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四人許諾李曉馨不可以說出胡絕對她有兒女之情,自是不敢說出實情。阿沉道:“也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乾坤教雖不涉足江湖,卻不是見死不救的。”
陳冉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不在追問,說道:“看來此事非同小可,得趕快稟報宮主纔是。”方言畢,只見一個人影閃落玉雕大椅之上,六人急忙半跪行大禮道:“拜見宮主。”
玉雕大椅上坐着的這位女子便是茶花宮主宇霄然。她身穿一套極美的彝族服侍,胸前掛着一小條紫色絲帶。身材婀娜多姿,臉色氣順紅潤白裡透紅,睫毛茸茸,眼睛秀麗,加之一身不凡的氣魄無不顯示出無比的威嚴和神秘。看上去她還很年輕,大概三十餘歲的樣子。但有人說她已活了上百年,有人說她青春永駐不會衰老,有人說她在此虔誠修身有神靈護佑有不老之身,也有人說這裡有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長久在此生活不會變老等等很多很多。沒人知道誰說的是真的,更無人知曉她到底有幾歲。但似乎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她的武功十分精湛,內外極爲高深。她輕輕說道:“都坐吧。”待六人坐回大椅,她又問道:“阿馨,此次追查有何收穫?”
李曉馨起身鞠躬行禮道:“稟宮主,弟子發現耆教與此事頗有干係。其一,六十,八十二出事之處皆是在騰衝府境內。其二,在現場發現了這個令牌,正是耆教專用令牌。其三,我們返回途中一直有人跟蹤我們,未免打草驚蛇我們並未擊破跟蹤者,但卻是發現他們身上掛着耆教令牌。其四,我們在至巍山、景東、滇沅途中皆遭到了埋伏,埋伏之人全是吐蕃高手,這些吐蕃高手皆是耆教專門請來對付我我們的。此次出去的數十個姐妹就只剩得我們五人了。”
宇霄然催力一吸,李曉馨手上的令牌飛到玉雕大椅前的地板上,她細細看了看,說道:“僅僅耆教怎麼敢如此囂張,其中另有蹊蹺吧?”
李曉馨道:“宮主所言甚是,弟子發現耆教與鬼毒教、聖教秘密在滇沅彙集,若沒猜錯,定是爭對本教來的。”原來她那夜看到鬼毒教弟子在對面屋頂閃現,後來發現有寥方在對面屋頂處監視她們,所以便猜出了這般內幕。
宇霄然大笑道:“如此甚好,我茶花宮近百年沒怎麼鬧騰過了了,這次來些熱鬧也是好事。”見到李曉馨背上的揹包,問道:“你揹着什麼?”
李曉馨道:“稟宮主,弟子趕回景東途中遇到兩個武功高強的怪人帶着一個傷勢極重的女孩到處殺人。兩個怪人卻不知爲何將那個女孩留在了大路旁,弟子覺得那個女孩一身靈力天成身份神秘,斗膽帶回教中,讓宮主過目。”
宇霄然道:“解開來看。”
李曉馨領命,放下揹包將依然昏迷之中的柳婷婷抱出來放到地板上,卻見一縷紫氣繞過柳婷婷的身軀,消散開去。衆人見此狀不由退了三步。宇霄然也是一怔,走到柳婷婷身旁細細打量一番,道:“鬼毒教融身毒!”
李曉馨道:“女孩確實中了鬼毒教絕門劇毒‘融身毒’,身上還留有數處聖教劍傷。最主要的是,她體內會不時散出奇怪的紫氣來,讓人着摸不解。”
宇霄然爲柳婷婷把了一下手脈,道:“融身毒天下間並無解藥,中毒者一刻鐘即亡,她中毒至今三天有餘只服過你的茶丹卻仍有氣息,果真是非同尋常。”
李曉馨道:“不瞞宮主,乾坤教好像在追殺護着她的那兩個怪人,不知道與她有沒有關係?”
宇霄然道:“那兩個怪人今早闖入我九甲鎮傷了數名弟子後躥入山中,隨後胡絕便率了五大長老欲闖我九甲鎮,想畢是在追這兩個怪人。這個女孩靈力悍然,極爲標緻,是大富大貴之人不像是乾坤教會追殺的人,倒像是要找的人。”
李曉馨大吃一驚,道:“要找的人?若是如此,看乾坤教的動靜,這個女孩必定是乾坤教極爲重要的人物纔是。”衆人聽到全然震住,不禁驚恐起來。
宇霄然神情倒很穩靜,起身走到殿門口望向外面仙界般的千家寨,道:“乾坤教教主逆天行修道養生不與外界接觸,我從未聽說過他有個女兒或者是內室弟子,也從未聽說過乾坤教有個如此重要的女孩!”
阿格道:“二姐,若是知道如此的話,早讓胡陰使看看這女孩就好了。”
宇霄然猛然回頭道:“什麼!”
李曉馨等五人嚇得急忙跪在地上,陣陣顫抖。李曉馨道:“胡陰使曾在途中救過我們,當時我也揹着這個女孩,但怕那兩個怪人知道就沒有告訴他實情。昨夜見胡陰使率三大長老在滇沅與兩個怪人拼鬥,心中擔憂是他們要追殺之人,也不敢交給他,請宮主恕罪!”
宇霄然大怒道:“混賬!”
李曉馨急忙道:“弟子知錯,請宮主責罰!”
宇霄然氣得來回走了數圈,氣怒遠未消停。
阿格道:“回宮主的話,二姐覺得這個女孩太過神秘,故而想帶回給宮主過目,請宮主定奪,還請宮主不要責怪二姐。”阿沉、阿麗、阿朵三人也同聲道:“請宮主不要責怪二姐。”
宇霄然依然是氣焰未消,道:“你一向辦事穩重,心思細膩,怎麼會那麼糊塗。現在耆教、鬼毒教、聖教三教有意來犯,不管這個女孩是乾坤教的要找的人還是要殺的人,你都把乾坤教引到茶花宮來啦!”
李曉馨連扣三首,道:“弟子罪該萬死,請宮主處死弟子,以解罪責!”
宇霄然氣得頭昏腦漲,道:“你……”又是一陣徘徊。
陳冉跪下道:“宮主請息怒,其實這並不是二妹之過。這個女孩先受了聖教劍傷又中鬼毒教劇毒,顯然她纔是鬼毒教與聖教的焦點。而乾坤教追至九甲鎮,卻是因爲那兩個怪人闖入了九甲鎮才追過來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女孩在二姐這裡。若女孩真是乾坤教追殺之人,咱們也可以交給他們處置不會接怨與乾坤教。若女孩真乾坤教要尋找之人,咱們將女孩交給他們卻是幫了乾坤教大忙,更不會牽連本教。無論如何,這個女孩在這裡對本教與乾坤教都無壞處。至於耆教、鬼毒教、聖教暗暗匯兵來襲,這是改變不了的,與二妹也無關係。還請宮主明鑑!”
宇霄然愁思微減,道:“都起來吧!”
六人見宇霄然怒氣消盡,謝禮起身。
宇霄然道:“阿冉,尋查那兩個怪人之事進展如何了?”
陳冉道:“弟子已命三千弟子分頭入山林查找,至今還未有消息。”
宇霄然道:“再增兩千,務必要找出兩人!”
陳冉領命道:“弟子遵命!”退出了大殿。
宇霄然道:“阿格,阿麗你二人到九甲鎮整頓馬幫武士,安排應對外敵之策。阿朵,阿沉你二人在千家寨整頓弟子,隨時候命。”四人領命道:“遵命。”退出了大殿。
宇霄然抱起柳婷婷,道:“阿馨,跟我進來!”
李曉馨跟宇霄然轉過大殿,來到後側的一坐後殿內的一間寬敞華麗的房間。宇霄然將柳婷婷放到一個寒冰石板上,運起真力送入柳婷婷體內起身說道:“這個女孩的神韻有點像我的一個故人。”
李曉馨一怔,道:“弟子愚蒙。”
宇霄然道:“你還記得一年前我救過的那個人嗎?”
李曉馨道:“宮主說的是段思平段大人吧?”
宇霄然點頭道:“正是,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女孩幾分神韻很像段思平?”
李曉馨細細打量了柳婷婷一番,道:“是有幾分相像,但世間神韻相似之人不甚有之,難有什麼聯繫吧?”
宇霄然思緒遠揚少許,點頭道:“這是自然,只是看到她不禁讓我想起來罷了。那兩個怪人武功極高,爲了要找到這個女孩到處殺人,跟着個女孩的關係絕對非同尋常。而乾坤教又再追殺他們,這個女孩難說不是乾坤教追殺的對象。”
李曉馨點頭道:“是。”
宇霄然道:“我見這女孩十分喜愛,怎奈她中如此劇毒,除了鬼毒教鬼主陳思難之外無人能治。我知你心地善良,但若是乾坤教索要之人,還當交由乾坤教纔是。”
李曉馨道:“弟子知曉,宮主不必爲弟子憂心。”
宇霄然出了房間,對門口的女子守衛道:“好好守着,不許任何人踏入半步,若小女孩有什麼反應立即稟報。”
兩女子守衛鞠躬領命道:“弟子遵命。”
宇霄然與李曉馨回到大殿,宇霄然道:“你也率幾個弟子去查探那兩個怪人的行蹤吧,儘快將他們找出來。”
李曉馨領命退出了大殿,帶着四個女子武士穿過千家寨,走過索帶橋,繞過馬房,向背後的古茶林中開始搜起。五人這搜了三個多時辰到了山腳,又用了三個多時辰搜到了山頂,這一來已經是夕陽西下。三人坐在山頂休息了一會,擦了擦滿頭的大汗。李曉馨不禁想起了胡絕來,心下暗念道:“我身在茶花宮,宮主不讓隨意出門。而他乃第一大教乾陰使,教規嚴密。我與他恐怕就此兩相隔,再難見面了。”想着心中極爲懊悔,後悔自己當時爲什麼不把他帶進茶花宮來,就算宮主怪罪,卻也比兩地相隔苦苦思念的好。
一女子道:“二姐,咱還是繼續搜索去吧,也休息好一陣子了。”
李曉馨方纔回神,不知自己這一思緒盡過了不少時間,起身往前走去。方行幾步,似乎覺得右側一顆茶樹叢後有氣息,停下腳步,喊道:“哪門的朋友,出來吧。如今已是日落西山之時,不算太熱,在茶樹下乘涼,會得病的。”轉身一刀揮向一顆茶樹叢,只聞得一聲響,震得茶樹飛散四周。隨聲也躍出了五個手持長劍的男子,此五人正是胡絕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