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

端午節

公司的慶祝在“迷醉之夜”進行,這一決定把這幫小年輕樂得,走路就跟上了發條一樣。

“迷醉之夜”店如其名,昏暗的燈光下,高分貝快節奏的搖滾樂直接催化着人的神經,讓人的每一個毛孔都有融入狂野氣氛的,一進這裡,公司的這羣小年輕時立馬投奔迪海,在音樂中搖擺,看着他們青春洋溢的扭動,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小樊,你最近人氣極旺啊,好比最近的恆生指數,有望破新高。”美華日化的總裁廖輝在音樂中大聲的揶揄我,他特意從s市趕來慶祝旭升公司的喬遷之喜。

我不經意的輕笑,俏皮的開口:“謝謝廖總誇獎,我離漲停盤還有一段距離,我會繼續努力的。”

廖輝大笑。

坐在他邊上的銷售部經理,王易舉起酒杯,“樊總榮辱不驚,是做大事的人!我敬你一杯。”帽子套得很大,酒也斟得夠滿,雖然這杯喝下去不打緊,但是緊做在旁邊的那幾位美華日化的中層,我就一個都不能不給面子了,這一杯下去,可有得喝了。

“列隊敬酒。”

正在我微笑着拿起酒杯的時候,一聲鏗鏘有力的呼喊一列可媲美軍隊陣容的齊整整的隊伍矗立在我面前。

我呆呆的看着以蔣峰爲首的製作部人員,他們手裡均拿着兩杯酒,卷高的袖子表現出他們準備大幹一場?

“第一杯我代表製作部敬廖總。”蔣峰說。

廖輝饒有興味的看着這陣勢,“怎麼這是給我預備的?”

他揚眉看我,我很無辜的回視,這叫神兵天降?我嘴角上勾,然而蔣峰的一句話把我震暈。

“這陣勢是給我老闆預備的,除開這第一杯,後面全都歸我老闆的。”

我眼睛瞪得溜圓。

廖輝狡笑道,“樊總,既然你下屬都這般厚愛你,我今天就不喧賓奪主了,這杯我喝了。”

他一飲而盡後,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你叫蔣峰吧,美華日化的這期廣告片是你做的?”

蔣峰點頭。

“那我得敬你一杯,美華日化的前戰打得好,你功勞不小。”廖輝親自敬他。

蔣峰也不推辭,接過來乾杯,從容不迫的說“謝謝廖總,美華日化的前戰打得好,是因爲選擇了旭升公司,我是旭升的一員。”

廖輝眼神一定,他深看了蔣峰一眼,站立着的蔣峰象一株年輕的松樹,身姿挺拔,俊美明朗,身影中有着逼人的立體感和的四溢的光華。

廖輝收回視線回過頭來對我說:“小樊,我得敬你一杯。”

他別有深意的說,我欣然飲之。

“老闆,”蔣峰上前一步,酒臨城下。

我數數他身後的人,十個,製作部的一個都沒拉下,這小孩憑着出色的工作表現和獨特的創意思維儼然成爲了製作部的靈魂人物,首席——無可爭議的首席。

我斂着笑,故作嚴肅的說,“這敬酒應該有敬酒詞。”

蔣峰揚手一揮,製作部齊聲高唱:

哦…… 喧鬧的城市裡有一羣笨小孩

出生在80年代

年輕輕到公司,不怕那太陽曬

努力在創意時代

發現呀公司里人人都在電腦前發呆

創意老不來

哦……時間總溜得快,我們都是笨小孩

轉眼間又要交帶

一年裡到頭來,不算好也不壞

總有被斃掉的無奈

最喜歡老闆笑客戶爲我們高喝彩

沒有創意在腦海

哎喲往着胸口拍一拍呀趕快想出來

不要黑屏發呆

哎喲向着天空拜一拜呀你爲何不來

老天保佑人才

哦……身邊的朋友說我們都沒人愛

怎麼想也不明白

原來是夜班多愛人都不理睬

結果仍單身年代

笨小孩爲理想堅強得像石頭一塊

只是思念讓我們難耐

哎喲往着胸口拍一拍呀勇敢追起來

管它上山下海

哎喲向着天空拜一拜呀,希望她愛

老天千萬安排

老天愛笨小孩

他們還沒有唱完,包房內的人自制力整個瓦解,全都笑得東倒西歪。♀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蔣峰,他最近幽默感暴漲啊,偶爾一露便技驚四座!

“老闆,這酒你該喝吧。”蔣峰舉起酒杯。

“樊總,你不喝可不行,這羣青年都被你整到了單身年代,你不能不喝。”廖暉撫掌而言。

衆人大笑不已,不依不饒,嗚呼,我今天倒也。

我接過來,點着這羣猴子,“你們這是造反哪。”

我無可奈何的乾杯,清水!

蔣峰眉眼彎彎,笑得無限慧黠。

隊伍輪着上,都是清水啊!太有智慧了,我簡直是崇拜他們了。這一來,美華的人也不好意思出手了,紛紛閒在一邊看好戲。

秦渝帶着她的人馬上場,以凍容一族——美華日化消費者的名義輪番敬他們。

我喝完一輪下來,佯裝不勝酒力,靠在沙發上。

美華那方戰勢如火如荼,有我這榜樣在前,他們也不好太過推辭。

放在身邊的手袋一陣振動,我捧着頭去看,是手機在響。

我搖搖晃晃地走出包房,想必大家現在都無暇他顧。

屏幕上柏銘濤的名字在一閃一閃,爲免被美華的人撞上,我找了一個角落,按下接聽鍵,“柏臺。”

一聲悅耳的脆響傳入耳中:“收到了嗎?”

熟悉的聲音有如流水般輕柔,我的笑容忍不住鋪漫開來。

“嗯,聽這聲音,脆而不清,響而不澀,杯中應是glenmorangie威士忌。”

柏銘濤慵懶的笑聲從電話裡傳來:“你在哪裡?”

“在迷醉之夜喝酒呢,整整被灌了十杯哦。”我誇張地說。

“喝酒不能開車,你安排人送你回去了嗎?”那方的聲音微微上揚。

我壓低笑聲:“我自己能開,如果喝十杯清水都會醉的話,那就真要列爲世界奇觀了。”

“看來清水喝多了也會上頭。”柏銘濤似笑非笑的聲音。

我絕倒,從牙齒裡蹦出字來,“你損我!”這高層連損起人來段數都不一般啊。

電話裡傳來他的笑聲。

通話結束,我轉身欲回包房,卻驚訝地看見蔣峰。

昏暗的燈光下,他安靜地倚在牆邊,淡藍色的休閒服配上墨色絲絨的牆面,顯出特別柔和的輪廓,臉頰上暈出酡紅色,眼睛裡卻有着一抹淡淡的落寞。

我看得有些發呆,這像是一幅可以觸摸的靜物畫。

我跨上前一步,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了?很熱很難受嗎?”

他的睫毛微微一動,旋即笑開來,平添了幾許孩子氣般的清俊,“我才喝了一±。老闆,倒是你現在可是喝醉了的人,不可以亂跑。”他很煞有其事地來攙扶我。

我覺得好笑,這醉酒難受,不醉酒也不見得好受呀。

慶祝結束,走出“迷醉之夜”時已是午夜,走到門口,撲面而來的新鮮空氣、安靜的街道,讓飽受荼毒的耳朵、大腦都爽然一清。

“樊總,我們送你回去吧。”廖輝喝得兩眼通紅,在身邊的人的攙扶下仍步履不穩。

“不用了廖總,我們送樊總回去。”秦渝扶着我說。

廖輝擺手,酒意上涌,王易急忙把他攙走,邊走邊說:“那我們先走了,胳見了。”

秦渝竊笑,我掐她一下,今天她可是擋酒灌人,左突右攻啊。

我在人羣中找蔣峰,他的酒力淺,後來又被灌了幾杯,不久就醉了,現在被製作部的人扶着。

我交代小秦:“你送蔣峰迴去吧,其他人讓張啓開車,把大家分別送到家。”

小秦應道:“好,樊姐,那你呢?”

“我今天可是難得全身而退,就不要操心我了,蔣峰醉了,送他回去後給他泡一杯濃茶喝,免得明天頭疼。”

我正說着,眼角卻瞥到不遠處,一輛極熟悉的車影靜靜停着,尾號爲3個1。

這不是柏銘濤的車嗎?我驚訝,這喝多了清水難道真的會上頭?

車門打開,一個頎長的身影下來,立在夜色之中,高大而瀟灑,柏銘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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