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家就這麼“混吃混喝”又一個星期過去了。
大概七點,兩個人影從燕苑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人影摸摸自己圓圓的肚子,動作間展現出無比滿足的樣子。
向知草覺得,要說嫁進姜家最大的好處,那便是可以吃到各種美味。
“誒。等一等我。”
前面的“大長腿”依舊和她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向知草忍不住開口叫住前面的身影。
但男人依舊快步疾走,到最後演變成向知草是一路小跑纔跟得上他。
這男人,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
都一個星期了,還不和她講一句話,每次一見面就是冷冷冰冰的態度。
氣喘吁吁地回到臥室,向知草見到男人翹着修長的腿坐在白色沙發上,翻看手中的文件,
眉宇間氣定神閒,沒有一點波瀾。
“等我一下都不肯!”
向知草站在門口先捂了捂起伏的胸口,
平靜下來後才慢慢走進臥室,走向房間裡多出來的那一套白色木書桌。
桌上擺着各種小公仔擺件,
可愛的棒棒糖棉球筆,還有各式各樣的小盆栽。
向知草很是愛惜地摸了摸桌子上的書本,臉上滿是笑容。
向知草猜想,大概是因爲男人喜歡空曠簡約風格的原因,所以原先偌大的房間裡只有簡單的沙發牀頭櫃,都是供一人使用的。
但是意識到房間裡多了一個人後,男人就多加了一套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白色書桌。
那天,她剛好放學回來,碰巧遇上裝修工人搬上來,
簽收人竟要求是她,看到單上赫然的幾個零後,
她發現,姜家還真是拿錢不當錢花。
想到當初自己大言不慚地主動要求給生活費,向知草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說出口的。
不管那麼多,反正這桌子花的不是自己的錢,
再說了,以後如果她不是姜家的媳婦,那她也不可能搬走這張桌子。
那就當她是暫時“借用”的吧。
這個錢可不是她花的哦,到時千萬別和她算賬。
“咳咳……”
想到這,向知草不由心虛地咳了咳。
不想,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於是越咳越大聲。
“生病了?”
男人的聲音淡淡地聽不出任何情緒。
向知草連忙擺手,臉上因爲剛纔的乾咳後有點憋紅。
這男人,終於開口和她說話了!
“那個……我後天就去實習了。”
向知草轉過身,絞了絞手指,結結巴巴地對着男人說道。
說到實習,向知草很是欣喜,今天班主在電話裡通知她,後天就可以去LK公司實習了。
可是,同時她也不知道怎麼和姜磊講。
難道直接告訴他,
“誒,我去你的競爭對手公司上班了。”
單是想想,向知草就覺得自己是不是秀逗了?
聽到向知草閃爍的語氣,男人一直低着頭看手中的文件,仍舊是淡淡的語氣,
“哪家公司?”
額…
一問就問到了重點!
向知草緊張地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珠。
“是LK公司!”
向知草閉着眼睛,豁出去地大聲說道。
沒聽到有動靜,向知草悄悄地張開眼睛,卻發現男人冷銳的雙眸盯着他看,
眼底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糟糕,這男人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向知草心裡不停地打鼓,雙眼眯起做祈禱狀。
看着女人糾結無比的模樣,姜磊擰了擰眉頭。
看到男人皺眉的樣子,向知草猜想,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肯定猜想到她在想什麼了!
不然,幹嘛皺起眉頭?
而且,如果他真的不同意自己去LK公司怎麼辦?
這麼殘酷的“事實”,向知草覺得自己受不了,於是下意識地搖搖頭。
“每個月底上交生活費!”
姜磊移開凝視向知草的視線,冷冷地開口。
聽到這個話,向知草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並且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彷彿這樣還不能確認一樣,又捏了捏自己的臉。
下一秒,向知草立刻歡快地走上前,拉住男人的大手,
“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嗎?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LK公司實習?”
向知草頓了頓,覺得自己說話思緒混亂了起來,不過又接着說了下去,
“我理解沒錯的話,也就是說,你的意思是我去LK公司實習,然後拿到的工資,到月底就結算生活費?”
看着眼前向知草一口氣說完,姜磊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
這女人有點囉嗦!
莫名的升溫讓姜磊把眼神不自主地移到手上。
向知草這才意識到自己主動牽了這個男人的手,冰冰涼涼的,
突然想起,不知道誰說怕冷的女生是冷血動物。
眼前這個男人才真的是徹徹底底地冷血動物,不單說話語氣冷,連手也是冰冷的。
“還不放?”
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如山間的瀑布,把向知草從自己的思緒中一把澆醒,而且是從頭淋到腳。
倏地一愣,向知草立刻鬆開自己緊握的大手,臉上迅速酡紅一片。
這男人,不會覺得自己是故意吃他豆腐吧?!
向知草微微側身,不再正眼看面前的男人。
對自己行爲的解釋,她歸結爲是沒想到姜磊居然會同意她去LK,太過意外!
也可能是……
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的——
對這個男人逐漸沒有戒心,又或者是習慣了有這個男人在身邊,所以牽起手來也覺得自然而然,不會有違和感!
想到這,向知草更加窘迫地捂了捂嘴,頓時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自己前幾天還嘲笑那個拜倒在姜磊西裝褲下的女人,怎麼現在自己也變成了這種女人。
向知草一咬牙,暗暗對自己嘀咕罵道,
“不行!絕對不行!絕對不能對眼前這個男人動情!”
這是一種病!得治!
姜磊環着雙臂,俊臉趣味猶然地看着眼前的向知草咬牙切齒的樣子。
真不知道這女人在想什麼!
眸子流轉,向知草感覺房間裡渲染着一股奇怪的氣氛。
下一秒,向知草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個……爲了慶祝一下,我決定……”
“決定什麼?”
男人輕輕呵了一下,微微勾起脣角,但聲音卻夾雜了一絲溫柔。
這罕見的溫柔,該死地讓向知草愣了一下。
不單單是該死的溫柔,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更是出乎向知草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