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昊然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終於掏出一支菸來,啪的一聲。
打火機把煙點燃。
輕輕嫋嫋的煙霧開始騰昇而起,逐漸的飄散在空氣中。
“哥哥……”東方慕惜放下托盤,走過去,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
“嗯?”東方昊然迷惘的問,許是被煙霧迷了眼,他微微眯起雙眸:“你剛纔說什麼?吃飯麼?慕惜,哥哥不餓。”
“好吧,不餓就待會餓了再吃。”東方慕惜認真的點點頭,又扯扯他的袖子,“哥哥,少抽點菸。爹地說你最近煙癮很大,這不是個好現象。”
“知道了,慕惜,我發現你結了婚都變成小管家婆了。”東方昊然撣了撣菸灰,難得有心情跟她開一句玩笑。
東方慕惜見此,就壯着膽子,問了一句:“哥哥,你和冉純姐姐,是不是沒有可能了?”
這句話一出,氣氛陡然冷凝起來。
她扁了扁嘴巴,縮起了脖子,低頭盯着自己的腳尖:“我不該問的。”
“或許吧。”東方昊然眺望遠方,出神的樣子,朦朧虛幻。
短短三個字,道盡了他的無限心酸。
最無能爲力的事便是,眼睜睜看着心愛的人離開,卻沒有一點辦法把她挽留下來。
最莫可奈何的事便是,明知道心愛的人轉身遠走,或許就是天涯相隔,可他沒有一丁點辦法強留她。
…………
冉純去了巴厘島,曾經幻想過,和東方昊然結婚後,度蜜月一定要來的地方。
她獨自一人前來,落寞又孤單。
不過,這種孤單尚可承受。
一路走走停停,沒有目的的旅行,見的人多了,看的風景多了,心中堵着的事,似乎也迎着扇風,跟着大海的浪潮,一併消散。
只是,心裡徒留淡淡的惆悵。
爲何惆悵,大概是傷了那個愛她的男人的心。
人生短短几十年,能遇到一個你愛的,也愛你的人,實屬幸運。
而她,有幸能讓那個優秀卓絕的男人愛上,是她的榮幸。
只是,她註定跟他走不了一輩子。
有些人,有些事,在遇到的那一刻,就早已經註定了結局。
她和東方昊然,哪怕相愛,最終也不過是彼此生命中濃墨重彩的一筆罷了。
這場沒有目的,沒有方向的旅行,持續了半年。
最後,她在新西蘭的一個農場裡,遇到了一個風趣幽默的男子。
他沒有東方昊然英俊,沒有他富有,更沒有他家世顯赫,他經營着自己的農場,每天平凡且充足的享受着生活。
他叫湯尼,有着深邃眼眸,乾淨陽光笑容,時而會害羞的男人。
他追喜歡的女孩的手段,可愛又笨拙。
他曾凌晨五點叫醒睡得正熟的冉純,只爲了和她一起去看,小鴨子破殼而出。
他也曾幹做在奶牛尾巴上,綁上一朵大大的蝴蝶結,掛着小鈴鐺,排列站好,他害羞的站在奶牛前,深情又真摯的向冉純表白,爲了不尷尬,他指揮奶牛搖尾巴。
清新微涼的風中,便聽到叮叮噹噹清脆的聲響,像是,一個人動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