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氣倒還是首次聽見,而且在武學界裡幾乎聞所未聞,但從你包青龍的口中道將出來,有誰敢反駁的?”趙譽博顯得十分的詫異:“難道咱們與人動武時,硬催出來的勁道內力,那也叫作‘谷氣’嗎?”
“催勁乃是發自丹田,倘若搬運重物,那勢必擠發下腹之腹肌用力,那才叫作‘谷氣’。人體谷氣久了,必定產生消化不良,消化不良久了,就會導致下腹周遭的觸覺變得遲鈍異常。司徒強運用獨腳銅人一旦攻擊落空,已是遭到獨腳銅人拖動而剎不住陣腳,加上其腹部遲鈍,立受到吾踹擊丹田處。”潛龍神俠分析。
“往後真要學醫看相。”趙譽博十分羨慕:“不但能救人,尚可退敵保命。”
“講到歷練?就像一部歷史,需要時間來考驗,唯有本身才能體會。從‘許家村’出來的多數皆爲暗器名家,可能練習暗器者皆由左右兩側來回發射的,極少遇上從中門使招的,因此中門乃是練暗器者的最大弱處。”
潛龍神俠繼續說:“碰上此類人,倘若以利劍或判官筆這類輕兵器去攻擊,必是難於湊效。但如果是銅人這種百斤之物,運以‘雙飛翼’猶如四兩撥千金的力度。採用重上加重的原理攻擊其中路門戶,那肯定能一擊而得到成功的。”
“相、醫、歷,以前弟子尚不肯學。”呂千惠深知月琴門的規矩是‘先幫後家’,既然已行過拜祖師大禮,訓話懲處都已算施行。那當然該輪到爺孫倆閒話家常之時,當下說道:“弟子本以爲這些沒多大用處,沒料到還能用來防身退敵之用。”
“論到賭技,吾亦沒有多大把握。”潛龍神俠一臉苦笑:“有賭未必就輸,這是賭徒心態。但有賭也未必每次都贏,若包贏的那就不叫作‘賭’了,而是叫做作弊或者‘詐術’,因爲真正的賭博,從來沒有包贏這回事。”
“包青龍,適才你到底跟地獄火在賭些什麼?”趙譽博又出來講玩笑話:“人家可是把把包準的,買大出大,押小開小從沒一場輸過。而你卻只懂得幾招破爛拳法罷了,那又如何賭得過人家?”
“吾乃賭其那剛到手的兵器極不趁手,包準若施展的是一套九節鋼鞭,吾就無法如此輕易取勝了。”潛龍神俠娓娓道來:“鋼鞭之道,豎擊一條線,橫掃一大。吾就押他只能橫掃而不敢豎擊,因此早早就立下個‘偏弓’扎馬在等待着他。‘偏弓’不但能避開狠招,有時尚能用來襲擊敵人。”
“祖師爺,弟子不明白。”呂千惠不由得發問:“扎馬不是隻能練穩的嗎?讓下盤功夫堅固如山,但扎馬又如何用來攻擊敵人呢?”
“偏弓乃是星鶴宮入門必學之扎馬功夫,有異於一般門派。站樁者必須仰身,練至年深日久,仰練者背部漸漸靠近地面。練至最後,雙腳牢扎於地,只是運用腰板之力來平衡身軀,背部離地兩尺,而不使練者跌落地面。”潛龍神俠解釋。
“這一招鐵板橋孫女亦是懂得。”呂千惠不服地說:“別派好像也是有吧!”
“鐵板橋只能維持彈指功夫,但‘偏弓’要求必須一柱香的時間,纔算初成。日久有功者,雙足如種,頭肩尚能擺動,和平時對敵沒有兩樣。練此根基馬步十分之艱苦,十者難得其一。因此極少聞見星鶴宮門下有大量的弟子於江湖中行走,因爲能出師者肯定寥寥無幾,而且個個皆是出類拔萃。”潛龍老者言道。
“包青龍講得一點都沒錯。”趙譽博說話了:“想當年我爲了紮下這門根基之時,真是吃下了不少的苦頭。”
“幸而趙兄弟肯吃苦,所以今日小小年紀既能出師,要不然吾豈會識得了爾。”潛龍神俠開懷大笑:“包準伏在左角,認定吾身形必定滯於右方,其鞭長能攻,吾手短難擊。萬料不到飛爪於上方橫掃之際,吾之身形與手爪亦在下方橫掃,最後一招的‘蝴蝶扇手’方能立下大功。”
“前輩雖是將奧秘講得有頭有尾,有理有據。”連少餘本屬初生之犢,難免年少氣盛,他纔不管你是神俠還是潛龍,只聽他說道:“但吾師曾說,武學之道,貴在一門深入,倘若務學貪多,那就像廚師手裡仗着許多把刀子,卻沒有一把是屬於極爲鋒利的,那當然亦無法燒出一手佳餚美味來。”
“風麟道人的一身追風劍確可通神。”潛龍神俠在扼腕嘆息:“爲人卻過於墨守成規,嚴格來說該算是教徒無方,誤人子弟,耽擱了少俠這塊美玉良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