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誰先擲點,夏知十分大度地把先手讓給了立花彩。立花彩也不矯情,拿起兩個骰子一扔,一個三點,一個四點,合計七點,出庫失敗。
“嘖。”
立花彩不爽地砸了砸嘴,但也沒有覺得怎麼樣。出庫點數爲四五六,而兩顆骰子擲點一共可能出現是一種情況,也就是說出庫概率爲十一分之三,還不到三分之一。連續幾次出庫失敗也不是不可能。目前出庫最慢的紀律保持者爲夏知,五次纔出庫。
夏知也不多說,撿起骰子,然後扔進了只是略有弧度的塑料容器裡,一個一點,一個兩點,合計三點,出庫失敗。
很正常。
又輪到立花彩了。
“這次,一定!”
三點,六點,合計九點。撇了撇嘴,立花彩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本應該是嘲諷的最好時機,但夏知也不敢,他怕被打臉。這種事情,只有等你從機庫裡出去了之後才能做。
夏知,五點,五點,合計十點,失敗。
立花彩,三點,五點,合計八點,失敗。
夏知一點,三點,合計四點,成功!
呵。
“你就在裡面呆着吧。”
夏知意氣風發,將小小的塑料飛機模型提至第一格。
“哼,時間還很長呢。”
立花彩回懟了一句,但是隻有當她從機庫裡出來的時候她纔有真正的反抗的機會。而夏知自然也不會等她。拾起骰子,再一次投擲,三點三點,一共六點。正好越過了位於第五格的道具卡獲取格,很可惜,但也沒必要感到特別可惜。這玩意雖然不是按規律分部的,但是設置的數量絕不少,爲什麼?因爲這飛行棋就是爲了讓人撕逼,讓親友反目成仇,讓仇人操刀子動手而做出來的。
下一回合,立花彩沒出來。
夏知前進。
立花彩還沒出來。
夏知前進。
立花彩還是沒出來……
夏知獲得了道具卡。一看,+1阻礙卡,也就是多計算一個骰子的卡。但是夏知明顯不想管這個,他看着立花彩,差點沒笑出來。
“恭喜,你已經破了我的記錄了,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創造一個我這輩子都追不上的機率呢?”
立花彩臉都黑了,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懷怒一擲!
七點,失敗。
噗嗤。
夏知還是笑了出來。拾起骰子,繼續擲點前進。他已經繞了半圈了。
立花彩擲點,八點,失敗。
夏知前進,得到一張道具卡。
立花彩擲點,三點,失敗。
夏知繼續前進。
立花彩擲點,五點,成功!
“呵!”立花彩頓時氣勢一漲:“你給我等着。”
“哎呀哎呀,不錯嘛。九次就出來了,只比我多了……四次。噗嗤。”
夏知這就是要噁心她!想當初,偶不是,想那天晚上,夏知五次沒出去被她嘲笑了一晚上,搞得他心神不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你可曾想過,你也會有今天!?
立花彩繼續擲骰子,五點,整好落在道具卡格上。夏知知道,這張卡肯定會出現在他進入中點的最後一擲上。爲什麼?因爲道具卡除了在最後一擲上並沒有其他的地方好用啊,雖然變成了六芒星地圖,雖然多了道具卡的設定,但它的本質永遠都還是飛行棋啊,核心規則就是繞地圖一圈以後找個地方進去啊,前面用道具卡幹什麼,給他加個骰子讓他趕路麼?
夏知繼續趕路,立花彩得到一張道具卡,夏知繼續趕路,立花彩得到一張道具卡,夏知來到停機線千,立花彩得到一張道具卡……這麼驚悚的嗎?
夏知面色不善地看着立花彩,他懷疑這傢伙在作弊。
“立花彩小姐,運氣有點不錯啊。呵呵。”
立花彩也十分硬氣地和夏知對視,一點也不虛。
“這就是實力呢。呵呵。”
相互呵呵以示友好。夏知擲點,七點,錯過了第一個入口。但是因爲不限入口,所以也並不需要太擔心。
這飛行棋,看臉的地方有出庫,進停機線,以及停機三個地方,而下黑手的最好時機則是停機的時候,因爲只要超過了停機點數,立刻就會被扔回機庫,等待下一輪的出庫擲點,而這也是最讓人臥槽的地方。
雖然不缺道具卡,但是手牌這種東西,當然還是越多越好。
立花彩繼續行動,得到道具卡。夏知進線失敗,立花彩得到道具卡。夏知臉都黑了。
“你到底幹了什麼?”
“我幹什麼了?你不要隨口污衊別人。我要告你誹謗!”
夏知仔細打量了一下立花彩,這傢伙穿着的是雨花高的校服,衣服口袋倒是隻有胸前的一個,短裙沒有空袋,她立花彩穿的也不是過膝襪,所以應該沒什麼地方能夠動手腳。能夠藏東西還能夠不被發現的地方是……夏知冷笑了兩聲。
“你,給我把袖子挽起來。”
立花彩臉色一僵。
“你在說什麼蠢話呢?怎麼能讓一位淑女大庭廣衆之下挽起袖子,你是變態嗎?”
最近變態的標準是不是有點低了?
夏知朝她呵呵一下,雙手插在胸前,大有一副“你不挽袖子我就不玩了”的樣子。立花彩屈服了,於是挽起了袖子,然後繼續擲骰子。夏知擲點,繼續逼近下一個進線點。立花彩前進,什麼也沒獲得。夏知錯過進線點,繼續前進,立花彩前進,無收穫。
特麼果然在動手腳。不過好在還是被我識破了。夏知心想,頓時還有一種我真強的感覺涌上心頭。然後繼續擲點,依舊沒有進線。然後又到了立花彩,獲得了一張道具卡。呵,沒用的。
夏知繼續走,又到了立花彩,獲得了一張道具卡。
夏知:???
夏知轉過頭向立花彩看去,只看到立花彩的表情,就特麼笑得和賭博破戒錄裡那個地下礦場的班長一樣,這要是沒搞鬼他夏知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夏知面無表情地看着立花彩,對方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笑得太明顯了,兩隻手擋住臉,兩秒後彷彿變臉一樣,另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也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你有什麼事嗎?”
“我姑且問一句,你們雨花高的制服是個什麼構成。”
立花彩一愣,顯然沒想到夏知會問她這個問題。
“一件白色的襯衣,一件帶裝飾的外套,一條短裙,沒了。”
夏知點了點頭。
“把衣服給我脫了。”
立花彩:???
立花彩一臉驚恐:“你終於要暴露自己的本性了嗎?”
夏知依舊面無表情:“把外套給我脫了,把襯衣的衣袖給我挽上,挽到肘關節往後。”
立花彩臉色鉅變。
“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是性騷擾!”
“脫,或者,回家睡覺。”
雖然是模仿的句式,但是臺詞實在是有點羞恥,夏知差點沒駕馭住。
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立花彩還是決定留下來繼續玩。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伸手放在自己胸前的鈕釦上,就像受到了黑惡勢力欺壓的可憐女孩,一顆一顆地解開,動作緩慢而充滿誘惑。而夏知就像個黑惡勢力大佬一樣,就這麼靜靜地看着。
立花彩解開了所有的鈕釦以後,動作十分緩慢地將手從衣袖裡往外抽,夏知一直在注意她的小動作,這回總算是看到她的衣袖有個凸起在不斷晃動,如疾風迅雷一般,夏知身後往上面一拍,立花彩“呀”地叫了一聲,然後,三個骰子掉了出來……
立花彩一臉心虛地看着這三個骰子,當她看到夏知看向自己的時候,把頭偏到了另一邊並吹起了口哨。
夏知拾起了三個骰子,一看,好傢伙,四五六骰子。
“你特麼這是賭博默示錄了嗎?四五六骰子都出來了。你是班長嗎?”
“啊哈哈哈哈……你再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哎呀,怎麼突然多出來了三個骰子,從那冒出來的呢?”
夏知是真服了。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伊藤開司,哪怕只是一個錯覺。
夏知把三個四五六骰子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指了指放在塑料小碗裡的兩個正常骰子,讓她繼續。
遊戲停止?怎麼可能。就因爲她作弊了,就讓這場遊戲停止嗎?和作弊的人玩遊戲,而且還是被揭穿的人玩遊戲,會覺得尷尬?不存在的。就是要現在纔要繼續玩啊,在默示錄裡,就是現在纔是裝逼裝得最爽的時候啊,放過立花彩?可能嗎?
像她這種氪金氪幾萬日元,連一個想要的角色都抽不出來的非洲人,她要怎麼贏啊?單論氣運來說,夏知已經無敵了啊。
就像兩個人被熊追趕,你不必跑得很快,你只要超過另外一個人不就好了?夏知的運氣雖然說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壞啊,碾壓一個非洲人有問題嗎?
當然是,沒有問題。
而事實也證明了,立花彩的運氣並不如她的皮膚一樣好,當夏知準備停機的時候,立花彩一張+1道具卡,硬生生把夏知差的一格填上,她的表情就已經是絕望的了。當她的第一架飛機返回起點的時候,她已經面如死灰了。
最後的結果是,夏知四架飛機全進的時候,立花彩的第二架飛機纔剛剛在進線格停下。
這天晚上,夏知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舒暢。而立花彩則像一個被玩壞了的玩具一樣,整個人都呵呵了。
一看時間,凌晨一點半了都快。夏知突然覺得,明天早上可能要涼。
“起來了起來了。這都一點半了。”
“……我自己回去算了。”立花彩有些不開心。
“說什麼傻話呢?”
夏知開口就反駁道。
立花彩有些驚訝,然後,變得沒那麼不開心了。
“趕緊的,餓死我了,我得去買點東西吃。”
立花彩的心情又跌倒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