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要幹嘛?”
知曉此事無法善了的李萬機,直接了當問道。
“我不幹嘛,只是單純想要那負心人也嚐嚐失去一切的痛苦罷了!”
先前還畏懼着李萬機身上氣息的餘禮,此刻心中的畏懼都直接被仇恨給壓下了,敢於這般正視李萬機。
就像她先前說得,一個早在千年前就已死去,連輪迴轉世都不奢望的孤魂野鬼,早已失去了世間所有珍視與期待之物。
已經一無所有的人,還有什麼能夠失去的,又還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呢?
李萬機陷入沉默。
看自己那位恩師身上所纏的怨念黑線,沒有個千兒八百年都無法凝成,恨一個人能夠恨如此之久,絕不是什麼三言兩語便可消弭的。
而打他如今有打不過這餘禮,況且就算打得過也不能打,否則她直接將留在書癡教授身上的禁制爆發,直接玉石俱焚就糟糕了。
這禁制並非什麼尋常禁制,若是一旦爆發,書癡教授的神魂也會徹底湮滅天地間,同樣無法再經由自己的手去輪迴轉世了。
於是這件事情,便直接就此陷入了一個死局。
“餘禮姑娘你一口一個負心人,你與我那老師應該前世乃是一對戀人吧?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你用我老師前世的過錯來懲罰他的今生,是不是有些太不講道理了。況且,我這老師品德高尚心性純良,這一生都在盡所能力做着對人對社會有益的善事,這樣純粹聖人的存在,又究竟做了什麼讓你記恨到如今?”
解鈴還須繫鈴人,李萬機想解開她內心的心結,只能先了解具體情況。
之所以不直接使用輪迴之眸去看,則是因爲眼前的餘禮身爲一隻千年老妖修爲高深,自己使用了輪迴之眸定然會被她察覺,若是引起她的拼命反抗,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所以還是先問一問,能夠問出來更好,問不出來再使用輪迴之眸親自一觀。
“這件事與你無關,我也不想告訴你。”
對於當年事,餘禮並沒有說出口的打算,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李萬機。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親自一觀了。”
說着,他便全力催發體內的輪迴之力匯聚雙眸。
坐在一旁的餘禮,頓時就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窺視感,連忙用盡全力去抵禦李萬機的窺視。
“哼……”
受到如此頑強抵抗的李萬機,悶哼一聲,鼻孔內滲出鮮血。
不過他沒有收回目光,而是繼續加大力度,勢要了解一切的因果。
“啊!”
伴隨着一聲衣裳撕碎的“撕啦”聲,餘禮突然在課堂上尖叫起來。
她這一叫,頓時打斷了正在講臺前上課的書癡教授,也吸引了教室內所有學生的目光,紛紛回過頭望着坐在教室最後排的兩人。
在他們眼中,畫面是這樣的——
那年少多金長相帥氣的李萬機,此刻像是見到了什麼刺激畫面鼻孔流血,而他身旁的餘禮同學,身上的衣裙被強行撕扯開來,春光乍泄,正眼含淚水楚楚可憐地抓着被撕開的長裙,努力不讓它從身上掉下來。
所以事情就很顯而易見了,那李萬機不知被什麼鬼迷了心竅,竟然在課堂上就對人家妹子動手動腳!
“真以爲長得帥又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啊!你起碼得先培養培養感情啊,哪有剛一見面就毛手毛腳的!”
這是課堂上許多男同胞的內心呼聲。
身爲當事人的李萬機也一臉懵逼,無奈收回了輪迴之眸,明白這是一場對他赤裸裸的陷害。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得辣,爲了不想讓自己看到她的前世畫面,竟然直接將身上的衣裙割裂,裝作被自己給欺侮的楚楚可憐模樣。
被坑了的李萬機,此刻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收穫也不是沒少,至少見到了部分的時光長河內的畫面,不過損失相對來說更大,以後在學校裡沒法擡頭做人了,估計自己上課都猶如色中餓鬼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校園吧。
“我是怕你,不敢對你出手,但是我絕不會讓你來插手我復仇的!還有你若是敢從那負心人身上下手,我會直接引爆他身上的禁制,大家玉石俱焚!”
裝作被欺負了哭泣的餘禮,暗中對着李萬機如是道。
這下子,李萬機就徹底沒轍了。
“李萬機,你怎麼能在課堂上行這種不軌之舉呢!”
大步從講臺走過來的書癡教授,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餘禮身上,然後對着自己的得意門生訓斥道。
李萬機很想來一句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老師你聽我解釋……可是最後還是作罷,默默挨訓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這課是沒法上了,書癡教授陪着哭得梨花帶雨的餘禮離開了教室,估計要好好寬慰一下她受傷害怕的心靈。
同時也是爲了幫自己一向看好的得意門生李萬機求情去了,畢竟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大起來說不定會讓李萬機直接以葦褻婦女罪進去蹲幾天。
隨着老師離開,夏詩嫺也走了過來,用那種看待陌生人的目光看着李萬機,道:“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李萬機,就算是你喜歡人家姑娘,也沒必要這麼猴急啊!你這是在犯罪你知道麼!”
除了對於李萬機這種舉動的憤怒與鄙夷外,夏詩嫺還有些失落。
雖然那位穿着白裙的少女的確很好看,但自己也不差啊,爲什麼這李萬機在自己面前時,眼眸清明完全正人君子的做派,但是在那白裙少女面前時,就如此心猿意馬了呢?
有這種想法,倒不是說她爭風吃醋喜歡上了李萬機,純粹是一種女性之間的攀比心理。
對於李萬機,先前夏詩嫺其實一直都很敬重佩服的,尤其是從之前的借錢一事上更是如此。
“夏詩嫺同學,難不成我李萬機在你眼中就是這樣色慾薰心的人麼?難道你看不出來,那餘禮剛剛是在做戲?”
李萬機一身正氣地反問道。
自己怎麼可能是那種調戲姑娘的人呢,就算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好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