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有聽張明朗的話打的回去,我知道我來這裡上班沒兩天就陷入了八卦的漩渦,如果不想在接下來的日子被那些八卦挫骨揚灰,我最好安分一點。
於是我冒着零星小雨,走到了對面的站臺等車。
時間有點晚了,等車的人比較少,我站在那裡,忽然看到對面張明朗的車開在馬路上,想想坐在副駕駛上面的美女,最後我垂下了眼簾。
所以,當他開着車在我面前響喇叭的時候,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車窗已經搖了下來。
隔着那個叫思敏的女孩子,他衝我說:“住哪裡?我捎你一程。”
我趕緊擺手推辭:“不用了,張總,很近的,有直達車。”
大概是怕是停在站臺這邊,交警看到了要過來,張明朗沒再說什麼,他把頭扭過來,對思思說:“拿一把雨傘給她。”
是深圳大學的紀念傘,很大很重,思敏遞給我的時候似乎帶着一些敵意,她用傘柄尖銳的地方捅了我一下,我吃痛卻不得不忍着,然後張明朗發動了車子,絕塵而去。
下雨天有點堵車,回到已經是十點半了,最後我收到了張明朗的短信,簡簡單單的,他說:“安全回到了沒有?”
想了想,我回了個短信:“張總你大可不必理會一個小文員到家了沒有,好好陪你的女朋友纔是正事。”
短信剛剛發出去沒到兩分鐘,我的電話就響了。
接起來,隔着條電話線也能聽到打電話那個人的怒火。
“陳三三,我問你回到了沒有?”
被他這樣一吼,我嚇了一跳,拿來準備擦頭髮的毛巾一下掉在了沙發上,我這才老老實實地說:“到了,謝謝張總關心,你還是好好陪你女朋友吧。”
鬼知道這句話又怎麼了,電話那頭的男人看起來是徹底暴怒了:“我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我陪不陪女朋友關你什麼事!下雨天就別跟其他男人出去了,免得感冒了明天沒辦法上班。“
電話一下子被撂了,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我把那個破扔到一邊,向朝這邊看過來的劉婷婷笑了笑,掩飾地說:“我上司,性格暴躁,沒辦法。”
臉上帶着笑,心裡面偷偷哭,說的就是我這麼一類人。
懷抱着心事輾轉反側,早上起牀的時候我頂着個大大的熊貓眼,最後沒辦法了,只得借了劉婷婷的化妝品,化了一個淡妝。
劉婷婷以爲我是春天來了,出門的時候捅了捅我說:“陳三三,快老實說,是不是最近春心蕩漾了?”
我一邊朝布吉聯檢站的站臺走一邊說:“沒有。”
劉婷婷忽然伸手掐了我一把:“你騙人,是不是哪個優質男的看上你了?快老實交代?”
我鬱悶啊,瞪了她一眼就說:“臥槽,劉婷婷你以爲深圳的優質男眼瞎啊!按照我長得那麼個寒磣樣,至少也得往臉上貼金,還要貼夠一打的金條纔有回頭率的,還有優質男看上我?”
劉婷婷被我雷得半天沒一句話,老半天憋出一句來:“李洪波說你底子挺好的,身材也不錯,就是…….。”
我順口問了一句:“就是什麼?”
劉婷婷遲疑了一下,然後說:“就是漂亮得不明顯,需要細細分辨。”
我笑了,瞪了她一眼說:“去你的。損友。”
劉婷婷也笑了,我們兩個人一邊笑一邊鬧等着車可高興了。
但是很快,我就高興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