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雪勉強地笑笑.露出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她心中很難過.爲什麼就在她剛剛想要對黎燼說出自己真實想法的那一刻.卻看到的是這樣的場景.黎燼不願意見自己.卻一整晚都跟鍾欣悅在一起.
她訕訕地站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簫丫頭.怎麼了.”她怏怏地往回走.正好與鬼熙擦肩而過.
鬼熙看到這樣的她.急忙叫住.然而茗雪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走.
“誒.小欣兒.她怎麼了.”他莫名其妙地問這鐘欣悅.
鍾欣悅無辜地搖了搖頭.攙着黎燼便要回房了.剩下鬼熙一個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站着.
這一日.楓子邪親自掛帥.陳兵璃江畔.手下大將打馬上前.氣勢洶洶道:“韓家小兒還不快快出來受死.你們天璃的天都塌了.你們這樣頑抗是毫無意義的.識相的就快快出來投降.我們主上寬宏大量.說不定還能饒你一條小命.韓家小兒.快出來.莫不是怕了爺爺.跟個縮頭烏龜一樣連臉都不敢露了吧.哈哈哈哈~”
不斷的謾罵聲從璃江的另一畔傳來.韓佑祁的手下們紛紛捏緊拳頭.“將軍.那廝太猖狂了.讓末將過去教訓教訓他.”話落.轉身便風風火火地準備去火拼了.
“站住.”韓佑祁頗有威嚴的聲音響起.那樣的聲音在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身上冒出來本來是那麼突兀.但是經過韓佑祁的嘴說出來卻極有威嚴.
“你難道忘了巫咸大人是怎麼交代的麼.我們現在可不是硬拼的時候.”他是個久經沙場的將軍.十幾歲就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他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忍.
“可是……”那將領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韓佑祁的眼神給嚇了回去.頗爲不平地站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你們流楓國要是有本事.就渡過璃江來取我韓某的項上人頭.若是沒本事也不必學些無知婦人逞口舌之利.我韓某就在此處.誰要我的命.隨時恭候.”韓佑祁突然高聲道.獵獵的風吹着他黑色的戰袍飛舞.一時間豪氣沖天.震地對面的那人再不敢說話.
楓子邪勾脣笑了笑.心道:這韓佑祁倒是一員難得的大將.若是爲我所有.那真是如虎添翼.但一想起天璃人那股愚昧的勁.即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雲.你過來.”他轉身與緊跟在他身後的冷雲打了聲招呼.
冷雲恭敬地上前.
“他們不斷要我們渡江.江裡怕是有些名堂.他們天璃人就喜歡用各種邪術.你們小心着點.先派一小隊人去打探一下情況.然後把右使請來.”他對着冷雲下了命令.然後便優哉遊哉地回了剛剛攻下的酈城.
臨近正午之時.冷雲派一小隊人試着渡江.那幾十個人一上船.才過一會.突然迷霧大起.一晃眼.活生生的幾個人就突然消失了.冷雲凝重地看了看並不遠的對岸.眉毛擰做了一團.天璃的這些邪術果然不容小覷.在右使到來之前.他們看來是不能夠輕舉妄動了.
而韓佑祁這邊.一個站崗的士兵欣喜若狂地跑進來像韓佑祁報告了這一好消息.看來蒼寂巫咸果然是名不虛傳啊.有了他的幫忙.就再也不用擔心流楓國的軍隊會打過來了.
衆人還未來得及慶祝一會.蒼寂便走了進來.“別高興得太早.流楓國那邊也不乏高手存在.”兜頭下來就是一盆子冷水.偏偏是從那樣清雅的男子身上講出來.讓人都不忍怪罪.
這些天來蒼寂也想了挺多.月圓之夜那個黑衣人多半是流楓國的人.冰城這一番鬧騰下來.獲利最多的怕是流楓國了吧.現如今天璃三分之二的城池已經成了流楓國的地盤.自己推翻白塔是爲了冰魄劍.想不到最後冰魄劍沒有得到.卻未流楓國做了嫁衣.想想一陣無名火就在心頭冒了出來.只是他很有修養地剋制住了.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是不會容忍流楓國滅掉天璃國的.至少他呆在天山沉冰谷還不想要被打擾.他的月兒拼命想要守住的天璃國他也絕對不會容忍被流楓吞併.
一邊的將士見蒼寂一臉認真的表情.訕訕地笑了笑道:“若是比神術.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夠與巫咸大人您相比的.”巫咒之術在天璃國很是受尊敬.國人都尊之爲神術.蒼寂的神術之高.在天璃人看來都可以與天神相媲美了.有了蒼寂在.這幾萬的士兵們一下子心情開朗了起來.
在遙遠的丹瓊國.那個最南方的地界.茂密的森林遮蔽了一切.巨大的蒼天古樹.一棵便直入蒼天.茂密巨大的葉子遮蓋住炙熱的陽光.林間常常因陽光不住形成一片片沼澤.在這個地方.處處都是危險.處處都可能失去生命.美麗的密林彷彿一座美麗的囚牢.沒有經驗的人到此多半是送命的結局.
而此時此刻卻有一個姑娘.不快不慢.從容不迫地在密林裡走着.一會看看這個.一會又看看那個.站起身又皺着眉搖了搖頭.
“還是沒有找齊解毒的藥草.卡琪花、向天果、遁憂草……”軒轅梓潼一隻手掰着另一隻手在數着自己需要的藥草.身後揹着一隻竹編的揹簍.揹簍裡已經裝了一些嫩綠的草藥.
這位丹瓊國最是親民的公主殿下.興許又是研究一種毒藥入了迷.然後滿密林地跑着收集解毒的草藥呢.
她正專心致志地撥着草叢.眼睛晶亮晶亮地.絕不放棄任何一株有可能成爲她解毒關鍵的藥草.突然她一時不查踢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往前傾了過去.
“啊.”隨着一聲慘叫.她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眼睛還直愣愣地看着前邊那一堆碧綠色的植物.似乎在分辨着它們分別是屬於什麼種類的.有沒有做藥草的潛質.
她拍了拍身上粘上的落葉.站了起來.往腳下一看.試圖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麼不長眼竟然讓她摔了一跤.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更是嚇了一大跳.地上勾着她的東西不是粗壯的樹枝.而是一條腿.一條發黑的腫脹的腿.
她立即冷靜下來.扒開邊上茂密的草叢.最後拔出一個人來.
是一個男子.長得挺俊俏的.只是俊臉色白如紙.看上去有種恐怖感.
好在軒轅梓潼可不是養在深閨裡的大家小姐.十六歲的她走遍了丹瓊國幾乎所有的林子.什麼樣的危險沒有見過.眼前的這一點東西根本嚇不到她.
她面色冷靜地將手上戴的手套取下來.一雙纖手探了探男子的鼻息.竟然沒死.一陣電光擊中了她的腦袋.看他這樣子像是中了蛇毒兩三天的樣子.撐了這麼久竟然還沒有死.這人的體質不得不說很是神奇啊.
一時間沒有想到要救人.她想到的卻是研究這個男子的體質如何.不得不說這位丹瓊國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也是夠奇葩的.
不管怎麼說.先救活再說.研究了一會這男子.軒轅梓潼終於反應過來要先救人.
她毫不避諱地在男子身上翻找起來.一時間男子健美的身材展現在了軒轅梓潼的眼中.過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這似乎於禮不合.後知後覺地緋紅了雙頰.
好在最後眼尖地在男子小腿處發現有兩個小孔.已經發黑了.帶着周圍好大一片皮膚都是青紫的.看上去有些恐怖.
好厲害的蛇毒啊.她忍不住心中感嘆着.平常的蛇毒絕不會腫得那麼高.
看這人穿着一身寬鬆的長袍.衣袖很寬大.本是純白色的衣服此刻已經沾上了好多污泥.但是依舊是是一副仙氣飄飄的模樣.這人不是丹瓊國的子民.再掃視了眼前的人一遍之後.她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是啊.丹瓊國幾乎所有的疆域都在這樣茂密的熱帶雨林中.丹瓊國人是絕對不會穿這樣的.他們這裡的服飾大多是貼身窄袖的.這樣方便在密林中行走.
軒轅梓潼本想給那人用一棵半邊蓮先穩住病情.從揹簍中拿出那株淡紫色的小花.放在口中嚼碎.然後抹在他被咬傷的地方.可惜過了好久.小腿上的黑色一點也沒有退去.
看樣子蛇毒太深了.她翻遍揹簍也找不到其他解毒的東西.一時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早知道剛剛就多摘一些解蛇毒的了.可是現在離開這裡的話.這個人隨時可能被林中的猛獸給叼去作食物.現在該怎麼辦呢.
心中一急.腦子一發狠.她對着那個可怖的傷口就趴了下去.一口一口地吸起蛇毒來.
就連軒轅梓潼她自己也不清楚當時怎麼就義無反顧地吸了下去呢.明明眼前的人是個毫不相干的.
後來想起來.卻是後悔萬分.也許那個時候就早已對這個男子情根深種了吧.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忍心這樣一個人死去.而致使後來爲了他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