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真的認命了,知道自己兒子和人家蕭丞相簡直是雲泥之別。最近鬥下來的境況就是,本來他們方家在村裡還有一襲說得上話的地方,家庭小事的糾葛還是習慣來找里正的。可兒子一次次的發蠢挑釁人家,作出等等錯誤策略被蕭丞相劈頭蓋臉的指出,漸漸的他們方家名聲就越來越不好了。
又有那些喜歡巴結丞相的,哪個不是跟着打壓他們方家?這日子難過呀!再這麼鬥下去,里正只怕他們一家根本在巴蜀都待不下去了。
相反若是聽從蕭何的建議,在他麾下隨意領個差事幫他做事,里正想除了待遇不薄之外,沒準還能讓兒子跟着蕭丞相學些東西。
“爹,你老糊塗了!那些權利本就是我們方家的,我憑啥去像狗一樣給他使喚!輔助…呵呵,說得好聽,不就是跑腿兒的嗎!不就是什麼白臉都給我唱,他就唱紅臉嗎!不就是什麼惡名都我攬,成就他的好名聲嗎!……爹,男人大丈夫該守住自己的東西,只有…只有不顧祖宗臉面的,纔想去給搶自己東西的人跪舔呢!”
“逆子!”里正氣得身子發抖,當即就一柺杖揮打向方昊東的身體,繼而轉身步伐不穩的離開,嘴裡念念叨叨,“你就作吧,我看你能作出什麼名堂來,我早死些,也看不見……”
他不是不知道自家兒子的脾性,就是個事後算命先生!總是驚歎於蕭何的各種民生政策,但驚歎過後又不滿的覺得,自己也能做到。這才造成他一種錯覺,覺得今日巴蜀的繁榮昌盛他也能做到,所有的一切都該是他的!但里正算算,蕭何沒來之前兒子也已經二十二歲了,對鄉里鄉親做過什麼特別大的貢獻嗎?還不是和他這個老子一樣,管點人家家裡雞毛蒜皮的小事!
方昊東看着自家爹背影遠去,只搖頭嘆息。
唉,今日醉,明日還得接着給蕭何使絆子,早些休息吧。
方昊東熄了炕上的火,正準備回房,大廳門就被人敲響。
方昊東乘着醉意踉蹌下炕過去開門,咧咧道:“誰啊,這麼晚了敲敲敲,敲魂啊!”
打開門,小廝被酒氣薰到,捂了捂嘴遞給方昊東一封厚厚的信,就走了。
方昊東莫名其妙的關上門,打開信來看。
越往下看,那酒意都漸漸醒了,眼睛由渾濁恢復一片清明,甚至迸發出一種喜悅的情緒!
“爹,爹……”方昊東下意識想拿着信去跟里正商量,可是想到剛剛里正的一番話,覺得他肯定不會同意。
方昊東想了會,揣着竹簡出了門,敲了幾戶的門,半夜聚集起大約一百來人。
“幹嘛啊東哥,你又要作什麼妖了!”
“這大半夜還讓不讓睡了,真煩!”
“又要對付蕭何是吧,曖,明早再說吧,兄弟我剛和媳婦兒鬧完上炕,困着呢!”
方昊東將大夥帶到一處空曠的庭院,揚了揚嗓音,“我們不是都想扳倒蕭何嗎,現在有一個絕佳的機會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