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啓生開了一間菸酒商貿公司,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送貨的路上。而這種人也會時常陪客戶喝酒,常常爲了自己的銷售,他會喝得酩酊大醉。
“醉酒狀態有很多種,其中一種就是不省人事,全身失去知覺。在這種情況下,常常會發生各種危機事件。比如,醉酒後落水溺亡,又比如,醉酒後躺在街上被車子碾壓,又或者,醉酒後因爲行動不便造成脖子部位被什麼東西勒住而又無法清醒移動最終導致死亡。”
江俊彥的解釋終於讓曹姚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兇手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對這種殺人方式比較感興趣。可劉天意暫時沒發現有醉酒狀態,那個時間點,他也不至於先喝得酩酊大醉。所以,兇手一定用了類似的過程,卻不一定要用酒精。我明白,桑啓生確實可能是兇手,且他可能看過類似死亡的案件。”
“明白的還不算晚,不過呢,你就不用跟着我去盯劉天意了。如果想幫你們卓總,有件事情你得去做。”
“說說說!”曹姚歡快跳躍,儼然還是學生妹的模樣。
江俊彥在她身上除了看見大胸之外,還有就是青春的朝氣和無所畏懼。曾經這些東西也在他的身上,而隨着生活閱歷的增加,他反而散失了以前很多動力。
“天悅閣幾個女服務生的情況,我就不方便去打聽了。你這麼聰明機靈,應該可以找到更關鍵的信息。所以,這些就拜託你了。”
“OK,沒問題!”曹姚眨了眨眼睛,樂呵道,“哈哈,樂樂還說你和卓總是死對頭,不一定幫忙,真沒想到,你還這麼大度。看來樂樂眼光不錯,你人長得帥,心腸也好,重點還這麼聰明。嘿嘿,要不是樂樂下手早,說不定我可以考慮一下哦。”
“你現在考慮也來得及。”
“額,算了,當我沒說!”一看江俊彥那色眯眯的眼神,曹姚就知道自己調侃錯了對象,趕緊閃人,以免真的出事。
她現在要去找天悅閣服務生的資料,也覺得自己發揮了重大作用。能體現自己價值,這就讓曹姚充滿了動力。只是在江俊彥看來,這個女生雖然機靈,可還是缺少了些城府。
江俊彥去找桑啓生,原因有很多,不一定就是爲了幫助卓樂峰。找到桑啓生,在桑啓生從自家店裡出來時,江俊彥直接上去攔住了去路。
桑啓生好奇這人要幹嘛:“你好,有事嗎?”
“劉天意死了,這事你應該知道吧!”
桑啓生臉色一沉,作勢要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俊彥並不讓行,道:“桑老闆,你不用躲着我。我來只是給你分析一下形勢,至於怎麼做,全然在你自己。我不管你到底殺沒殺劉天意,我都相信你在關注劉天意的一舉一動,所以,他死了,你必然清楚。那麼,劉天意死後對你有什麼影響?最大的影響便是讓你出了一口惡氣。可隨之而來也會帶給你很多問題。鑑於你和劉天意的關係,警方遲早會來找你問話。更要命的事,劉天意背靠安京市大佬孫久強,孫久強那些人不會放過你。另一方面,警方現在將重點放在一個叫卓樂峰人的身上,但是卓樂峰身上的嫌疑遲早會洗掉,隨即,警方會來找你。順便提醒你一聲,卓樂峰背靠安京市另一個大佬餘友泰。這意味着,要不了多久,安京市黑道上的孫久強和餘友泰都會來找你,警察也會拜訪你。黑白兩道都要盯着你!如果我是你,會在他們還沒鎖定你之前,先行離開安京市!”
桑啓生認真的聽着這些話,他的表情也從先前的躲閃抗拒變成驚訝和不安:“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你爲什麼要給我建議!”
“呵,因爲我不是好人。劉天意死沒死跟我不相干,你是不是兇手,我也不在乎。我只是和卓樂峰有點過節,不想讓他那麼輕易沒事。聽我一句勸,不管這事是不是和你有關,暫時出去避避風頭是你最佳選擇。”說完這些後,江俊彥隨手拿出一張卡片,遞上去道,“這個是卓樂峰的電話,你可以和他說明真相,也可以向他了解情況。當然,你的任何選擇都將決定你之後的命運。”
在看着桑啓生接過卡片後,江俊彥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便轉身離去。他的嘴角帶着陰沉,奸詐寫在他的臉上。他從桑啓生的表情已經讀出自己的計劃得逞,接下來,會有好戲看了。
卓樂峰雖然被警方扣留,可警方證明他是兇手的線索也並不多。現在只需要一個更大的嫌疑人出現,卓樂峰便可以脫困。很快,警方便找到了另一個嫌疑人,那就是桑啓生。從當天晚上開始,桑啓生失聯,且已經在安京市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周蜀山覺得此事蹊蹺,他也越發覺得這案子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可他還是覺得卓樂峰有問題,只是,扣留時間想要再次延長也並非容易,特別是在目前的局面下。
當天晚上,再被扣留二十四小時後,卓樂峰終於被釋放。這一次,還是餘菲娜來接卓樂峰。可卓樂峰言道時間不早了,便讓餘菲娜早早回去,他則一個人去往吉祥街。
在裡面超過二十四小時,卓樂峰急需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特別是他本以爲周蜀山會延長拘留時間,結果卻把他在此刻釋放,他隱隱猜到,這是有另外的嫌疑人出現。
在固定的碰頭地點,卓樂峰等來了胡楚光。他也從胡楚光口中得知案件的最新進展。果然不出他所料,警方現在將懷疑的目標鎖定在失聯的桑啓生身上。
“目前來看這個桑啓生確實有問題,如果能找到他,相信案件會真相大白。你既然已經出來了,那這案子暫時就和你沒關。卓樂峰,我提醒你,別再給自己找麻煩。”
胡楚光了解自己的學生,他這麼提醒,是因爲他知道卓樂峰苛求真相和喜歡破案的習慣。
卓樂峰道:“如果兇手真的是桑啓生,那自然好說,我就怕背後還隱藏着更大的陰謀。對了**,你剛剛說,江俊彥讓我公司的曹姚找過你?”
“這就是今晚我找你的重點!”胡楚光表情變得忽然嚴肅,“江俊彥希望從我口中獲得更多案件內容,但是他卻不親自來問,這裡面你能想到什麼?”
卓樂峰當然想到了:“試探!江俊彥可能已經在懷疑我和你現在的關係!”
“不錯!前幾次案件中,你掌握了很多關鍵線索證據,而恰好你和江俊彥有交集,我猜測,江俊彥在那些過程中看出你線索來源的疑點,便猜測我和你還存在特殊的關聯。”
“如果江俊彥真的在猜測我是你的臥底,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那個傢伙聰明且狡猾陰險。他要知道真相,不僅我們的破霧計劃將會失敗,你我都還有大危險。**,能不能對江俊彥先採取行動?”
胡楚光搖搖頭,表情怪異:“江俊彥沒有犯事,我們無權對他採取行動。而且,他讓曹姚來問我,我覺得僅僅是試探,又或者是表明態度,並不一定意味着他要和我們強硬攤牌。總之,我來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以後對江俊彥的態度要有所保留。”
“哼,你是說,他猜測我是臥底,便拿捏着我們的把柄,我要對他強硬,他可能會魚死網破?”卓樂峰不滿的呸了一聲,“這個混蛋,不能讓他小人得志。必須得想辦法對付他!”
胡楚光趕忙提醒道:“我希望你明白輕重,江俊彥不是你的目標。你的任務是繼續深入臥底,所以,你別搞錯了方向。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你繼續回到公司上班,繼續想辦法獲得餘友泰更多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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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多說,胡楚光轉身要走。離開兩步,他還是覺得不放心,又轉身叮囑道:“我希望你記住,在任務中,特別是臥底任務中,不要過多把個人情緒代入,否則,你壞的可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安京市的安危大事!”
不管江俊彥和卓樂峰要鬥到什麼時候,胡楚光都不希望他們在此刻徹底決裂對抗。他站在大局考量,他得平衡一切。
卓樂峰被釋放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孫旭科的耳朵裡。凌晨一點,孫旭科讓人將江俊彥帶到包廂,一見人,便過去抓住江俊彥的衣領,拿着一把匕首指在臉上,吼道:“我特碼讓你整垮卓樂峰,你倒好,讓卓樂峰這麼輕易就出來了。江俊彥,你自己想死,也想拖累鍾凱欣嗎?”
“科少,你能先把匕首放下來嗎?”江俊彥衣服都沒穿好,顯得有些尷尬,“這事你聽我慢慢解釋。”
“別特碼慢慢解釋,你有藉口就趕緊說。不過你得把藉口想好了,否則老子不會放過你。”
江俊彥身體後仰,畏懼面前的匕首,臉上還得陪着笑意,道:“呵,科少。實不相瞞,卓樂峰能儘早出來,確實有我的功勞。你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我找過桑啓生,這人是警方現在懷疑的重點目標。我勸說桑啓生在安京市消失,這其實反而讓桑啓生的嫌疑更大。所以,警方一定會先釋放卓樂峰。我爲什麼這麼做?呵,如果卓樂峰一直在拘留,他怎麼可能犯錯。只要他出來了,在這種局面下,他纔可能被我們算計。放心,我早就想好了一切,這次,卓樂峰肯定會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