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接到林小蓮的電話差點沒把車開到溝裡,她已經來不及探究是誰**的那些照片,也來不及考慮自己即將面臨的處境,心裡只裝着吳硯的安危。
將車開到了最大馬力,小轎車像瘋了一樣地飛馳,幸虧一路所過恰巧都是綠燈,即使這樣,等她將車扔在樓下上樓不久,好幾輛交警摩托立刻圍在了她的小轎車的周圍。
“他在哪?快帶我去。”這是沈薇看見姚如雲說的第一句話,這一刻她再也不是那個八面玲瓏、光彩照人的董事長、女強人了,而變成了渾身哆嗦,臉色灰白,讓人憐惜的小女子。
姚如雲心中嘆息,愛是無罪的,無論她是個女強人,還是個弱女子,在愛的面前是不論出身地位的,雖然她是個離異者,而且比吳硯大很多,但她是真地愛上了,那麼她應該也有自己的權利吧。沒有說話,一指吳硯的臥室。
沈薇立刻撲了進去,姚如雲急忙跟了進去。
看見吳硯躺在牀上,臉無血色,目光呆滯,嘴裡不斷重複着“夢煙姐再也不會原諒我啦,……”沈薇立刻撲了上去,淚水嘩地流了下來,擁住吳硯,泣聲道:“吳硯,此事完全怨我,是我勾引得你。你放心,我會親自去找蘇夢煙解釋這件事的,我會向她保證永遠都不會再找你了,她肯定會原諒你的,你快坐起來,我們現在就去找她,你快起來啊!我們現在就去!”杜鵑啼血,衆人動容,就連滿眼仇視的蘇月卿、慕容雪和不屑一顧的蘇夢雲,也被深深地感動。
柴輝眼睛都溼潤了,爲了心愛的人可以忍痛割愛,可以不要尊嚴,可以捨棄一切,這可能就是愛的真諦吧,看看啼哭楚楚的女人,再看看麻木不仁的吳硯,一股怒火不可抑制地爆發了,他一步衝到牀前,推開了女人,將吳硯扶坐了起來,照着他的臉上伸手啪啪就是兩巴掌,喘着粗氣大聲吼道:“你給我聽着,吳硯,不就是點破感情糾葛,至於弄成這麼個熊樣嗎?你做給誰看啊!你要還是個有血性的男人,就給我站起來!”
所有人都被柴輝的舉動驚呆了,待反應過來,立刻有三條人影張牙舞爪地撲向柴輝,幸虧柴輝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吳硯身上,否則看見三個女子的青面獠牙,晚上睡覺恐怕都會做惡夢的,雖然那是三個非常漂亮的女子,不過現在可是跟漂亮一點都不沾邊。
“咦!吳硯清醒了!”林小蓮驚喜的聲音,頓時讓沈薇、蘇月卿、慕容雪的撲擊動作定格在那裡。
只見吳硯眼珠轉了一圈又一圈,忽然站起身來,不停的轉頭找人,嘴裡嘶啞地喊道:“夢煙呢?夢煙你不要走!”
姚如雲眼睛溼溼的,上前輕輕擁住吳硯寬寬的肩膀,柔聲說道:“大弟,大姐在這裡,有什麼問題跟大姐說,大姐幫你解決。”
吳硯低沉道:“夢煙不會原諒我了,她走了。”顯然他想起了之前的事。
姚如雲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她也是一時氣憤,等氣消了就好了,再說還有我們大家幫你,她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沈薇見吳硯終於恢復了,心中一酸,趁着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了吳硯身上,悄沒聲地離開了。
隨後消失的是柴輝,剛纔他還是發現了沈薇、蘇月卿、慕容雪三女殘留的動作,心驚肉跳啊,沒想到打了吳硯幾下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不由摸了一下依舊完整的臉龐,悄沒聲地尾隨着沈薇離開了。
吳硯聞言對姚如雲說道:“大姐我沒事了。”嘴裡說着沒事了,臉上仍舊烏雲一片。
姚如雲看看衆人,這才發現沈薇和柴輝不見了,心中瞭然,說道:“走,大家到客廳去坐吧。”
來到客廳,大家分頭而坐。
蘇夢雲說道:“吳硯,你也別灰心,正如如雲所說的,夢煙只是一時的氣惱,等氣消了,你再去把她接回來。你放心我會幫你說話的。”寬慰話好說,只是吳硯和沈薇到底是個什麼了局,將直接影響着蘇夢煙的態度,心中嘆氣,看沈薇的樣子就知道兩人已經很有感情了,這事還真是麻煩!
林小蓮看着吳硯說道:“大弟,這事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但你自己也得把心放寬了,該上學上學,該幹什麼幹什麼,畢竟這事得需要個過程,需要時間,你明白嗎?”
吳硯其實並沒有恢復信心,見大家如此費神,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我沒事了,害大家擔心了。”
蘇月卿、慕容雪見吳硯雖然神色蕭索,但總算恢復了正常,兩人一起來到吳硯的身邊,一邊一個挨着吳硯坐下,俏笑嫣然,嬌聲鶯語,寬慰着吳硯。
氣氛一下緩和了下來,吳硯強顏笑道:“夢雲姐,你們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蘇夢雲看看吳硯,又看看姚如雲,淡雅說道:“吳硯,晚上再給你打電話,我得先回家一趟了。”
蘇夢雲告辭以後,姚如雲、林小蓮、慕容雪一起離開回到店裡去了。
屋裡只剩下了吳硯和蘇月卿,蘇月卿看了看吳硯沉悶的樣子,靈機一動,拿出手機打給柴輝,“你小子怎麼的,打完人就沒事了?趕緊回來,請我和吳硯喝酒,既往不咎,否則……哼!”
“沒問題,沒問題!我真是怕了你了,否則我怎麼捨得離開我們哥們呢。”手機裡傳來柴輝貧嘴的聲音。
“等着你啊,快點!”收起手機,蘇月卿瞥了吳硯一眼,笑道:“今晚酒管你夠,多喝點,回來睡個安穩覺,明早起來你就會發現世界還是那麼的美好。”
柴輝可能根本就沒走遠,時間不長就回來了,進門先看看四周,見只有吳硯和蘇月卿在家,這才放心,對蘇月卿訕訕一笑,道:“月卿,咱們可是講好的,我請客,你既往不咎,可不許變卦啊。”
蘇月卿瞥了一眼吳硯臉上隱約的手指印,笑道:“說起來,你還是功臣呢,喊這個來,喊那個來,都沒有你這兩巴掌來的好使。”
柴輝順着蘇月卿的眼光看去,心裡一跳,做好了隨時逃逸的準備,嘻嘻笑道:“功勞就不必說了,只要你保證你和小雪她們對我既往不咎,我就燒高香了。”
蘇月卿撲哧一笑,說道:“瞧你那點出息,我都說了既往不咎了,你害怕什麼?”
兩人插科打諢了半天,見吳硯根本就沒理會,頓時也泄了氣。柴輝建議道:“不如我們現在就去酒樓吧,慢慢喝慢慢聊。”
蘇月卿馬上明白了柴輝的意思,立刻附和道:“好啊,吳硯,走,我們喝酒去。”
吳硯現在真得很希望能去喝酒,聞言,點了點頭,淡然道:“走,喝酒去。”
三人來到暢海酒樓,柴輝麻利地點完酒菜,定了一個朝海邊的單間。
這一次,吳硯的酒量可是讓柴輝開了眼界了,兩瓶酒蘇月卿只喝了不足二兩,剩下的兩人均分,喝得一乾二淨,正常早該醉倒下的吳硯絲毫沒有要倒下的意思,嘴裡還一個勁要酒。
柴輝看了蘇月卿一眼,見她示意再上一瓶,於是只好照辦了。
這瓶酒,柴輝喝的是哧牙咧嘴的,而吳硯則像喝水一般,一瓶酒又沒了,吳硯揮手叫道:“再上,再上。”說完他“撲通”倒在了地上。
柴輝直呼阿彌陀佛,總算倒下了,他再不倒,恐怕就要論到自己倒下了。急忙掏出手機給杜明打了個電話,然後又給姚如雲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們過來接人。
杜明走進來看見吳硯醉倒在椅子上,柴輝和蘇月卿一邊一個扶着他,心中有些恍然,隨後蘇月卿簡單介紹了發生的事情,解釋了姚如雲不想讓此事張揚出去,所以纔沒跟他說實話。
時間不長,姚如雲三女和張松山也趕了過來,柴輝去僱了一輛出租車,幾人七手八腳把吳硯擡到車上。
回到住處,把吳硯安置好,蘇月卿見林小蓮、慕容雪責怪的眼神,急忙解釋了自己的想法,“任憑他清醒着痛苦,倒不如讓他喝醉了好好睡一覺,等明天他睡足了,冷靜下來想明白了就好了,所以我才鼓動柴輝請他喝酒的。”
慕容雪正好站在柴輝的身邊,順勢踢了他一腳,嬌怪道:“怎麼什麼壞事都有你呢,打吳硯臉的事還沒跟你算帳呢,今晚你又把他灌醉了。”
柴輝實在沒想到天外竟然飛來橫禍,抱着腿,叫道:“月卿,你怎麼講?”
蘇月卿眨了一下眼,笑道:“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嗎,呵呵,現在我宣佈,我答應了柴輝,只要他請吳硯和我喝酒,就既往不咎了。”
林小蓮促狹地說道:“他又沒請我喝酒,我幹嗎要遵守你答應的事情,小雪,你說是不是?”
慕容雪瞪了柴輝一眼,急忙點頭,附和道:“就是啊,反正我們也沒答應過他。”
蘇月卿一攤手,無可奈何地說道:“柴輝這可不是我不幫你啊,她們不認可,我也沒有辦法了。”
張松山和杜明笑呵呵地看着柴輝,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完全沒有幫他的意思。
柴輝急忙離幾女遠一些,以策安全,然後才辯解道:“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這個功臣呢。”
姚如雲笑道:“柴輝今天確實做了兩件好事,大家就別逗他了。”
柴輝見有人撐腰,立刻腰板也直了,隨後,撲通一聲,他也倒地上了,原來他的酒勁也上來了,醉倒了。
杜明和張松山只好又把他送回了家。
姚如雲、林小蓮囑咐了蘇月卿和慕容雪幾句,然後就告辭回學校了。
慕容雪給吳硯準備了充足的涼開水,然後和蘇月卿先後洗浴了一下,各自回房睡覺。
夜間,慕容雪幾次起牀去查看吳硯的情況,只見他一直酣睡不醒,倒也爲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