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漫長的一夜

留給卓樂峰、清水宗一郎等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隨着各位全部攤牌,接下來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當然,對於卓樂峰而言,現在還有一個優勢,便是綠雉會打算策反自己。所以,綠雉會不會馬上幹掉卓樂峰。然,一旦對方認定卓樂峰沒有利用價值,又或者覺得卓樂峰不可能被他們策反利用,則綠雉會同樣會幹掉他。

“誰是返魂香!他在哪!八岐大蛇又是誰!”面對着時間的緊迫,卓樂峰也有點緊張,他抓住周敏的手腕,雙目怒視道,“如果我現在把你交給日本警方,同時將一切證據呈現,你就是殺人犯。你這輩子都完了。”

“那又如何?你能幫我?”

“我可以通過渠道和日本警方溝通,算你自首,又或者戴罪立功!”

“哈,算了吧。卓警官,這點小恩小惠就想收買我?想必你也接觸了很多綠雉會的成員,你覺得他們會這麼容易妥協?更何況是我呢!”

更何況是周敏?周敏一直在強調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加上他和返魂香必然有特別的關聯,所以,周敏和返魂香之間的連線在哪?

已經知道宗一郎和美涼子返回了劍道館,陳玉倩這邊也暫時安全,對於卓樂峰而言,他還可以逼問周敏。可看上去,周敏確實不想配合。

“好,那我們就走着瞧!”一把推開周敏,卓樂峰將道,“你就等着日本警方來找你吧。”

“卓警官,就這麼走了?哼,不送!”

“別得意!好戲纔剛剛開始!”

不會在這個時候理會周敏的挑釁,如卓樂峰所言,他需要讓日本警方出場了。加上現在搜索到的證據已經剛剛從周敏那拿到了口供,當卓樂峰將早就準備好的錄音筆一併寄給日本警方後,周敏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夜色更深,這一晚發生了太多事情。還來不及回味,就要面對新的問題。當卓樂峰趕到清水劍道館時,那裡肅穆的氣氛儼然讓卓樂峰意識到了什麼。直至他衝入之前和宮城等人交手的房間,看見橋本龍泰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裡,以及清水宗一郎滿目淚光的神色時,他知道這一夜註定會讓人傷感。

橋本龍泰之前是清水劍道館的第一高手,但是那畢竟是之前。已經垂垂老矣的他還拼死和那些忍者交手,結果可想而知。

宮城和青木拼命帶着橋本龍泰突圍,雖說三人成功殺出,然橋本龍泰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卓樂峰看見他全身上下被砍了不下十刀,更有刀刃直入身體。蒼老的臉上帶着痛苦,但是橋本龍泰還是掙扎的在向宗一郎交代着。

“保護好自己!否則,我死不瞑目。”

“橋本老師!是我不好,我不該得罪綠雉會!我應該繼續隱忍!”眼淚滴答的落下,宗一郎這會哭成如小孩,完全無男子之氣。

橋本龍泰道:“不,你隱忍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性格!你一直等待一個機會,不僅讓你查明真相,還能給自己的父母報仇。然這些年,你一直等不到這個時機。直至他們的出現讓你看見了希望。我能做的只有這些,剩下的,只能靠你了。”

說完這些,橋本龍泰顯然還有更多話語,讓他已經發不出聲來,只能支支吾吾讓人心痛不已。

當衆人看見老人的手垂下再無動靜,而宗一郎放聲大哭時,誰都知道這一夜這家劍道館失去了什麼!

在清水宗一郎父母死後,橋本龍泰不僅是清水劍道館的主心骨,更是清水宗一郎的主心骨。如今主心骨不在了,宗一郎頓時覺得心中空蕩無比。

父母之仇加上橋本龍泰之仇,清水宗一郎已經沒了退路。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徹底點燃,即使粉身碎骨,他也要把東京圈綠雉會的那些人挖出來。

這一夜也是無眠,因爲大家都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清水宗一郎要處理橋本龍泰的後事,藤原美涼子除了安慰則幫不上什麼忙。見到卓樂峰一個人站在走廊上,她湊上前來,長嘆一聲:“誰曾想到我們會連累清水劍道館。”

卓樂峰迴應:“即使不是我們,按照宗一郎的個性,他也遲早會跟山口勝等人決裂。我們的介入只是加快了這個進程罷了。”

“現在這個局面,如果我們不能儘快將返魂香找出來,那對我們極爲不利。同時,日本警方也會盯上我們。”

“日本警方確實是個麻煩,但是我希望他們只把注意力放在周敏等人的身上。美涼子小姐,我相信你的運作能力,日本警方這邊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美涼子聳聳肩膀,“你還真的對我挺有信心!哼,之前我確實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隨着事件深入,我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此話自然有點誇張成分,美涼子既然有山口組的背景,那她黑白兩道必然都能吃的通,這種局面下,她肯定有自保的方式。

“不跟你開玩笑,如今我們的處境都很艱難,所以,我們得把全部手段使出來。實不相瞞,我已經通過國內正在調查周敏的背景,我也希望你通過日本的關係調查周敏的關係網絡。我感覺,這個返魂香和周敏必然有特殊的聯繫。這種聯繫讓返魂香對周敏很看重,所以不僅會幫助周敏,還會幫助周敏身邊的人。還有,周敏在行動時穿着紅色高跟鞋,同時身着很女性化的衣物,這也許代表周敏在和返魂香的一次特殊接觸中表現的很女人,獲得了返魂香的青睞讚賞!”

“很女人。你是說周敏勾引返魂香成功了?”美涼子噗嗤一樂,“返魂香好歹也是東京圈綠雉會前五號人物,想必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我看過周敏的照片,以她的姿色不至於讓返魂香淪陷。”

“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在想,周敏和返魂香到底是怎樣一個相處模式。”

“好吧,我立刻動用我的關係網絡調查周敏的背景。可除此之外?我們總不能在一棵樹上掉死。”

“陳玉倩告訴我,她那邊審出了點眉目。只是我擔心陳玉倩同樣會被綠雉會偷襲,所以讓她趕緊離開。我想,她一旦確保安全後,會和我們聯繫。”

美涼子見到卓樂峰說話的神色都變得緊張,甚至手指也在輕輕顫抖:“你好像很關心她!”

“克魯斯去安京市了,只把陳玉倩一個人留下來。她跟着克魯斯沒學多久,根本沒到一個特工的水準。一旦遇到麻煩,她不可能處理的好。我擔心……”

“你擔心她會被綠雉會抓了!”美涼子哎了一聲,“這個克魯斯,確實心夠大,竟然把這樣一個生角獨自扔在日本。”

“他這麼做其實另有目的!”卓樂峰冷哼一聲,“他是想告訴我,陳玉倩已經是他的木偶,如果我不和他合作,他可以隨時毀了陳玉倩。我不想倩倩出事。但是,我也不會讓克魯斯覺得我會聽之任之。”

“呵,你對我說這些,莫非覺得在克魯斯和你之間,我會選擇你?”

“美涼子小姐,你多想了。是克魯斯介紹你我認識,所以我從來沒奢望在克魯斯和我之間,你會選擇我。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表明一個態度,我來日本,不管是因爲我自己,又或者是因爲你,總之我是在認真調查東京圈綠雉會的事。但是有些人還暗藏私心做點小動作,免不了讓他人分心。到了這個時刻,任何一點點的分心,說不定都會讓我們整條船上的人都覆滅。”

這番話觸及着美涼子的內心,加上宗一郎那邊的痛苦聲,讓美涼子更加清楚孰輕孰重。如果此刻他們還不能全無保留的合作,那真的會被綠雉會各個擊破。

“好吧,我管不了克魯斯,但是我能控制我自己。從現在開始,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任何事情第一時間與你分享。同樣,我也希望你的分享。”

“當然,我會和你分享成果。”

卓樂峰伸出手,不一會兒就等到美涼子的迴應。兩隻手握在一起,比之之前多了幾分堅定。

鬆手之後,美涼子轉身離去,而卓樂峰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意。

真誠確實可貴,但是也不能對所有人都付出全部,至少在日本,卓樂峰還沒有完全值得信賴的人。

在橋本龍泰死後,清水宗一郎對抗綠雉會的心意更加堅定。當晚他就找到卓樂峰,想要知曉下一步的計劃。

卓樂峰和他的交代如美涼子一樣,便是調查周敏,等待時機。他們都以爲卓樂峰是在等國內的調查結果,實際上,卓樂峰還有其他打算。

日本警方接到證據會立刻搜捕周敏等人,所以,周敏不可能還留在家中坐以待斃。又和武藤嘉飛以及山口勝取得聯繫後,周敏知曉山口勝鬆了口,武藤嘉飛也透漏了些許秘密。這對周敏很不利,除了生氣之外,她還需要寧做謀劃。

警車在街上開過,周敏拉了拉衣服將自己深藏在夜色之中。原本她是想去見武藤嘉飛,可是一想到武藤嘉飛說了不該說的話,她除了生氣,也在擔心另外一人。

依舊穿着那雙紅色高跟鞋,周敏踱步向前,妖嬈的背影讓帶着酒意的男青年們吹着口哨,還有一輛車子趁機停了下來,有人已經再和周敏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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