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給你下藥,當時我在場,我親眼看見你主動簽字的!”老太太怒斥。
“就是!明明是你自己簽字的,我和媽咪以及奶奶,還有在場的僕人都是親眼看見的。”安雨燕心虛地說道。
“雪沫,事實勝於雄辯,那天所有人都親眼看見你自己簽上字的,你千萬不要當着你弟弟的面,血口噴人啊!”繼母白雅樂佛口蛇心。
安雪沫見所有人都站在繼母那一邊,知道今天可能沒法用激將法讓她們說出實情,她暗自關了錄音筆。
今天人太多,必須想個辦法單獨把安雨燕約出去。
安雨燕年輕,心浮氣躁的小姐脾氣,最容易被激怒而暴露破綻,說出實情。
安雪沫把筷子一撂:“吃飽了,我走了。”
她說罷,轉身揚長而去。
走出餐廳,安博弈從後面追上來,拉住她的胳膊。
“姐,我信你。”
安雪沫看着弟弟明亮若星辰的雙眸,心中涌出感動。
她仰起頭,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的少年:“博弈,你十九歲了,比姐姐都高出這麼多,以後姐姐可能不會再回安家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安雪沫說完,走出別墅。
安博弈從後面追上來,從身後一把抱住安雪沫的腰。
“姐,你別走……”少年嗓音稚嫩,眷戀的挽留她。
安雪沫忍住淚水,用力的掰開腰間的手臂,頭也不回地決然而去。
風吹拂枝頭,樹葉飄飛而下。
安雪沫踩着腳下的樹葉,加快腳步,衝出了安家老宅。
雙眸裡氤氳的水汽模糊了視線,她分不清路地往前狂奔,直到撞入一個如鐵般堅硬的懷抱。
“跑什麼?”熟悉的聲音,低沉悅耳。
用堅強的殼包裹住自己柔軟的心,被最親的人傷害,難言的痛楚。
沈寒宸見她不答話,只是低垂着頭,長長的黑髮虛掩着臉,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男人雙手捧起女人的臉,撩開她臉上凌亂的發。
微紅的眼眶,微紅的鼻頭,滿臉的委屈。
沈寒宸眉心微蹙,看着安雪沫受了委屈的小臉,彷彿此刻有一隻手揪住他的心臟,讓他覺得窒息般難受。
心疼一個女人的感覺,他還是頭一次體會到。
沈寒宸粗糲的指腹溫柔地擦拭安雪沫眼角的淚水。
“別哭,老公在這。”
一句話,撫平安雪沫千瘡百孔的心。
她破涕爲笑,捶了沈寒宸一拳:“我沒哭。沙子進了眼睛而已。”
沈寒宸彎腰,把安雪沫打橫抱起,走向黑色帕加尼。
車子一路平穩行駛,向着金域華庭的別墅而去。
沈寒宸坐在主駕駛位,目視前方,心無旁騖地開車。
安雪沫坐在副駕駛,用餘光偷瞄沈寒宸。
忽明忽暗的路燈投射在他臉上,顛倒衆生的容顏,俊美的側臉每一寸線條都完美到極致。
微微敞開的領口,性感的鎖骨。
沒有穿軍裝,一身白襯衫配着黑西褲。
休閒的搭配,比起之前充滿男人味的軍裝打扮,多了幾分親和力。
兩人雖然是夫妻關係,但是才認識不多久。
自己剛纔太得意忘形了,竟然用小拳拳去捶國家上將沈寒宸的胸口,簡直是太放肆太大膽!
光是想着,就有些後怕。
安雪沫後脊骨繃直,縮了縮脖子。
“怕我?”男人低聲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