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向知草一擡頭,不由有些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棟古堡模樣的別墅,在半輪光亮的明月之下顯得格外的搶眼。
結合景田的處境,向知草不由回頭,疑惑地一眼身側的男人。
視線一直停留在月光下那張很是素淨通透小臉上的男人揚起脣角弧度,
帶着一絲邪氣的笑容在明亮的月色下熠熠發光。
看懂向知草臉上疑問的男人不待向知草開口詢問,回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別墅,清亮的嗓音聽得出心情很好,
“不用奇怪,爲了躲債我現在是在替我一個遠方親戚開車,順道住在他的家裡。”
景田話音一落,向知草不由遲疑了一下,
畢竟,這有些不方便。
雖然單單看這棟古堡外觀裝飾很好,但是若是帶她去可以單獨一個人呆着的地方,
就算環境差些她也願意。
雖然匆忙出來,她身上沒有什麼現金。
想到這,向知草輕蹙眉頭低垂眼皮。
見向知草一低眉,景田便又再次忙着解釋道,
“不過沒有關係,他們家別墅有很多,他們全家出國旅遊去了,半年內是不會回來。
可能是看我可憐,這一棟他隨意讓我住,順道讓我幫他們看一下家。
雖然他們很富有,但是對我,這個遠方表親還是挺照顧的。
所以,你不必有顧慮。”
說道這,景田邊打量向知草的神色邊繼續道,
“我也保證,除了平常的吃飯之外,若是你不願意我也絕對不會打擾你。”
見景田小心翼翼地補充這麼一句,同時還很認真地盯着她看,舉起手做了一個發誓的動作。
不由地,向知草擡頭,衝着面前的男人笑了笑。
嚴肅的氣氛瞬時緩和了一些,
想到事實上她也沒其他地方可以去,而面前的男人也是她信得過的,於是,向知草便笑着點了點頭。
見向知草點頭,景田瞬時輕輕鬆了一口氣,原本邪氣的笑容在月光下看起來竟有些孩子氣,
純淨無暇,又透着讓人不自覺信任的篤定感。
“那我們進去吧。”
說着,景田便引領着向知草往古堡裡面走去。
只是邊走路邊仰視着古堡的同時,向知草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她第一次見到古堡時,大概是10個月前,也是這麼一個安靜的夜晚,
空靈的夜幕下月光宣泄一地,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古堡,依着山勢高高低低地錯落着,
那一晚的回憶讓她覺得自己宛若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一般,
很有童話的意境。
音樂交落間,和那個面色難得掛有一絲微笑的男人“翩翩起舞”,
最後還有一顆“星星”滑落到她的面前,落在她的掌心,
在男人親手爲她戴上右手無名指的那一刻,恍惚間讓她有種舉行婚禮的錯覺,
甚至,那種錯覺比之前正式婚禮上男人潦草地替她戴上戒指來得更加的真實。
想到這,亦步亦趨跟着前面男人腳步的向知草不由輕輕揚起脣角,臉上洋溢着幸福。
下意識地,向知草左手去摸右手間的戒指,
在觸碰到順滑的手指上沒有任何東西的時候,心裡不由一慌。
停住腳步的向知草猛地低下頭,盯着手上無名指空落落的位置,眉頭皺起。
下一秒,向知草纔回想到似乎今天早上她在雲莧家洗臉的時候,許是用不慣雲莧的洗面奶,
下意識地將被洗面奶潤滑得有些滑落的心形狀鑽戒放到浴室洗臉瓷盆上。
想到這,向知草的一顆心微微鬆了鬆,
一件你很熟悉的東西已經讓你********,仿若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突然不見後,身體哪裡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左手揉搓了幾下空蕩無物的無名指,向知草心裡不禁有些空蕩蕩的失落感。
而此刻突然沒有聽見身後腳步聲的景田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見身後三步遠外的向知草低垂着腦袋,完全看不清神情,
光亮的月光下,向知草全身卻籠着一股淡淡的憂傷。
不由地,景田漆黑的眸子盯着身後的嬌小倩影,眸底迅速閃過一絲憐惜。
下一秒,很快景田臉上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轉身大步走到向知草面前,語氣很是玩笑,
“怎麼了?是不是又開始擔心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棟古堡,
怕我會亂來?”
玩笑的話語傳入向知草耳畔,向知草不由眨了兩下眼皮,
連忙仰起腦袋,搖了搖頭,
想到剛纔她突然舉步不前,的確容易讓景田這麼想,連忙認真地解釋道,
“沒有,你想多了,怎麼會呢,我相信你。我剛纔只是……只是……”
說到這裡,向知草視線從景田目光灼熱的臉上移開,停頓着嚥了咽口水。
她有些不願意告訴景田,剛纔她只是想起了和姜磊的點滴。
畢竟,她和姜磊的事情,是屬於她和他之間的回憶。
換句話說,也就是她和他之間的隱私,甚至再嚴格一點點說,
也是她和他之間的美好小秘密,
她有些不願意告訴外人。
見面前的向知草爲了圓自己說的話,遲疑的小臉憋得有些通紅,
不由地,景田露齒一笑,
“只是什麼?我知道現在我很困,要是我們不早點進屋,早點洗澡睡覺,
站在門口我會困死。”
話音一落,向知草輕咬脣連忙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
難得景田不追根究底,向知草迫不及待地越過面前的男人,踩在柔軟地草徑上,大步地往古堡門口走去。
見向知草說風就是雨,一下子就往門口走去,
不由地,微微張了張嘴的景田搖頭笑了笑,盯着幾步遠外的人影快步地跑了上前。
……
此刻的雲苑裡
男人站在書房的落地陽臺前,擡頭盯着天上的半輪明月,
眉頭緊緊地鎖着,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在發現主臥門是大開着的,喬麥進去後沒有發現他家少爺身影后,不解地撓了撓腦袋從主臥走出來,
恰好見到主臥斜對面的書房裡似乎有個身影。
喬麥眉頭皺了皺,走近書房門口的時候,視線一直盯着那陽臺邊的一塊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