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珠玉爲後已一載有餘。中燕國在白逸軒的勤政下,百姓富足,軍隊也訓練有方,兵強馬壯。而西嵐卻越來越動盪不安,由於在那次宮變中,高旭也算是鼓足了全力才保住的自己的政權,所以那之後就一直採取休養生息的策略,封國之間的戰爭,即使上表向他求援,他也一律不予理睬。久而久之,他的威望日漸下降。而國內的經濟政策也始終不起作用,在百姓心目中,他也成爲了一個無能的昏庸君主。
這一年,珠玉全心全意陪伴在白逸軒身邊,爲他紅袖添香,爲他出謀劃策,端的是一個好謀士,也是一名好妻子,更是一名好王后。但若說,真有什麼問題是越來越困擾她,常常被人當做話柄的,便是她成爲王后這麼久,都不曾有孕。
夜深人靜的時候,連珠玉自己都開始擔憂,難道是前世高旭給她服用了太多導致不孕的藥物,到了今生還起作用?但轉念一想又不對,她到了今生便恢復了處子之身,沒理由在這方面繼續受到前世的影響。
王后一直未有身孕,就必然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了。珠玉也隱約聽到了一些風聲,又是哪家準備送自己的女兒入宮爲夫人,又是哪家去各地蒐羅了些美貌的處子準備進獻給白逸軒做姬妾等等。但令她奇怪的是,她都沒做出任何反應,這些本來要進宮的女子卻都出了些“小意外”。比如哪家小姐的臉被刮花了,那批處子在半路被山賊劫走了之類的,最後落得一個進宮的女子都沒有,白逸軒的後宮中仍然只有她一人。
有一日,她實在忍不住,在滿足了白逸軒不知疲倦的索取之後,她蜷縮進他的懷裡,好奇地問他:“那些女人,是不是你搞的鬼?”和白逸軒當了一年多的夫妻後,珠玉在他面前也隨xing了不少。
“那些女人?”白逸軒皺眉,一時不明白她的所指。
“就是那些要當你夫人和姬妾的女人啊!”珠玉暗自撇嘴。
白逸軒一怔,隨即突然大笑出聲來,胸膛一震一震的,震得珠玉有些迷糊。
“你笑什麼?”她追問。
“無事。只是我原本還猜測,這是你動的手腳。卻沒想到……現在我知道是何人所爲了。”白逸軒止住了笑,擡手輕拍了拍珠玉的後背,彷彿在哄她快
些入睡,“行了,快睡吧。”
珠玉並不打算就此放棄探究真相:“你知道是誰了?是何人所爲?”這人應該是在幫她纔對,所以她之前還猜測會不會是白逸軒暗地裡爲她做的呢。莫非還有旁人有別的用意?
“你要是不累,那我……”白逸軒顯然不想回答她,而是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作勢要再將珠玉吃幹抹淨一番。
“累了,累了,我睡了。”珠玉急忙喊停,閉上眼睛,做出要老實睡覺的模樣。本來是賊心不死,還想過一會兒再騷擾白逸軒,卻不想是真有些累了,迷迷糊糊之間就入夢了。
而在她入夢之後,白逸軒的星目卻睜得極大,泛出精光來。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沒有驚擾了珠玉,然後自己着衣起身,悄然出了寢殿,去到了書房。
他竟然連夜秘宣吳天歌入宮。
“不知王深夜召見微臣所爲何事?”吳天歌一臉肅色,只覺得這樣秘密召見,又在深夜,說不定和一觸即發的戰事有關。他來中燕國接近三年了,他知道白逸軒制定的軍事措施,絕對不是和平年代的,白逸軒一定有野心。
白逸軒修長的手指彎曲着,用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案,緩了緩才問道:“那些女人,是不是你搞的鬼?”不知不覺中,他用了和珠玉一樣的問話與口氣。
“請恕微臣不知王的意思。”吳天歌一臉茫然。
白逸軒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耐着xing子問他:“那些被刮花了臉的,被所謂山賊劫走的,難道不是你的手筆?”
吳天歌脖子一橫,抵死不認:“沒有這回事!微臣根本就不知道!我和那些小姐,還有那些被買來的處子,無冤無仇,爲何要如此?”
“孤王何時說過,被刮花臉的,被劫走的,是那些小姐和被買來的處子?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啊!”白逸軒厲聲道。
感受到了白逸軒對自己施加的壓力,吳天歌咬牙道:“王,微臣只是聽說……”
“你做得很好。”白逸軒卻突然露出溫和的笑容來。
吳天歌的腦筋一時轉不過彎來,他本以爲白逸軒是要來找他算賬的,怎麼猛然這麼和顏悅色地讚許起自己來了?
“王這是何意?”他不解地問
道。
“就是你做得很好,僅此而已。”白逸軒彷彿在鼓勵吳天歌繼續如此做一般,“愛卿知孤王心意,替孤王分憂之事,不能讓第二個人知曉,你可知?”
吳天歌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兩眼放光:“微臣代珠……代小妹,謝過王!”
“吳天歌,你要謹記,她永遠是你的親妹。”白逸軒收斂了笑意,丟下這句話,便拂袖而去了。
一直到來到珠玉牀邊之前,白逸軒都面若寒霜,直到他藉着月光,看到珠玉恬然的睡容,心中的躁火才漸漸消去。
輕手輕腳地重新躺回珠玉身邊,將她擁在身側,白逸軒的眼底閃過殺意:“他此時若不是你的兄長……”若不是吳天歌現在有了這一重身份,他一定容不得旁人覬覦他的妻!
“嗯?你說什麼?”珠玉卻聽到了白逸軒彷彿在對她耳語什麼,聲音很低,聽不真切,便睡眼朦朧地呢喃着問了句。
“沒什麼。”白逸軒讓她在自己懷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只是說,中燕只會有一個王后。”
“嗯?什麼意思?”珠玉還沒有很清醒,下意識地問了句。
等了好久,卻不見白逸軒的下文,珠玉撐不住睏意,便又睡了過去。白逸軒低聲一嘆,吻了吻珠玉的額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足矣。我只能說到這一步了。”
他畢竟是中燕的王,他不可能公然承認他只要珠玉一人便足夠了。他甚至不能阻止大臣們送來美女充盈後宮,所以他不得不借助吳天歌的手來堅持他對珠玉的獨寵。他感到窩囊,卻又無能無力,因爲他畢竟是王啊!
這一夜的白逸軒註定無眠。而次日在他懷中醒來的珠玉,卻全然忘卻了昨夜的那一段cha曲,照舊過着日子。白逸軒見她如此,倒也有了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大約是這樣又過了兩月有餘,白逸軒和珠玉都覺得沒必要再等待下去了。他便在書房召見了親信的謀臣,做最後的商議。
“雖說最好的時機已經到了,但和三年前一樣,仍然缺乏出師的名義。”程闞順了順鬍鬚,沉吟道。
接着,他便看向了珠玉,三年前,她用一語將難題暫時擱置一邊,不知三年後,她是否有辦法徹底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