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你都不知道改正?”楚墨言依舊牢牢盯着她,眼裡有着深思。
將前前後後都串起來,沈嫿終於明白楚墨言在糾結什麼。
怕粥涼了,忙放軟了語氣,“哎呀好啦好啦,別繃着一張臉,難看死了,我以後改就是嘛。”
說着把勺子往楚墨言嘴邊一送,命令道,“張嘴。”
楚墨言依舊皺着眉,還想開口說什麼,沈嫿直接將勺子塞進楚墨言嘴裡,堵住了原本他要說的話,只聽見一串含糊不清的音從薄脣裡面溢出來。
“唔,你……”
楚墨言嚥下嘴裡的粥,墨眸有些出乎意料的看着沈嫿。
沈嫿微微一笑,“有那時間教訓我還不如趁早把粥喝了呢,再說了,快點吃,吃完我還有事呢。”
楚墨言墨眸一眯,重點放在了後面一句,“你有什麼事?”
“哎呀,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小寶知道了他的身份躲在房間不肯出來和我們鬧彆扭呢。”沈嫿也不隱瞞楚墨言,將昨晚發生的一五一十的告訴楚墨言。
話落,見楚墨言沒什麼反應,不由催促道,“你倒是說說,怎麼才能讓小寶從房間出來啊。”
“撞門。”薄脣微啓,楚墨言幽幽吐出兩個字。
沈嫿無語,果然是長期處於高位的人想出來的法子,和普通人一點都不一樣。
正常人應該都是在想,如何勸小寶出來吧。
“算了,當我沒問。”沈嫿無奈的朝着楚墨言翻了一記白眼。
“現在還不能回去。”楚墨言幽幽開口。
“爲什麼?”沈嫿嘴裡的粥差點噴到楚墨言臉上。
“因爲,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楚墨言神色嚴肅,一本正經。
沈嫿疑惑,“什麼事比化解小寶和我姐之間的矛盾還重要。”
楚墨言驟然起身,坐直了身子,這麼一來,楚墨言距離沈嫿很近。
近到了,楚墨言呼吸的熱氣都盡數噴在沈嫿臉上,癢癢的,沈嫿有些不自在,本能的,要往後挪,卻被楚墨言牢牢掌控住。
沈嫿皺眉,“墨言,別鬧,我手裡還拿着粥呢。”
怕粥
灑出來,沈嫿雙手小心的端着碗,自然任由楚墨言作爲,而無法掙扎。
微涼的薄脣落在沈嫿耳畔,聲音清淺帶着蠱惑人心的磁性,沈嫿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見深沉的聲音在耳畔迴響。
“不行,這事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那可是他策劃了好幾天的,怎麼能容沈嫿逃脫?
“什麼事呀?”沈嫿刨根究底。
越來越覺得,今天的楚墨言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不對勁,細細感受,也不像是生氣的模樣啊。
“你不用管,總之很重要就行了。”
“可小寶……”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墨言打斷,“不管他。”
“墨言,你……好歹小寶也叫過你叔叔啊,那時你要和我在一起,他還同意了呢。”結果,這纔過去多久啊,小寶有難,楚墨言就撒手不管了。
“放心吧,讓那小傢伙自個兒靜一靜,以他那麼聰明的腦袋肯定能想明白,最後乖乖從房間出來的。”楚墨言似乎壓根就不擔心。
沈嫿皺眉,小寶他即便表現的再成熟,可也還是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的。
而且,一個孩子,一直過的無憂,猛然間知道自己的身世,會有這個反應,纔是正常的吧。
沈嫿還想說什麼,手裡的碗已經被楚墨言奪了去,手腕一緊,楚墨言已經下地,拽着手腕往門外走去。
“好了,別管他,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等我們的事情辦完了,再去解決那個小傢伙。”
“那什麼時候辦完?”這個時候,沈嫿都不忘小寶和沈幽。
楚墨言霍然停下腳步,由於慣性,沈嫿身子栽進楚墨言懷裡,鼻子撞在楚墨言那硬硬的胸膛上,脣裡頓時溢出一聲悶哼。
楚墨言原本有些冷的神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如玉的手指擡起沈嫿的下巴,語帶關心,“沈嫿,有沒有傷到哪裡?”
見楚墨言清淺的嗓音裡面全是關心,沈嫿揉了揉,搖了搖頭,“不礙事。”待疼痛有所緩解之後,沈嫿繼續開口,“楚墨言,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楚墨言泛着流光的眸定定看着沈嫿,半晌沒有出聲。
沈嫿無奈嘆了一口氣,“墨言,要不我們先回
去吧?”
哪知,楚墨言毫不猶豫的否決,臉上有着堅持,“不行。”
沈嫿訝然,“那你要帶我去哪裡?”楚墨言眉目淡淡,墨眸裡面閃着流光溢彩,沉沉的如一汪深潭,一眼看不到底。
又是沉默,沈嫿徹底無語,這次換她拽着楚墨言了,“好啦,你不是要帶我去一個地方麼?快走吧,辦完了我們好回公寓。”
楚墨言頓了半天的身影終於有了動作,原本是沈嫿拽着他在走,幾個大步,便變成了楚墨言走在前面,沈嫿跟在後面。
楚墨言走的很快,沈嫿甚至能感受他,心底透着的幾分緊張。
眼裡閃過不解,楚墨言他……究竟想幹什麼啊?
走得飛快,沈嫿忙着跟上楚墨言的步伐,而且正值夏季,明明是清晨,太陽明亮的光線照下來,空氣中都能感受到幾分燥熱,沈嫿自然沒心思去欣賞周圍的風景。
只感覺,一片又一片的綠宛若浮光掠影一般在眼前閃過,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不知走了多久,又或者沒有多久,楚墨言再次停下來時,沈嫿只得跟着停下腳步。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楚墨言一個迅速的轉身,稍稍往後退了少許,將沈嫿緊緊擁抱在懷中。
往後退的距離,更好是沈嫿慣性衝過來的距離。
因而,沈嫿的鼻子避免了和楚墨言硬硬的骨頭再一次親密接觸。
鼻端是楚墨言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夾雜着幾縷藥香,幽幽的,很是好聞。
沈嫿將腦袋埋在楚墨言懷中,深深嗅了一口。
楚墨言低眉,瞧見懷裡的人滿臉沉醉的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嘴角微微勾起,絕美的笑容襯得那張英俊的容顏熠熠生輝,將背後的陽光都比了下去。
“嫿。”楚墨言薄脣微啓,低低開口,聲音帶着好聽的磁性,柔柔的。
沈嫿一愣,楚墨言的聲音,就好像輕柔的羽毛一般,輕輕拂過她的心尖,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又好似夏日裡的碧綠河池,蜻蜓在水面上翩然飛舞,偶爾碰觸一下湖面,在她的心尖留下層層漣漪,盪漾開來。
楚墨言沒有叫她沈嫿,而是單單喊了一個字,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