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少餘。”朱還雪忽然提高了聲量,她顯得很不耐煩:“如果是男人的話就拿出一句話來,你到底從不從命,去不去劍府?”
呂千惠確不忍心連少餘遭到威脅,急得臉頰帶淚,她吶喊:“朱姐姐,惠子求求你,別再逼他,畢竟這關係到他的終身大事,讓他自個兒慢慢思考,好不好?”
連少餘思量許久,終於一咬牙的立起身來,堅毅地說:“好,表妹,愛之慾其生,恨之慾其死。我來爲自個兒的下半生做個決定吧!”
“這纔像個男兒漢。”見到連少餘回覆昔日雄風,朱還雪不禁出言讚賞:“男兒漢確該有一些擔當的。”
“我決定了。”連少餘欲言又止,望上呂千惠一眼,對她點了點頭:“我立即就奔往劍府去,求娶天下第一美女林夢兒。”
“狀元郎。”呂千惠知道他是被逼的,幾乎哭花着臉大叫:“娶妻乃是一輩子的事,兩人成了夫妻就必須相濡以沫,你可不能違背自己的初衷呀!”再怎麼說她仍然是個女孩子,即使千不甘萬不願,也無法諸多批評。
“好,既然你已經做出決定。”朱還雪對連少餘很是欣賞:“那就趕往莊前院去,那裡已是備妥了一匹駿馬,叫做‘萬里雲龍’。此馬能日行千里,打明兒肯定趕得及把你送赴劍府去。”
“萬里雲龍,莫非是天下五寶之一,腳程最快的一匹馬。”連少餘感到好奇:“那不是江西吳家灣的寶物嗎?如今怎會藏在西家堡了?”
“江西吳家灣。”朱還雪說得不緩不急,彷彿在講一段故事:“早就被西家堡給滅掉了,吳家灣內老少壯丁二百餘口,幾乎沒留下半個活口。”
“吳家灣向來與世無爭,他們又如何得罪西家堡?”連少餘不禁滿腹疑問:“竟遭到西貝品上門去滅幫滅派。”
“還不是爲了這匹天下五寶之萬里雲龍。”關係到兩百多條人命,朱還雪也長嘆了一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萬里雲龍只是跑得比較迅速罷了。”連少餘嫉惡如仇,聽到咬牙切齒,卻說道:“難道這也算作‘璧’嗎?”
“管它是璧非璧,如今你卻最需要這塊璧。”朱還雪深謀遠慮,故意強調:“如果缺乏這塊璧,打明兒你也許趕不赴劍府去拜壽。”
“倘若明天來不及,那後天趕到亦是無可厚非的,只爲了送禮罷了,而送禮是貴在心誠。相信善俠林竹必不會見責的吧!想來他對賓客都一律採取無任歡迎的姿態。”連少餘比較樂觀,他相信禮多人不怪,心誠則靈。
“如果能在明兒拜壽那還是不一樣的,因爲明兒正是林竹的壽辰正日,有一齣壓軸好戲既將上演,那就是萬衆期待的美魁拜壽。你送上此禮然後順道求親,那成功的機率肯定會必較大一些。”朱還雪做了一般解釋。
“萬里雲龍乃是馬中之霸王,列入五寶當中。”連少餘感覺異常擔憂:“我若向西家堡的人租借此馬,黑衣人豈肯答應。他們人多勢衆,絕不會眼睜睜地瞧着我將白馬牽走,畢竟這是他們花上大筆心力才從吳家灣奪得此馬來。”
“誰叫你去租借了,我是叫你去偷去搶,一瞅見那匹白馬出現,就立刻發難。你的追風劍術有天下第一快劍之稱,難道全唬人的。倘若有人敢上來阻攔,你就一路殺到底,即使殺遍整座西家堡黑衣人也在所不惜。西家堡萬惡不赦,殺他幾個人難道還要生懊惱的嗎?”朱還雪越講越是嗔怒。
“朱姐姐你難道並非西家堡的人嗎?”呂千惠心想你如此胡鬧非爲,我惠子難道就吃素的:“如果狀元郎必須得殺遍西家堡的高手,那你算不算西家堡的一員?是不是連你也得一併誅殺了呢?”
“若他真有這等本領,倒不妨可以上前來試試看?”朱還雪聽得確實有點氣惱,隨後又突然嘆氣:“若他真有本事,我就無需到此處來丟人現眼了,唉!”
“事情爲何會搞成這樣子?”呂千惠感覺自己被層層煙霧矇蔽在鼓裡:“本門的祖師爺曾經勸戒過你,別將復仇之意念瞧得太重。若不然肯定會害人害己,不但把你自己整慘,連你周遭的人也一樣受累。”
“好了,咱們今個兒的見面該到此結束了。”說完朱還雪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忽然身形一縱,眨眼間立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譁!三年不見,朱師妹的輕功確實精進不少。”連少餘望向叢林盡頭,對這位青梅竹馬的紅顏知己感到衷心佩服。
“狀元郎,朱姐姐怎會在此處現身?她雖然從陷阱裡救了咱們,卻又把你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呂千惠不懂得他那意向,難免滿腹疑問:“你真的要去求娶那位美魁嗎?”
“忠人之事,當然萬死不辭。”連少餘是個守然諾的人,他也覺得無奈:“探花女,狀元郎必須趕赴劍府去,管她林夢兒是個醜女還是蛇妖,這事件確實不得已而爲之呀!”
呂千惠嘆息了,她曉得連少餘欲娶美魁這啓事件,已經變成板上定釘的事了,任誰也別想動搖他那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