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廢除皇后的呼聲不絕於耳,軒很無奈的和那幫子大臣做着對抗,原本那些呼聲還只限於朝堂之上,軒下令封鎖了消息,後宮之中知道此事的除了在軒身邊伺候的幾個宮女太監,也只有鳳棲宮的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有一天,李郴將她的父親傳召至宮中,兩人閒逛“碰巧”走到了御花園,又很“碰巧”的遇到了在御花園賞花的太后,經過了一番寒暄之後,李文非常“碰巧”的詢問起皇上的身體健康,引起太后的懷疑,然後就將朝中發生的所有關於廢后的言論事無鉅細的告訴給了太后,還真可謂是無巧不成書啊!
太后聽完李文添油加醋的陳述之後,再也無心去賞看那些嬌嫩欲滴的花朵,直接擺駕來到了鳳棲宮。
“娘娘,太后娘娘來了,您快起來!”碧綰將正在小睡的我搖醒。
“嗯,我知道了。”口齒不清的吐出這幾個字之後,我換了個姿勢繼續睡着。
“娘娘,看太后的臉色實在是不怎麼好,剛纔直接去了書房將皇上訓斥了一番,現在叫你過去呢!”
什麼?將軒訓斥了一番?我猛地一個激靈,立刻起身,穿戴好之後,往書房趕去,直覺告訴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剛踏入書房,裡面的氣氛就讓我感到毛骨悚然,太后十分憤怒的坐在書桌前,軒就站在她旁邊,他的表情也不比太后好到哪裡去。
“瀠兒,你來的正好,哀家有事要問你!”
“是。”“不關她的事,不要把她牽扯進來!”我和軒幾乎同時出聲。我呆呆的看着軒,不知他們究竟都談了些什麼,以至於母子二人都是這麼的生氣。
“不關她的事?”太后將頭轉向軒,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從她緊握的拳頭來看,她的確被氣得不輕。
“母后有什麼就只管問兒臣吧,兒臣一定據實稟報。”爲了不讓他們之間的火藥味更濃,我出聲將太后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瀠兒,我說了不管你的事,你回去休息,這件事讓我和母后
說清楚。”軒上前拉着我的手,將我護在身後。
軒的脾氣雖然越來越暴躁,可是對我還是這般的溫柔體貼,這也讓我非常的感動。我輕輕地拍着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那麼的緊張,然後掙脫他的手,向太后走去。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竟讓母后這般的動怒?”的確,自從認識她以來,從未見過她這般生氣的模樣,一直以來,她在我的眼中都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是一個處變不驚、從容以對,不會爲任何事情失了她的威儀的人,可是今天,那個雍容華貴儀態大方的她竟然也會憤怒到握緊了拳頭。
“你懷了身孕,就坐在那裡說話吧!”終於我的柔聲細語喚回了她的理性,她又恢復了以往的沉着冷靜,只是言語之中多了幾分冰冷。
“是。”在軒的攙扶下,我坐到了貴妃椅上,軒緊緊地挨着我也坐了下來。
“哀家問你,你可曾到過蕭然殿?”
聽到她的問話,我總算是弄明白了她爲何如此憤怒了,心裡懸着的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回母后,是的。”我從容不迫的回答着。
“瀠兒,你怎麼這般的糊塗!你可知道那蕭然殿是歷任皇帝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豈是你一個女流之輩待的地方?更何況祖訓中也嚴禁後宮干政,爲何你還要明知故犯?”
“母后,剛纔兒臣也都說了,不關瀠兒的事,是朕一意孤行非要拉着她陪着我一起早朝,您怎麼能顛倒是非黑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身上呢?”
“荒唐!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護着她了?軒兒,你怎麼這般糊塗呢?”太后的口氣終於軟了下來。
“母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又鬧的沸沸揚揚的,兒臣願意接受懲罰。”
“瀠兒,自從大婚以來,皇上就獨寵你一人,就連一年一度的選秀也都取消了,哀家念在你識大體對皇上又是一片真心的份上,對你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這次你怎麼也那麼糊塗呢?皇上是擔心你,怕你一個人受到什麼傷害,一時心切要帶
你上早朝,可你怎麼也由着他這般胡鬧?你可知道那朝堂之上的事就是後宮嬪妃的禁忌!縱使皇上對你是百般寵愛,這次也難護你周全!”
“母后所言極是,是瀠兒做事不夠周全才使得皇上陷入左右爲難的境地,都是瀠兒不好。”我是真心實意的知道自己錯了,當初我的確可以想法拒絕軒,可是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一絲好奇之心,卻讓我聽之任之,太后說的沒錯,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我的確脫不了干係。
軒不可思議的看着我,滿臉的心疼,他明白了我的用意,此刻也平靜了下來,不再做那些無謂的反駁。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來追究到底是誰的錯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爲重要的是如何平息朝中的風波?我來問你們,這件事你們究竟打算如何處理?”
“母后爲何這般咄咄逼人?朕和瀠兒也都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更何況瀠兒雖是陪着朕一起早朝,可是她卻從未逾越雷池半步,何來干政一說?再者說,即便瀠兒有什麼不得當的言語左右了朕的思路,可是這後宮之中的事情也應是朕的家事,豈由得他們在此妄加言論?朕好歹也是一國之君,難道連自己的家事都要讓這班無用的大臣來干涉?這件事朕絕對不會屈服!朕的皇后非瀠兒莫屬,更何況現在瀠兒還身懷龍裔,誰要是敢對瀠兒不敬,就是對朕不敬。”軒的言語中透着股堅決。
“你!你這是要氣死哀家不成?”說着,太后竟然真的咳嗽起來。“咳咳咳!”
“母后!”我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希望能夠緩解她的痛苦。“母后,皇上已經決定暫時搬出鳳棲宮,對我也施以禁足的懲罰,希望這件事就到此結束吧!”我對軒點着頭,示意他不要再生事端了。
他用詫異的目光盯着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彷彿無法相信在這最爲重要的時刻,我竟然先舉手投降了。
“嗯!既然這樣,那也算是對朝中的大臣有所交代了。你們好自爲之吧!哀家回宮了。”說着她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