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哭的累了,沈嫿蹲下身子,深呼吸着,肩膀卻不住的抖動着,模樣看起來我見尤憐。
蹲了會兒,才緩慢站起身來,繼續說道,“不久前,楚墨言旗下的產業或多或少的出現了問題,那是因爲,他的行爲做的太過分,導致他產業之前的老闆聯合起來對付他,知道他們爲什麼後來沒有追究了麼?”
沈嫿脣角浮起一抹笑,苦澀蒼涼,“因爲我,楚墨言答應將我當做玩物送給那些人娛樂,那些人盡興之後,表示不再追究他的責任,否則,你們以爲爲何在短短時間之內,所有實情都完美解決?這裡面,無非包含的就是情色二字。”
“你們知道我有多痛苦麼?每天面對着這張扼殺我孩子兇手,虛僞的面龐,我裝作順從他,我得付出多大的勇氣,今天,我就是要將他醜陋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大家面前,讓大家不要被他那虛僞的面孔所迷惑。”
“我知道,我說完這些,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裡去,他們楚家家大業大,踩死一個人想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可我不說,我一輩子只能憋屈的活着,我不說,只會有更多的人被他那張虛僞的面孔所迷惑,我不想讓更多的人像我一樣收到傷害,所以我選擇今天將這一切說出來。”
最後,沈嫿的聲音有些高亢,帶着尖銳,在婚禮現場上空迴響。
每一個字,都被刻進媒體的畫面當中。
“這就是楚墨言近段時間以來,對我所做的一切,我相信,在場的一定有很多不知道楚墨言掩藏在面積之下那黑暗的一面?而我就是要揭穿他,告訴大家,這就是B市太子爺,這就是有着軍三代紅三代,家族背景可以追溯到開國元勳的家族養出來的孩子。身上揹負着無數的罪惡,我也相信,子不教父子過,兒子都成了這個模樣,想必父母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最後一句重重擊在老首長心上,老首長氣的肝兒都在顫,胸腔裡面憋着一團怒火,怒氣攻心,卻發作不出來,哽在胸口。
滿面怒容,手顫微微地指着沈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沈嫿看向老
首長,話卻是對着別人說的,“而有着赫赫戰功的老首長,出身於富家千金的楚夫人,爲了阻止我嫁給楚墨言,想用一張鉅額支票買通我,讓我逃到一個永遠都見不到他們的地方。”
“而當年,楚夫人更是費盡心思爲兒子謀劃的婚事,結果周婉柔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爲了爬上楚家少夫人的位置,甚至不惜給我下了慢性毒藥,差點把我害成只會流口水的癡傻兒。好在最後我及時察覺,去看了中醫,才慢慢的將體內毒素排出。這些都是事實,並非我捏造,各位媒體記者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很容易就能查到我看病的那家中醫館。而就是這樣一個狠毒的女人,居然和楚夫人以及老首長很談得來,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楚家整個家族都不是什麼好人,爲官爲宦的,背地裡做出不少不爲人知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楚夫人也氣的厲害,“沈嫿,你血口噴人。”
沈嫿冷笑,“我血口噴人?當初周婉柔和楚墨言的婚禮是實打實的敲定了,爲什麼忽然之間,就因爲周婉柔神經錯亂就消失在B市?倘若我沒記錯的話,周婉柔所在的周家和楚家好像是世交吧?大家知道周婉柔現在在哪裡嗎?”
衆人看向沈嫿的目光有同情,也有茫然。
沈嫿緩緩開口,“周婉柔一家被楚家逼的走投無路,現在躲在國外,周婉柔是有點精神錯亂,那也是被楚家逼的。楚墨言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隨隨便便一種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衆人臉上驚訝更甚,目光下意識的落在楚墨言身上,有些則落在貴賓席的楚夫人和老首長身上。
無一例外,看着他們的眼神都含着異樣,甚至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看起來儀表堂堂,真想不到,居然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居然逼着女孩子去爲娼,也虧他想得出來。”
有人幽幽長嘆,“這種事情多了去了,你看那些高級酒店,那個不提供那些特殊服務,甚至爲了滿足有些人的特殊癖好,還養了一羣男孩子,這種事在有錢人的圈子再常見不過。”
“原來是這樣,只是那個新娘也蠻可憐的,現在這麼一鬧,要是沒背景,恐怕會被楚家趕盡殺絕吧?”
“可不是麼?哎,新娘這回恐怕是沒好果子吃了。”另外一人應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嘈嘈雜雜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些聲音,就好像一種熱浪一樣,一波接着一波的朝着老首長和楚夫人襲來。
兩人臉色非常難看,胸口只覺得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火辣辣的疼。
尤其是楚夫人,更是痛心的看着從頭到尾一直由着沈嫿演說的兒子,眼神裡包涵了無限的酸楚。
墨言,你看到了吧?聽到了吧?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娶的新娘,這就是你爲了她甚至不惜跟父母決裂的女人。這個女人是如此的惡毒,如此的顛倒黑白是非,置你於如此的地步,心機這樣的深,你都看到了吧?
眼角尤掛着淚痕,沈嫿站直了身子,看着楚墨言。
楚墨言俊臉上已然沒有了剛剛對着神父起誓時的深情,看向沈嫿的眼神滿是陌生。
楚墨言眸光復雜,定定的盯着沈嫿看了許久,眸光深處涌起一陣陣漣漪,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不明白,爲什麼突然之間,沈嫿變得如此陌生。
這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儘管被生活折磨得身心俱疲,但內心依然純良的沈嫿麼?
爲了報復他,她竟然,是如此的用盡心機?
楚墨言只覺得心在像被一把鈍鈍的刀在割,每一下,都疼得他痛到極致。
沈嫿由着楚墨言打量,反正她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
不惜將黑的白的都抹在楚墨言身上,就是爲了使他難看,讓他所有人面前丟盡顏面,費盡心思將楚夫人和老首長叫來,就是想讓他們看看,他們引以爲傲的兒子,是如何被自己踩在腳下,自己是如何一點點報復回去的,將他帶給自己的痛苦千百倍的還給他。
利用自己身上的污點,把髒水反潑到楚墨言身上,就是要搞的楚墨言聲名狼藉,就是要讓他丟臉,讓楚家也跟着出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