吐吶後,雙手在陳單身上轉來劃去,然後又在自己的前身後背摩拳擦掌的,好像在表演太極推手一樣。
隨後他抓起一棵拳頭大的石塊,將石塊震碎,再運上一回功,才把小堆碎石,灑向山洞口。陳單開始時看不懂大師兄到底葫蘆裡賣何膏藥,但瞧到此處已明其意。原來這一手乃是二師伯的拿手絕技‘吸味奇功’,能將人體的氣味全數轉移到那些碎石頭去,從而試圖迷惑狼狗靈敏的鼻子。
只那麼一瞬間,那狗吠聲已經越傳越近,顯然聲音吵雜,看來狗只確實不少。不一陣子,洞口登時出現了八頭高頭大馬之塞外品種狼犬,正嗷吠個不停。
有八名牽扯住狼犬的家丁在前面開路,身後跟着一位管家人物。此管家正是鼎鼎有名的高手,江湖人稱拳中精齊天鴻。潘成風本想去打發掉帶犬家丁,但一窺見齊天鴻也到場,自量非他的敵手,就算加上陳單亦無濟於事,最後只得作罷。
潘成風是個務實的人,心想第一條路行不通,就得打開第二甬道。他拖住陳單的手往山洞腹壁往內走去,豈知越往裡走四周更是沒有光亮,幾成昏暗一團,而且憑腳下的感覺好像地勢是漸行漸高。
潘成風在山岩磐石中摸索,發現山壁上有個凹進去的洞口,也僅容兩人藏入容身。人剛藏好,八頭狼犬已到山岩的進口處,還在那裡狂嗅猛吸了一陣。幾隻狗只“嗚嗚”了幾聲,又還狂吠不休,聲音極響,好像碰上什麼怪物一般。
拳精齊天鴻罵道:“沒用的傢伙,只懂吃飽拉屎,叫你們追個人都會追丟。”
他雖對着狗罵,卻指桑罵槐,隨同家丁一個個皆面紅耳赤。其中一人說:“齊管家,那黑衣客確經過此地,不然咱的狗兒怎會吠個不停,快進裡邊搜搜。”
齊天鴻卻說:“不必了,誰曉得這幾隻狗在發什麼狗顛!根本就亂吠一通,此處異常偏僻。豈會有人,大家別再浪費氣力了,跟老齊收隊回家吧!”
那家丁還是不服,他想辯駁:“可是齊管家,那名刺客沒能捉着,咱們回去如何莊主八爺回覆。”
“就說追丟了,人家能在我老齊的手底下接過一掌,此刺客的份量到底如何,八爺心裡定當有數。別怕,有啥問題老齊替你們全扛。”齊天鴻拍胸口做保證。
“但八爺最疼愛這位大小姐忽然猝死,咱們竟然連個兇手都捉拿不到,八爺定會把罪怪在咱們頭上來。”家丁們不敢直說齊管家逼死沈蓮,唯有歸類成猝死。
陳單身體一顫,感覺到晴天霹靂,適才還見沈蓮是活脫脫的,此刻卻聞及其噩耗,慌得差點要驚叫出聲。幸而身旁的潘成風眼明手快,右掌抿緊了他那嘴巴。
聽見沈蓮死訊,潘成風的內心何嘗不疼痛,只是他善於將哀痛深藏心底,因他必須把哀傷隱藏。不能暴露出些許的痕跡,不然憑藉齊天鴻的耳力,必能尋上他倆這個藏身地點,就會遭及殺身之禍,事因這羣人正爲搜捕他們而來。
卻聽齊天鴻氣墳道:“齊某是何等人物,豈是你等這羣廢物可比,老齊既然說此地根本無人,那你們這批蠢材還想繼續搜,那就進去搜個夠吧!。我老齊可不想浪費力氣,先回莊去好漢睡個午覺,然後纔在莊裡等候你們的好消息。”
“齊管家,你可別生氣,你老人家說此地偏僻,那鐵定是無人的。我們還得靠您吃飯呢!當然唯您馬首是瞻,您說收隊歸莊,那我們當然是回莊園裡去。”
幾個家丁害怕齊天鴻負氣一走,他們只有蠻力,全都不黯武藝,就算碰上兇手,也無法將其逮捕。一衆家丁只能扯住狗兒,夾伴一陣陣狗吠聲,急急忙忙地隨齊天鴻往回頭路走。逐漸的,聲音慢慢變小,山洞又恢復到往常的那股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