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一張的相片,每一張上出現的都是跟向知草長得一模一樣的陳思思。
男人劍眉挑了挑,也難怪小傢伙會突然和他講這些話。
下一秒,他忍不住勾脣笑了笑,這小傢伙是沒有認出他的媽咪。
“說了什麼話這麼好笑?”
一旁的向知草早就留意到了小傢伙湊到男人耳邊講了些什麼,
男人卻笑得那麼開心。
“爸比會加油。”
沒有和小傢伙解釋,男人同樣輕聲在小傢伙耳邊說。
見這一大一小忽略她的存在,向知草不由輕皺起了眉,也不理睬兩人直接看向電視。
下一秒,男人抱着小傢伙挨着向知草坐下,視線也循着向知的視線看過去。
“不用擔心。”
伴隨清新的薄荷味,男人清冷的聲音落入耳邊,
向知草秀眉挑了挑。
沒有問爲什麼,她相信男人這麼說自有他的道理。
儘管娛樂頻道錯誤地報道她和陸陽天,她並不是很在意。
只要她所在意的人不誤會,其他人的看法完全無關緊要。
—
隔了一天的時間,
向知草沒想到那麼快,另外一單同樣帶有爆炸性熱點的新聞出現,
擠佔走了公衆的一半焦點。
只是短短一天的時間,不單單是報紙上,電視上都在熱烈報道着另一則新聞。
起因原本只是網上流傳的《一個知名設計師的墮落之路》的一篇文章以及後面附帶着的視頻,
只是二十多個小時,一時間整個Z市大肆報道。
盯着電視上的娛樂節目報道,向知草瞠圓了眼珠,有些難以置信。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四年前她離開去了摩納戈的那一兩天,
整個Z市上的新聞報道,同樣被“應採心”這三個字刷了熱度。
當年的應採心,在設計界算的上有點名氣,
所以在她“抄襲門”“商業泄密”之類的證據出來之後,公衆一片沸騰,
這個事情每每被許多公司引以爲戒。
而四年後的今天,這個新聞有了後續發展。
當年她是和摩納戈的大公交換了條件,代價是讓應採心身敗名裂,在設計界混不下去。
不過,她沒有想到,
應採心後面的遭遇竟然會是那般。
當了某個文化傳播公司的高級秘書,卻背地裡做着那些“小姐”的工作,
網上描述繪聲繪色,“充分利用時間趕了幾趟應酬”甚至連“工作”時被人用針孔攝像頭拍攝下全程,
而那些個視頻甚至不是隻跟一個“客戶”。
即使電視新聞上只是初略截取了視屏的幾個畫面,
但是向知草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若換做是她,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接受得了。
電視上的網絡視頻圖片過去之後,出現的便是記者圍堵在應採心家門口的採訪。
看着記者們蜂擁而去的畫面,在那略顯破舊的公寓裡,一個熟悉的人影迅速地拉上鐵閘門。
向知草驀地有些明白,爲什麼應採心會做這些“工作”。
鼻尖一陣薄荷味傳來,沉思中的向知草驀地一擡頭就發現了坐到她身邊的男人。
向知草嚥了一口口水,發現男人的視線看着電視屏幕,
不由地輕嘆了一口氣。
若是換做她是應採心,被自己所愛的男人知道自己所做過的齷齪事,
她會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不由地,向知草試探地開口問,
“你對她……”
只是向知草話還沒出口,男人便冷冷地回頭看向她,
向知草一下子將話嚥了回去。
如果換做她是男人,若是他喜歡過應採心,那麼看到電視上這一幕心裡應該多少都會有些難受。
然而,她發現男人冷眸靜靜地盯着看了幾秒,
好似沒有一點的情緒變化,甚至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不由地,向知草還是有些好奇,
“你知道電視上是報導誰嗎?”
被向知草這麼一問,男人這才收回視線,落在面前的小妻子身上,
“應採心。”
簡明扼要的三個字讓向知草微微皺了皺眉。
看起來,似乎他並沒有半點情緒,向知草不由試探着開口,
“要是你覺得難受,你就說出來。我能夠諒解的。”
換位思考,向知草想過若是他對應採心有感情,心裡總不免會有感慨。
只是她沒想到,男人倏地腦袋往沙發枕去,
涼涼的視線卻詭異地灼灼盯着她。
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向知草側過腦袋,
移開和男人對視的眼神。
“我爲什麼要難受?”
說這個話的時候,男人脣邊帶着一絲笑意,
這女人,到了現在難道還不懂他的心嗎?
想到這,男人不由輕輕搖了搖頭。
低垂了眸子的向知草聽到男人的回答,不由輕挑了一下秀眉,
“你曾經不是喜歡過她嗎?要是換做我是你,
我曾經很喜歡過一個人,即使最後發現她並不是我真正喜歡的,心裡難免也會唏噓。”
她說的是實話,若是可以,她希望生活過的簡單一些,
喜歡自己喜歡的,相信世界始終是美好的。
只是有時候,這個世界並不是那麼美好,還是需要個人的努力,去爭取或者保持那一份美好。
“你希望嗎?”
他的小妻子問他這個問題,是希望他同情應採心?
向知草並不知道,有些男人的心永遠比女人更堅定一些,
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同樣也只維護自己想維護的女人,對於其他無關要緊的女人,
幾乎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男人帶着質問的話音一落,向知草不由心裡一緊,
他這是在生氣嗎?
她只是試探着問一下,爲什麼他要生氣?
“我希望又怎樣,不希望又怎樣,只要她是你的過去,不是你的現在和未來,
我當然不生氣。”
向知草故作輕鬆地笑着迴應,卻不想她話音一落,
身側的男人突然短笑了一聲。
下意識地擡頭,向知草看了一眼灼灼盯着她的男人,
輕輕蹙起秀眉。
“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只有一個人!那個人現在就在我的眼前。”
男人盯着面前的素淨小臉,冷眸一眨不眨,語氣無比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