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大步地趕着路,一邊憤憤的想:這些騙子太可惡了!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從上回被阿珍欺騙後,我再也不敢輕易的相信誰了。
從此,面對來路不明的人和事,我多了一份冷靜,多了一份思考,多了福爾摩斯般的細心偵察,不禁在心裡多問幾個“爲什麼”。
人都是要慢慢長大,慢慢成熟的。要不怎麼會有“吃一塹長一智”的俗語呢?
這麼多年來,對騙子,我是恨得咬牙切齒。
以前,每每見了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路邊乞討的乞丐,便頓生憐憫之情,我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僅有的零錢掏出來遞到他們地上的盆或桶裡。
工友曾告訴我說,有許多乞丐都是職業乞丐,他們一天的收入比我們一個月的工資都要多得多。可我不相信,我想,每天在人山人海的地方向衆人伸手,這多沒面子多丟臉啊。要不是被逼無奈,實在沒法子了,誰願意這樣呢?
然而,有一天,我看了記者暗拍的“乞丐的雙面人生”的電視報道時,我被深深的怔住了。
原來那個五分鐘前,還躺在地上的厚厚的棉被下,一動不動的“病入膏肓”沒錢看病的“可憐的老人”,竟然就是現在一邊大口大口撕咬着香噴噴雞腿和螃蟹,一邊和“兒子”(就是剛剛那個跪在老人身旁可憐無助的中年人)談笑風生的健康人。
原來,他們都是被老闆僱來演戲的。
簡言之,他們就是一羣騙子!
善良,擁有同情心,原本是我們中華民族源遠流傳的傳統美德,可是,它一旦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和踐踏,就變得很可笑。
想過沒有?也許,“乞丐們”看着你俯身投錢時,卻在心裡一遍遍的嘲諷你:真是一個笨蛋!大笨蛋!
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玩弄,被人當猴耍後,當然會無比震驚和勃然大怒。
也許,你其實不在乎那些曾經投去的零錢,只是不能忍受被人欺騙和玩弄的感覺罷了。
不知不覺中,就來到到了郵局,可是,排了好長的隊伍。估計有十二點半了,所有廠都下班了。唉,再急也沒用,只能老老實實的慢慢排。
看着前面的人一個一個的相繼離開,我心中不禁漾起一絲喜悅,終於快到了。
當還有兩個人就要輪到我時,我便準備把錢拿出來,做好未雨綢繆的充分準備。然而,當我摸到左邊那個口袋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時,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我立即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地檢查,然而,當我確信什麼也沒有時,我驚慌失措極了。我的心都幾乎要蹦出來了!天哪,那一千元沒了!是被偷了,還是掉了?
我本能的低頭看看自己腳下,可什麼也沒有。爲了不驚動大家,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我只有默默地從隊伍中撤了出來。原路返回剛剛取錢的銀行,我忐忑不安的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的找。一遍,兩遍……我一直來來回回找了四五遍,可始終一無所獲。
我癱坐在銀行門前的臺階上,一臉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一千元,這可是我沒日沒夜加班加點連一粒瓜子、一個一毛錢的髮夾都不捨得買的血汗錢,難道就這樣沒了?
看着眼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街景,我忽然覺得自己說不出的孤獨和無奈。
眼看就要上班了,我只好回廠。
我強忍着自己的不快,神情恍惚地打卡上了二樓的車間。
吳芬笑逐顏開的跟我打招呼,可我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也許,她看出了我悶悶不樂的神情,問我怎麼啦。可我沒有回答她。而是飛奔着撲向了廁所,立即把自己反鎖起來。忽然,悲傷的情緒就像打開閘的洪水,我倍感無助。
爲了不讓人聽見而被笑話,我一邊極力控制自己不哭出聲來,一邊用手緊緊地捂住嘴巴。可是,還是被吳芬發現了,她不停的敲打着廁所門,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可是,當聽到好朋友的關心和呼喚時,我更加一發不可收拾的痛快淋漓的大哭起來。
下班後,我才竹筒倒豆子般給吳芬講述了我的不幸遭遇。
她說,郵局那本來就有小偷,據說是一夥二十來歲的男的。
他們是用那種長長的鑷子夾的。技術相當嫺熟,當事人沒有絲毫的感覺。她的老鄉就親眼目睹過,因爲不知那小偷有沒有攜帶凶器,及不知有沒有同夥,所以,在場的人,即便看見了,也不敢揭發。
我想去公安局報案,可那時的郵局根本就沒有安裝監控,估計破案的機率不大,所以,只好自認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