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運動會籌備動員大會於下午在學校會議室召開,學校分管體育的副校長、校體育教研中心和體育處的領導和老師,校學生會主席姚如雲、副主席蘇月卿、徐洋,各系學生會的體育部長,各本級的班長和體委參加了會議。
吳硯主持了會議,姚如雲代表學生會宣佈了召開全校第一百八十九屆運動會的決議,運動會將於6月7日召開,爲期4天,宣佈了校運動會組委會的組成和分工,並就有關籌備事項進行了部署。
校體育教研中心主任就這次運動會所設大小比賽項目以及賽程安排進行了說明。
體育處處長宣佈了裁判員組成名單以及賽會服務人員的安排。
副校長作了動員講話。
最後吳硯就會議落實進行了安排。
校運動會的籌備工作落實以後,吳硯頓時變得輕鬆起來,由於所有籌備工作都分解了下去,他這位運動會的具體指揮者反而沒有什麼具體任務了。
校運動會籌備動員大會結束以後,各班級立刻行動了起來,每天早上和下午一向冷清的運動場頓時變得熱鬧起來,開始的幾天一律是拉體力的長跑訓練。
吳硯、杜明自然不例外地成了訓練大軍中的一員。
這期間,吳硯仍然非常關心李琳女兒的情況,每天都會打個電話詢問一下。李琳果然請了一位知名的心理專家給女兒做心理治療,據她介紹李卉妍每天都有進展,逐漸開始恢復正常,只是心理仍然比較脆弱,害怕黑夜、害怕動靜,害怕出門,而且對她的依賴傾向日漸嚴重,令她很是擔憂。
今天星期六,吳硯決定去看看李卉妍,來到李琳的別墅,清瘦的李琳看見吳硯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急忙把他讓進屋裡。
“淡醫生在給卉妍做心理治療呢。”李琳把吳硯讓到沙發上,輕聲說道。
吳硯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樓上,暗道,李琳口中的淡醫生應該就是她說過的心理專家吧,然後看着李琳憂慮的眼睛,問道:“淡醫生怎麼說?”
李琳眼裡飄過一絲彷徨,輕聲道:“效果是有的,不過淡醫生也說不準徹底恢復得需要多長時間,而且她還說像這種心理病即使治好了,以後也很容易復發的。”
吳硯同情地看了李琳一眼,安慰道:“醫生總是會把病情估計的嚴重一些,這樣她在實施治療的過程中會讓自己考慮的更周全、更細緻、更專注一些,所以你也不必要過於憂慮,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通過努力一定能幫助小卉妍徹底根除恐懼心理的。”
“說得好!這次綁架對李卉妍所造成的心理刺激,也就是所謂的急性應激狀態,如果治療順暢的話確實沒有我形容的那麼嚴重,不過,經過我的觀察小卉妍的情況特殊一些,在她的心理上原來就有種潛伏的安全缺乏症狀,這是單親家庭孩子比較普遍存在的,尤其是缺少父親的家庭。急性應激狀態勾起、並加重了這種安全缺乏症狀,急性應激狀態和安全缺乏症交互影響,所以治療起來非常麻煩。”一位白淨、戴着眼鏡的中年女子從樓上下來,眼睛饒有興致打量着吳硯。
吳硯坦然承受着這位淡醫生的目光洗禮,對她說的心理學上的一些術語並不是很明白,但大概意思聽明白了,單刀直入地問道:“淡醫生,那麼目前對於治療來說的主要難點是什麼呢?”
淡醫生輕盈盈地下了樓,站到李琳的身邊,眼睛一直在看着吳硯,聞言,眼裡閃過一絲讚許,微微一笑,說道:“你是誰?你是李行長的親屬嗎?小卉妍對你有認同感嗎?”她不答反問,大出李琳、吳硯的意外。
李琳一愣,擔心吳硯受窘,急忙介紹道:“淡醫生,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叫吳硯,是我最好的一位小朋友,這次卉妍能夠平安回來多虧了他幫忙。小吳,這位就是我說過的負責給卉妍治療的心理專家淡醫生。”
吳硯一愣,沉吟了一下,頓時恍然,她如此不客氣地提問,看來應該跟她的治療有關,見李琳出面介紹了,沒見說話,只是對淡醫生善意地一笑。
淡醫生聞聽介紹,更加好奇地打量着這位帥氣,俊美,而眼裡飄溢着憂鬱大男孩,暗道,他這麼年輕,竟然有跟綁匪較量的實力,不簡單啊!嘴裡則說道:“吳先生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吳硯明白她指的什麼,笑道:“小卉妍應該還不知道有我這個人存在吧,對你的治療有影響嗎?”
李琳這時也明白過來了,醫生那麼問肯定是希望吳硯能對她的治療有所幫助了,急忙說道:“吳硯,你忘了家教的事了,卉妍她知道你的,去年寒假就是她嚷嚷着讓我再找你,可惜那時你想鍛鍊自己,回絕了我們,她聽說後還挺失落的。”
淡醫生聞言,眼睛一亮,看着吳硯,笑道:“剛纔你問我治療的主要難點,現在可以告訴你了。處於急性應激狀態的人會產生很多負面情緒,主要表現爲,一是閃回,就是當時的恐怖情景總在腦子裡出現,揮之不去,控制不住不想;二是惡夢,就是總會夢到當時的情況,覺睡不安穩,頻頻被嚇醒;三是草木皆兵,對周圍一點小動靜都非常敏感,經常被嚇得夠戧;四是對很多事都採取迴避態度,比如縮在家裡不敢出門,不喜歡獨處,總是纏着大人。這種急性應激狀態會使人驚恐、情緒低落、煩躁不安、惶惶不可終日,也可能出現焦慮、抑鬱等心理疾患。
小卉妍就是這種狀況。幸虧我們對她進行心理治療的及時,還沒有出現焦慮、抑鬱等心理疾患。目前我主要通過心理干預給她心理上的支持,也就是所謂的心理療法,已經初步有了一些成效。
不過,由於她潛在安全缺乏症狀的併發,這就更加要求必須幫助她找到一位可以支持的人,一位類似於父兄角色的男性,讓她首先恢復安全的信心,不再感覺孤立無援,然後再細心地幫助她從積極的方面重新看待一些恐怖的現象,樹立勇敢的信念,這個人十分關鍵,在整個心理治療的過程中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淡醫生說完,頗含深意和期待地看着吳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