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董沂峰的情緒很好,他跟石輝在搗鼓的那個項目似乎進展十分順利。到了週末,他突然提議叫上王榕一起去城郊野餐。裴倩鳴先是詫異了一下,然後想到了王榕和石輝之間的糾葛,立刻心領神會地明白了他的意圖。這兩個冤家自從那一夜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據董沂峰觀察,石輝每天都在給王榕打電話發短信,可對方就是一概不理一概不回,讓人束手無策。夜裡,董沂峰在牀上摟着自己的女人,低聲說:“小鳴,你看我們都這麼幸福了,應該要積福啊!”
裴倩鳴心裡想着別的事,隨口回答他:“可是,石輝以前一點都不幫我,我爲什麼要幫他?”
董沂峰低頭下,輕輕地吻着她的耳垂,說:“嗯,這小子確實混蛋,不過最後還是他跟王榕一起幫我找到了你呀!”
——不知道他們做得究竟是對還是錯……裴倩鳴在心底苦悶着,前幾日葛偉方的話彷彿還在耳畔迴響:“現在連董沂峰都失勢了,還有什麼人能保護你呢?董家曾經能讓你像爛泥一樣爬不起來,現在也一樣能讓你永無翻身之日。”
“你就幫他這一次吧?只要把他們倆拉到一塊兒就行,其他就看石輝自己的了。”董沂峰的嘴脣已經吻到了她的胸口。
“喂,你在幹嗎?”裴倩鳴猛然醒悟道。
“我在求你幫忙啊!”董沂峰一本正經地用嘴含住了峰頂,“不把老婆伺候舒服了,她怎麼肯幫我兄弟啊!”
“不,不要!”裴倩鳴被他刺激得叫了出來。
“那你答不答應?”董沂峰仍舊用舌頭挑釁着。
“我,我答應還不行嗎?”裴倩鳴哭笑不得地告饒道。
董沂峰激動地又爬了上來,壓在她身上說:“好,夫人給了那麼大的恩典,看來我一定要努力讓夫人心滿意足。”
“董沂峰,你真流氓!”裴倩鳴被他弄得又羞又臊。
第二天,董沂峰開車接上王榕一起到了城郊水庫附近的一處農家院裡。他們剛下車,就見到石輝雙手插袋站在自己的車旁,神色尷尬地望着他們。
王榕本來就是不情不願地被裴倩鳴拉出來的,這會兒見到石輝,立刻明白了真相,轉頭翻臉道:“喂,小鳴,你可沒說他也會來!”
“呃,榕榕,石輝是峰峰的好朋友,大家一起玩玩嘛!”裴倩鳴勉強解釋道。
“誰要跟他玩?”王榕生氣地說道,“你們倆就別瞎摻和了。”
“王榕,今天只是大家約着出來玩玩,放輕鬆點。”董沂峰居高臨下地說道,“其實石輝還是挺不錯的。你看,你跟小鳴是好朋友,我跟石輝也是好朋友。咱們正好來個四人約會,其樂無窮啊!”
“哈哈哈,還真是呢。”裴倩鳴迎合地笑道。
“爸爸媽媽,你們把我當什麼了?”小暮芝嘟着嘴不滿地說道,“哪裡是四個人,明明有五個嘛!”
“你呀!你是小人,還算不得數。”董沂峰一把抱起她來,“走,爸爸媽媽陪你去河裡釣魚。”
“榕榕!”裴倩鳴拉了拉王榕的衣袖,咬着她的耳朵說,“跟石輝好好談談嘛!把你的顧慮和想法都說出來,然後再想辦法解決咯!”說完,她溫柔地一笑,跟上董沂峰走了。
現場只剩下兩個人大眼瞪着小眼。石輝低頭踢了幾下石子後,終於慢騰騰地挪動過來,在距離王榕1米遠的地方站定。
“嗯,這幾天過得還好嗎?”石輝努力地剋制自己的情緒。
“挺好的。沒什麼不好。”王榕別過臉,冷冷地說。
“王榕,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石輝的臉上有些受傷,“我給你發的那些短信,爲什麼都不回?”
王榕用手托住額頭,努力地冷靜了一下,說:“石輝,我們不就是上了一次牀嗎?有必要這樣嗎?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遊戲規則。”
“什麼遊戲規則?”石輝追問道。
“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第一次跟女人過夜……”王榕斜眼瞪着他,“你以前是怎麼做的,現在還怎麼做就是了。大家都是一樣的。”
“不,你不一樣。”石輝認真地說道,“你在我心裡是不一樣的。”
王榕冷笑了一聲,說:“有什麼不一樣?因爲我是P大的最佳辯手嗎?因爲你怕被我罵得狗血淋頭嗎?放心,我沒打算追究這件事,咱們都忘了吧。”
“榕榕,你認真考慮一下,我們在一起其實也挺好的。”石輝誠懇地說道。
“好什麼?是因爲我們的身體很合適嗎?”王榕的臉上掠過一抹嫌惡,那句話真正傷到了她,“呵呵,石輝,我還沒有那麼飢渴,不需要什麼伴侶。”
“榕榕,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就是一直忘不掉你,忘不掉那天晚上的事。”石輝苦惱地說道。
王榕臉上的表情愈發痛恨,譏諷道:“你忘不掉的人應該是董嵐吧?你在我身上不過是尋找些安慰罷了。現在你剛剛失去最心愛的人,內心空虛,所以才飢不擇食地到處亂咬。石輝,別以爲我不知道。我是絕不會去充當什麼人的替代品的。”
石輝有些忍無可忍了,提高了音量嚷道:“你幹什麼要提到董嵐?這事跟她有關係嗎?我現在說的是咱倆之間的事,你不要去牽扯其他人行嗎?”
“呵呵,瞧瞧,我不過提了一下董嵐,你就不樂意了。”王榕的心被刺痛了,語氣也愈發犀利,“那麼我問你,如果現在董嵐站在你的面前,告訴你她願意跟你在一起,你選誰啊?”
這個問題把石輝給問住了。他呆愣地站在那裡,足足想了有一分鐘,卻仍然不知道答案。他負氣地嚷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你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有意義嗎?”
王榕鄙夷地看着他,心卻已經被傷得支離破碎。他剛纔的態度說明了一切。她曾經的擔心都是真實的——這個男人不過是把她當成了臨時的慰藉。
“石輝,別再來找我了,也別讓董沂峰和小鳴替你撐這種場面。咱們兩個不對付,以後就當沒認識過吧。”王榕故作平靜地說完了這番話,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石輝突然上前兩步,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他的呼吸那樣急促,好像再快一點就要斷氣了似的。“榕榕,你給我點時間,行嗎?”
“幹什麼?”王榕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我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石輝說道,“在我還沒有整理清楚自己的情感之前,我是沒有資格去愛你的。所以,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過去的事情了結,然後再跟你重新開始,好不好?”
王榕閉上了眼睛,有一股酸澀的味道在喉嚨裡迴轉:“我爲什麼要給你時間?”
“因爲……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說不定咱們倆是最適合對方的。”石輝低聲地說道。“我錯過了你,或者你錯過了我,恐怕都會抱憾終身。”
“我纔不會呢。你這種朝秦暮楚的男人,我一點都不稀罕。”王榕嘴強道。
“哼。”石輝輕輕一笑道,“那我稀罕你,行嗎?你知不知道,你罵人的時候有一種特別魅力,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王榕掙開他的手臂,扭過頭狐疑地看着他,說:“你有受虐狂吧?喜歡被罵?”
石輝順着又把她摟緊在懷裡,笑道:“就喜歡被你罵,行不行呀?”說着,他低下頭吻住了那張還想反駁的小嘴,像是渴求已久般地吮吸着她嘴裡的芬芳,一徑沉醉在這溫柔的暖香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