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律看着她眉飛色舞的表情,頓了頓輕聲說道,“好看。”
就算現在不是她喜歡的哪一條,以後也會變成送他的哪一條。
“嘿嘿,我也這麼覺得。”江晨對自己的品味還是很有自信的,這條領帶比她看上給周璟年的哪一條還貴,三萬啊!
小小的一個領帶,這麼貴,誰讓人家是品牌專櫃的貨,再貴也沒辦法,而且南宮對他的幫助怎麼能用金錢衡量。
要用剛剛那個女人說的話,就是她膚淺了。
她正要讓人打包。
店門口突然一下子進來十幾號人,恭敬的分開兩排站好,臉上除了冷,就是靜,好像沒有感情的雕塑,杵在哪裡,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然後一個高大筆挺的身影邁着穩健的步伐緩緩走了進來,一瞬間專賣店的氣溫急劇下降了十幾度,直接從暖春變成了寒冬,還是十二月份飄香的寒冬。
男人粗重的眉微微擰起,一雙深不見底漆黑的暗眸跳躍着捉摸不透的光,涼薄的脣抿成一條直線,給人一種冷酷近乎於無情的感覺,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一絲嚴謹。
這是一個不管走到哪裡都是狠角色的男人。
“江晨。”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只是現在聽在江晨的耳朵裡,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誰能告訴她,爲什麼周璟年會出現在這裡!!
店裡的人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如神祗的男人竟然會出現在她們的店裡,還有他剛剛是不是叫了江晨的名字?傳說母憑子貴的女人,怎麼也會在店裡。
今天天氣不好,只來了一個客人,還是南宮少爺帶來的一個女人。
南宮少爺帶來的女人,女人……,
難道那個女人就是江晨,前面還在討論江晨的一羣女人,就看到剛剛還興高采烈的女人,有些僵硬的轉身,心虛可憐的走到了那個高大偉岸的男人身旁,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
“璟年,你怎麼會過來……。”江晨不安的看了一眼周璟年。
周璟年正生氣,沒有理會她的話,有神的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南宮律,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隔空相望,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
她從公寓裡出來,在咖啡店裡坐着,所有行蹤都在周璟年的掌控之間,讓保護她的人隔一個小時跟他報告她的動向。
一個小時後,幾個保護他的屬下都盡心彙報了,把她跟南宮律相處的每一個細節跟舉動都說的很細緻,他很滿意,所以送他們回黑牢重新訓練再回來。
他事情也不做了,帶着人就來了,剛進來就看到她笑的比花很燦爛,真是好的很。
江晨眨了眨眼,下意識的在那兩個男人之間飄忽,她怎麼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火藥味一觸即發的感覺。
“周總,來的還真早。”他都跟江晨相處了好幾個小時了。
挑釁,絕對是赤果果的挑釁,周璟年帶來的十幾個男人嘴角抽了抽,好久沒有看到這種刺激的畫面了,不行,他們是訓練有素的保鏢,不可以像那幾個被分配到黑牢的傻叉一樣,不懂情勢。
被分配到黑牢,想要出來,又要從底層往上怕,有多難他們心裡都知道。
“玩的開心嗎?”周璟年看也不看南宮律,對着身旁的江晨,語氣溫和到是個人都知道不正常。
江晨脖子一縮,小聲的說道,“我沒有玩啊,我就是給南宮補一個禮物。”
如果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周璟年已經把江晨翻過來打一頓屁股了,這是嫌她挑起的火不夠旺,還添了一把柴火是吧,等着回去在好好收拾她。
在外人面前生氣,就顯得他有些小氣了,“選好了。”
“選好了。”江晨以爲周璟年會生氣,竟然還貼心的問她選好了沒?他什麼時候轉性這麼好說話了。
江晨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暴風雨前的平和,就像吸血鬼吸血,總會用舌頭麻痹獵物的神經,等獵物舒服了,在一口咬下。
男人之間,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彼此在想什麼,南宮律知道周璟年在生氣,可是還顧及這江晨,可見他對江晨的在意。
眼眸微斂,什麼話也沒有說。
江晨看周璟年還沒有生氣,把手上的領帶遞過去,“麻煩你,幫我打包一下好嗎?”
店長已經傻了,B市的兩個大人物關顧她的店這件事傳出去,她們店絕對可以打敗其他的分店,想想她都覺得手抖,聽到江晨的要求,趕緊接了過去,“好,好江小姐稍等,馬上給您包裝好。”
周璟年看了一眼身旁的手下,男人立刻明白的點頭,直接去付錢。
“就當我送給南宮先生的小禮物,不要建議。”想要他的女人付錢,等八百年都不可能。
“那就謝謝周總了。”南宮律也不拒絕,因爲是江晨挑選的禮物,他也會當是江晨送的。
“等等。”江晨開口,引起了兩個人男人的注意,她像是沒有發覺一般,神情鎮定的說道,“還有一個。”
然後也不顧他們的目光,蹭蹭的跑去一個櫃檯拿了一條,遮遮掩掩的拿到櫃檯,在店長耳邊低語幾句。
店長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沒有多問。
周璟年的眉頭一下子擰成一個川字,抿着脣沒有問,他怕自己一開口火都能噴出來。
只有南宮律知道,江晨去的那個位置,正是她最早看中的哪一條領帶,一顆心也漸漸的沉到了谷底,原來不是她不喜歡,原來是她準備送給另外一個男人。
“南宮,送給你的禮物,不要管他說的話。”江晨把一個精美的禮盒遞到南宮律眼前,還朝着他調皮的眨了眨眼。
“江晨!”這一次周璟年不在淡定如山,說話的聲音隱隱帶着一絲怒意。
十幾個男人看到他們威嚴的boss,竟然破功了,破功了……
好傷心,還他們的冷酷無情的boss。
“南宮,我走了啊。”江晨看南宮律還在看着自己,只好把盒子放在他的手上,急急的跑到快要像一座火山噴發的男人。
“催什麼催,我這不是過來了。”
“你還敢頂嘴。”
“我又沒惹你。”
十幾個黑衣保鏢也跟着消失在門口。
兩人好像爭執的聲音漸行漸遠,聽在南宮律的耳朵裡尤爲刺耳,就像兩個人的關係親密無間的任何人都無法插足。
就像他是一個外人,就像他手中的領帶,只是喜歡不是鍾愛,不是不可割捨。
修長的手指攥着精美的禮盒有些發白,硬紙皮的禮盒有一點裂痕。
南宮律像是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一下子鬆開,他怎麼可以拿江晨送給他的禮物出氣,有些慌張的想要撫平那一抹裂痕。
可是不管他怎麼撫平都沒有辦法掩蓋那一絲裂痕。
一旁的店長看到南宮律反覆發舉動,以爲他是不喜歡,討好的說道,“南宮少爺,要不要我幫您換一個禮盒?”
“不需要。”南宮律的語氣徒然一冷,嚇的店長猛地倒退了一步,好可怕,好可怕,明明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少爺,怎麼會有那麼嚇人的眼神。
好像地獄般的黑氣。
南宮律沒有理會嚇傻的店長,溫柔的拿着精美的禮盒離開。
兩撥人一走,店裡的人都像活過來一樣,誇張的還從櫃檯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猛的灌進去,“媽媽呀,剛剛快要嚇死我了,那個人就是周總啊,看上去好嚇人。”
當然也很帥,很有氣勢。
“快扶我一把,我腿軟,十幾個保鏢啊,我以爲這是要砸場子呢。”
“瞧你這點出息。”另外一個人雖然這麼說,她的腿也有些軟。
只有青青看着周璟年的時候,眼中有嫉妒的光芒,沒有一個女人不會嫉妒江晨的好運,遇到一個如此完美的男人,要是他能看自己一眼,死都值得了。
店長走到青青身旁,看着空蕩蕩的門口,別有深意的說道,“青青,你還是好好上班,收收心思,不要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情。”
青青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自然,什麼叫她不該想的事情,江晨有什麼好,不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憑什麼她可以,自己就不可以呢。
“店長,你覺得江晨是什麼樣的人。”
“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周總還有南宮少爺對她都很不一般。”她能夠這個年紀坐上店長的位置沒有讓人拉下來,就憑閱歷跟自知自明。
不會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會做不可能的白日夢,她已經過了那個浮誇的年紀,年輕的時候誰沒有走過錯路。
她是以過來人的身份勸告她。
“爲什麼同人就不同命呢。”青青還是很不甘心。
“那是因爲你年紀還小,等經歷了幾次,你就明白了。”就怕這個代價不是你能承受的起,店長看着青青執迷不悟的眼神,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怎麼說也沒用了。
青青也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總想着要是江晨換成自己該有多好,要是那個男人能夠喜歡自己多好啊。
她是想要調金龜婿,可是也知道潔身自好,她還是個處女,她還是很乾淨,她也知道有錢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爲什麼就不能試一試呢,可是水又給她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