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娃以爲自己擺脫了宮本恆靖,殊不知從她逃跑的一刻開始,她就一直被蒲安北鎖定。卓樂峰需要庫爾娃帶他去找霍爾娜,繼而找到背後的那個人。當然,卓樂峰也確定庫爾娃沒這麼快和霍爾娜接頭,所以,他需要等。
到了晚上,桑普德萊歸來發現庫爾娃不見了,大發雷霆的同時,也在覈實發生了什麼。此刻宮本恆靖如驚弓之鳥,他擔心一旦桑普德萊知道真相,會懲戒自己。而讓宮本恆靖意想不到,站出來主動承當責任的卻是卓樂峰。
卓樂峰直言庫爾娃是自己釋放出去,意圖吊出背後的大魚。
桑普德萊依舊暴怒,警告卓樂峰,如果最終不能找到那些人,則會讓卓樂峰一併承擔責任。
從始至終,宮本恆靖沒有站出來說話。這會如果他想致卓樂峰於死地,可以適時地煽風點火,又或者在找尋過程中給卓樂峰製造障礙,然終究,宮本恆靖沒有這麼做。
“你大可以不必把所有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你也可以對桑普德萊說實話!”
待衆人散去後,宮本恆靖終於單獨找到了卓樂峰。之前的劍拔弩張消散,這會兩人相對輕鬆。卓樂峰從宮本恆靖的話語中讀出了緩和之意,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我知道那些忍者是你指示,我也知道東京圈綠稚會一直沒放棄在美國就將我們解決,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我能從日本全身而退,必然也能繼續安然無恙。如果我們兩方不死不休,那最終兩敗俱傷也未嘗不可。”
“主動說道兩敗俱傷,呵呵,這可是主動認慫的表現。”
“認慫?”卓樂峰哼了一聲,“宮本恆靖先生,你必須要明白一件事情。從我接觸東京圈綠稚會開始,都是我卓樂峰個人在對抗你們一個團體,甚至背後的**力量。即使這樣,你們也不能把我如何。但是假如,因爲這件事情鬧大,而有**層面介入,你認爲以日本方面的力量,特別是綠稚會這種不怎麼合法的團體,能獲得多大的支持?我在桑普德萊面前承認庫爾娃是我放走,確實是釋放善意。但是假如你繼續與我爲敵,又或者東京圈方面繼續針對我和我的朋友做文章,那我們一定會做出迴應。”
好話壞話都說了一通,卓樂峰需要讓宮本恆靖明白,他根本不畏懼東京圈綠稚會的實力。當然,他也清楚,宮本恆靖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做東京圈綠稚會的主。卓樂峰只是想讓宮本恆靖給那些權勢人物帶話,讓他們不要介入自己和八岐大蛇等人的較量。
這一夜註定不能好好睡覺,因爲卓樂峰清楚,庫爾娃一定會想辦法和霍爾娜接頭。這個女人也知道背後有盯梢,她想過無數的辦法甩掉眼線,只是這次,她同時蒲安北和康斯坦德的尾隨,讓庫爾娃束手無策。
她在等待時機,直至接頭人出現了。
這一次,卓樂峰和康斯坦德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街道口已經被堵死,那三個女人被團團困住。
庫爾娃殊死一搏,這次她面對康斯坦德和卓樂峰的聯手攻擊,儼然沒了章法。至於霍爾娜和另外一個女人,在愛維爾出現後,她們只能束手就擒。
案件的經過也是之前卓樂峰和康斯坦德分析的那樣。庫爾娃、霍爾娜,諾莎娃和貝利諾夫四個女人都來自俄羅斯。霍爾娜和諾莎娃以及貝利諾夫三人還是姐們,在諾莎娃因爲普約德爾死後,貝利諾夫便和霍爾娜商量如何報仇,最終她們把希望寄託在來自於冰城的殺手庫爾娃。
桑普德萊肯定會報復這幾個女人。所以,卓樂峰想了一個辦法,他給當地警方偷偷報個信,且蒲安北把事情經過發佈在網上。這樣一來,當地警方肯定要介入。那些女人落到警方手裡,總好過被桑普德萊折磨。
但是總歸,調查普約德爾之死,卓樂峰立了大功。桑普德萊也算賞罰分明,追問卓樂峰要什麼獎賞。而最大的獎賞就是成爲桑普德萊的座上賓,因爲這樣一來,宮本恆靖想要繼續對付卓樂峰,就得考慮桑普德萊的態度。
這次案件調查可謂相當圓滿,卓樂峰的既定目標都已經達成,同時讓宮本恆靖欠了自己一個人情。除此之外,卓樂峰還和康斯坦德成了朋友。分別之前,康斯坦德約卓樂峰去了探酒吧,兩人相談甚歡。
臨走前,康斯坦德忽然湊了過來,神秘的道了句:“你接近宮本恆靖,是因爲他背後還有隱藏身份。他服務於某個神秘組織,而你現在和這個組織有過節。”
“呵,什麼都瞞不過大偵探的雙目。”
“偵探都是好奇心很強,我只是順手查了一下罷了。不過,以我目前瞭解的情況來看,宮本恆靖背後的勢力很麻煩,你得小心。好吧,後會有期。”
和大偵探說後會有期得萬分小心,因爲沒準再和他見面,又是一樁麻煩的案子。
從當初美涼子和宗一郎離開日本開始,這兩人在美國的日子就沒消停過,然從今天開始,他們的日子好過了些,因爲宮本恆靖確實沒打算繼續爲難這些人。即使東京圈方面來人,宮本恆靖也在儘量周旋。
美國的平靜便於他們籌劃重回日本,所以接下來,如何對付八岐大蛇以及四個手下,成了卓樂峰的頭等大事。爲了這件事情,他覺得有必要和宮本恆靖做一次交流。
這一次的會面,卓樂峰精心挑選了場地,甚至特意讓蒲安北調查宮本恆靖的愛好和喜歡的食物。
當看見桌子上擺放的碗碟後,宮本恆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卓先生真是有心了,竟然如此大費周章。除了弄清楚我喜歡吃的菜之外,甚至連我喜歡喝的紅酒都弄到了。”
卓樂峰起身打開紅酒,給其倒了一杯後,道:“其實你我之前本無過節,甚至準確來說,我和東京圈綠稚會背後的權勢圈也無厲害關係。你我之前的矛盾皆在於八岐大蛇及其手下針對我的朋友做文章。可是經過我們的瞭解,八岐大蛇及其手下於東京圈綠稚會其他權勢圈並非鐵板一塊,所以換句話說,我們雙方可以找到共同點。”
“說來說去,你不僅想要緩和你我之間的矛盾,甚至還沒放棄對八岐大蛇的挑戰。”
“並非我要針對八岐大蛇,而是八岐大蛇欠我兩個朋友一個交代,我們需要找出他。之前我們懷疑中島拓就是八岐大蛇,可後來我們發現,中島拓其實另有身份。”
“你覺得他是什麼身份!”
卓樂峰一直都在觀察宮本恆靖。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也差不多摸清了這個日本人的心態。甚至之前,卓樂峰和蒲安北做了一次實驗,測定了宮本恆靖的微表情基準線。
“卓哥,高清攝像頭通過五個方位在監控宮本恆靖,可以通過他的肢體動作和表情判斷言語真假。你可以問話了。”
耳麥中,卓樂峰聽到蒲安北的聲音,嘴角露出一絲得意。
剛剛卓樂峰故意說道中島拓不是八岐大蛇,而是另有身份。通過宮本恆靖的反應,卓樂峰基本確定他們的判斷正確。
“雪女?雨女?”隨便說了兩個名字後,卓樂峰又聽到蒲安北的反饋,隨即,他終於說道,“中島拓是貓又,梅天光是返魂香。八岐大蛇手下四大天王,只有雨女和雪女還未現身。我很想知道,這兩個神秘的女人究竟是誰。”
宮本恆靖的嘴角微翹,眼角也微微眯起,且還泛起了一絲皺紋。這是得意和竊喜的表情,甚至他的手也忍不住摩挲了兩下。
這一系列動作都被蒲安北的攝像頭記錄下來,屏幕之後,她和蒲安西等人愉快的擊掌,因爲,他們又發現了一個重點。
雨女和雪女,僅從這兩個名字來看,她們的身份確實是女性。然,因爲八岐大蛇的手下用日本妖族名稱作爲綽號,則實際上存在性別模糊現象。剛剛卓樂峰故意說道兩個神秘女人,想看看宮本恆靖的反應。而從這個反應中,卓樂峰知道他們需要更多的思路。
“或者換個方式,你有興趣向我介紹你們東京圈綠稚會的具體架構嗎?因爲據我所知,東京圈綠稚會的架構很複雜,並非表面上八岐大蛇主宰一切。比如你的主子便是財團和政治人物,他們和八岐大蛇有很大區別。”
“看來你真的想好好聊聊。”
“那是自然,否則我何必這麼破費。”
宮本恆靖拿起刀叉,低頭咀嚼食物的同時,慢慢道:“相信你也應該清楚,你們國內的綠稚會管理架構現在非常鬆散。而對於東京圈綠稚會來說,同樣存在管理架構混亂問題。而這個混亂,多多少少也就是你剛纔說的,八岐大蛇和另外一波人並非在同一個架構中,可他們說到底,都是管理者。”
因爲日本法律規定社團合法化,所以東京圈綠稚會可以以合法身份存在。於是一部分擁有財團背景和政治背景的人操控綠稚會,逐步成爲管理者。卓樂峰忌憚的也就是這羣人,因爲這羣人都有合法的身份,各個來頭都不小。如果真的要對抗這波人,卓樂峰一個人的力量完全不足夠。
然,除了這波領導之外,還存在八岐大蛇另外一個領導團隊,且是一個特別的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