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有他那麼跳躍,鬱悶地盯着他問:“啥?”
張明朗又是作勢要抱我,抱完了親完了才說:“下週一我得出差,去上海。我要在春節之前,把在上海的客戶全溜一遍,來年開春他們才記得把訂單下得爽快一點。”
我又哦了一聲,表面平靜得跟太平洋似的,內心其實就跟發了洪荒的長江似的,默默地想,又有好幾天不能見到他了。
想完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小女人,老是想着把男人綁在家裡,誰去掙錢啊,沒點大志。
所以我很快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好啊好啊,你不在家裡煩來煩去,我還能好好學習英語了呢。”
張明朗一聽這話,不高興了,瞪着我就說:“你就那麼不愛看到我啊?怎麼的,我長得也不錯啊,抱着睡還暖和,怎麼你就那麼嫌棄我了?”
我去!
你不賣萌會死啊!
所以我撥開他說:“得了吧,我怎麼樣想,你還不是要出差。哼哼,快去買菜,別廢話。我要去學英語啦。”
我正打算又坐回來學習來着,張明朗突兀來了一句:“陳三三,你別把自己弄得那麼累,不想學就別學,也別爲了我,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我嗯了一聲,又是催他去買菜。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緣故,整個週末,張明朗都沒忙工作,而是陪着我在家裡,給我補習英語,我高中本來學習底子就不錯,這些東西雖然丟了一些,但是基礎還在,半天下來,張明朗給我說了一些語法上面的東西,我一兩下就記住了,他就認爲這是他教得好,老是讓我記得報答他,問他要啥,沒說。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才覺得,臥槽,這個男人就是禽獸。
坐了一個下午看書,感覺比上班還累,洗完澡我就直接癱軟在牀上了,閉着眼睛很快就跟上週公的步伐了,誰知道張明朗洗完澡回來,在我額頭上親了幾下,直接把我給弄醒了。
我睜着惺忪的眼睛問:“天亮了?”
張明朗直接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裡面,含糊地說:“沒亮。”
他的手指熾熱,我往後面挪了挪說:“幹嘛,睡覺。”
張明朗卻壓低聲音說:“先不睡,明天我就得出差了,先做點別的。”
一聽他又要折騰,我確實困,只得委屈地說:“可是我困,困死了。”
誰知道,張明朗又是壓低聲音哄着我說:“沒事,你就睡你的,我做我的。”
可是張明朗你大爺的,你明目張膽扒我的衣服,我到底是心多大,才能安心去睡覺,讓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更坑人的是,他就把手伸出來撫摸了我幾下而已,我居然很不要臉地來感覺了。
一想到着,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又怕被張明朗發現,只得再往後面挪了挪。
而張明朗看我醒透了,一個欺身上來,吻如同春風細雨般落下,我的感覺更是猛烈,卻不敢聲張,只得半推半就任着他。
張明朗大概是知道我來感覺了,他轉而去咬我的耳朵,還要在我耳邊魅惑地說:“陳三三,來感覺了。”
我的臉更紅,卻全身癱軟,沒有力氣推開這個老不正經的男人。
所以我只得有氣無力地說:“再這樣,不理你了。”
張明朗這才繼續扭過臉來吻我,急急忙忙地說:“好好好,我不這樣了,你別害羞,我是你老公呢。”
說話間,我的褲子已經被丟到了一邊,張明朗湊過來,在親吻我的過程中,很突然地突破了我的身體。
第一次他還沒怎麼動,我的感覺來得那麼兇猛,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後背來回遊走。
大概是得到了我的迴應,張明朗這一次顯得特別亢奮,在我的身上嘶吼折騰不下半個小時,這才筋疲力盡地下來。
他身上的汗意還沒散去,反而急着幫我清理,我依然像之前那樣不願意在他面前袒露,非要關燈。
張明朗沒再往死裡逗我,聽從了我的話,又是折騰好一陣,他忽然一把將衣服披在我身上,抓着我的手幫我套進去綁好衣服帶子,一把抱起我,朝着臥室外走去。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問了句:“幹嘛?”
張明朗低下頭來瞄了我一眼說:“誰污染,誰清理,我怕你嫌棄我,抱你去洗洗。”
我簡直被他雷得難以自持,鬱悶地說了一聲:“放我下來,我自己去。”
張明朗不樂意了,非要一直抱着,我更不樂意了,覺得如果要我在他面前洗澡,那肯定是得把他戳瞎了,或者是我戳瞎了才行。
所以我趕緊說:“放我下來,不然我抽死你。”
我的話剛剛說完,張明朗那個鬱悶,就跟突然被人搶了雞腿似的,那種複雜的呆萌的委屈交織的小表情,他把我放沙發上,悶聲悶氣地說:“嗯,偶爾我跟你呆在一起,覺得自己正在拍偶像劇,你一開口,我就覺得,我拍的肯定是喜劇。陳三三,跟你商量個事,你能不能別這樣,我很齣戲啊。”
我趕緊趁他低着頭,把衣服整理一下,趕緊站起來說:“那你先演着,我先去洗洗,我快困死了。”
說完,我又折回臥室,翻找了一件乾淨的寬鬆的衣服。
誰知道,我還沒關上浴室的門,張明朗跟上來了。
我靠在門邊上,用手攔着問了句:“幹嘛?”
張明朗嬉皮笑臉地說:“一起唄。”
我依然攔着,不容置疑地說:“拉倒,不行。”
張明朗繼續嬉皮笑臉,笑得是那種我特受不了的蠢笑,他說:“我今天不是給你上英語課了嘛,你不是還沒報答我嗎?”
我繼續不容置疑地說:“不行,暴打你可以,報答沒有。”
張明朗腆着臉繼續說:“我這不是覺得你老害羞嘛,我幫你治治。”
臥槽!這什麼,是不是就是你有病,我有藥的意思?
但是我愣是不習慣這樣,也覺得身上黏糊糊的,想早點洗洗去睡了,所以我趕緊說:“你再這樣,我就把你拍牆上去了,我要生氣了。”
張明朗哦了一聲,後退了一步,撇了嘴說:“那你去吧。”
我趕緊把門“砰”一聲關上了。
洗完出來,我一邊擦着頭髮,一邊看張明朗是不是在大廳看電視,可是大廳那裡空空蕩蕩,電視機也寂寞了閉着嘴巴,屏幕黑成一片。
然後我在書房的門口,看到了坐在裡面,翻着文件的張明朗。
他側面對着我,一改剛纔那種蠢萌的表情,一臉的嚴肅認真,在那份文件上面寫寫劃劃,大概是感覺到我盯着他看,他擡起頭來衝我淺淺笑笑說:“誒,陳三三,你得先睡。我今晚得把明後天用的資料再覈實一次。”
我湊上前去,難得把聲音放得輕柔問了一句:“那你是不是得忙到很晚?要幫忙嗎?”
張明朗放下手上的文件,伸手過來撫摸了我的手背一下,淡淡地說:“不用呢,你去睡,我忙完了會輕一點進去,不會吵到你的。”
可是我覺得把他丟下來忙,自己去睡,有點坑人,就定在那裡,拉了個椅子坐下,說了一句:“來,給我一些,我幫你看看。”
文件遞過來,我就徹底無語了。
沒錯,上面全是英文的,逶迤盤旋的字母交織在一起,我還沒怎麼看就開始暈了。
看出我已經暈菜了一半,張明朗輕笑了一聲說:“都說了不用你幫啦,還非要看。以前複覈這些資料,都是老林與我一起分擔,現在老林不在公司,我今天又顧着跟你在一起,所以現在自己慢慢做咯。”
我哦了一聲,想着自己幫不上忙,就別事兒精站在這裡找他純聊天不幹活了,所以我把毛巾抓手裡,慢騰騰地說:“那我去睡了,不打擾你忙了。”
張明朗卻不要臉地指着自己的臉,衝着我說:“你親我一下,我會快一點整完。”
我不想再唧唧歪歪跟他瞎胡鬧下去,浪費他的時間了,所以踮着腳朝着他的臉留了一個蜻蜓點水,然後急急退出來,給他帶上了門。
第二天,我還沒醒,張明朗早已經把出差的行李收拾妥當,還把早餐給買回來了,吃完早餐之後,他把我載到公司,給我安排了一週的工作,然後又囉囉嗦嗦叮囑我晚上下了班趕緊回家之類的,就拉着行李箱走了。
隨着電梯的門關上,我有點茫然若失地收回目光,然後呆立了好一陣,自嘲地笑笑這樣膩膩歪歪的自己,就跑回辦公室幹活去了。
大概是得益於張總老婆這樣的身份的庇護,接下來的這幾天,工作還算順利,張明朗交代我要翻譯部門催交的報告,全數按時完成,就連財務部那幾個沉默寡言的同事也顯得挺好說話的,說好週四給的報告也在週四下班之前交給了我。
忙完了,有點百無聊賴,下班之後,我就在附近買了幾塊錢的煎餅果子,吃完了就坐公交車回家了。
想着前幾天張明朗拿來的英語文件我愣是沒看到一點點,想要幫他分擔的心思激發了我想要苦學英語的決心。
洗完澡出來,我就直接窩書房裡面背單詞了。
我以爲平靜的一天就要過去了。
誰知道,臨睡覺之前,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
就是我以前當啤酒妹的時候,對我還算不錯的同事謝彩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