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洛景柏,根本說不出話來。
一張臉,蒼白無比。
他異樣的反應,令錢雨萱起了狐疑。
再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纏在自己心愛的丈夫身上,聽着她甜膩又悲傷的喚他“洛大哥”,她心裡一萬個不舒服。
得不到丈夫的迴應,她有些惱怒,忍不住衝那個在丈夫懷中哭得稀哩嘩啦的女人嚷道:“喂,你是誰啊?你爬我老公身上做什麼,快下來!”
如果不是手腳被捆住無法行動,她一定會衝上去將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給撕下來。太可惡了!
凌若荷的眼裡心裡只有眼前的男人,聽了錢雨萱的話,她緩緩轉過身子,目光幽幽投到錢雨萱的身上。
“你是誰?”她問。
錢雨萱擡了擡頭:“我是你口中洛大哥的妻子!”
凌若荷一聽,眼皮眨了眨側臉對凌朝影說道:“阿影,把她宰了!”
說罷,便回頭繼續面對洛景柏,兩隻手撫上了他的臉。
“洛大哥,這麼多年不見,你長白頭髮了。”剛纔的冷意已消失,取代的是滿滿的溫柔。
錢雨萱聽了倒抽了一口冷氣,宰?她以爲是殺豬呢?
她看向凌朝影,卻見他眼中淬滿了寒霜。
心中敲起了警鈴,眼前的男孩,還是那個充滿陽光味道的阿影嗎?一點都不像!
她忽然間發現,阿影與這個女人長得像極了。
他們是……
那個想法剛冒出,就立即被她否定了。
怎麼可能?
今天他們可是才與他的父母吃過飯的,這個女人,不可能是阿影的什麼人。
“阿影,她是誰?你爲什麼與她長得這般像?”她顫抖着聲音問道。
凌朝影扯了扯嘴角:“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上前,俯身在凌若荷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什麼,凌若荷自大悲大喜中擡起頭看向他,幾秒鐘後,她點了點頭,自洛景柏的身上下來了。
“洛大哥,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她柔柔的說道。
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包間。
“阿影,你不可以傷他一分一毫。”她不安的說道。
凌朝影朝她笑:“姐,你放心,我會把一個完完整整的男人交給你的!”
凌若荷滿意的點頭,出門去了。
自從她出現,洛景柏一直處於呆若木雞的狀態。
他似乎不會動了,不會說話了,也不會思考了。
看丈夫的反應,錢雨萱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烈。
那個女人,莫不是與他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的心中,仍存有一絲念想,柏是她今生的唯一,而她,也是他今生的唯一。
她暗自搖頭,告誡自己不要多想。
說不定,那個女人,是一個瘋子!
是的,一定是個瘋子!
“阿影,你這樣捆着我們,到底是什麼意思?看什麼戲非要把人捆起來?”錢雨萱努力使自己平靜一些,說話的聲音也儘量放柔和一些。
因爲,眼前的凌朝影,渾身上下散發着危險的氣息,這種氣息,讓人想要逃離。
凌朝影道:“不是說了嗎?想讓你們看一出有趣的戲!”
他說着便往後面去打開了洛錢靈所在小房間的門。
他折回來,將洛景柏和錢雨萱弄到了門口處,讓他們正對着裡面的沙發。
當看到躺在沙發上煩躁不安的扭動着身子的女兒時,錢雨萱吃了一驚。
“靈兒!”她叫了兩聲,但洛錢靈卻沒有迴應。
她問凌朝影:“靈兒怎麼回事?”
凌朝影笑笑:“其實也沒什麼,她現在只不過是,非常需要一個男人而已。”
這話聽上去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錢雨萱皺眉:“靈兒怎麼了?她喝了酒?”
凌朝影點頭:“對!”
錢雨萱眉頭擰得更緊了:“這孩子沒有什麼酒量,幾杯就醉了,她這個樣子,到底喝了多少!”
凌朝影但笑不語。
不知道爲什麼,錢雨萱只覺得他說的戲,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偏偏這個時候,自己的丈夫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樣,對於眼前發生的事,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
她忍不住衝洛景柏喊道:“柏,洛景柏,你給我醒醒!你要死到什麼時候?”
洛景柏猛然驚醒。
看到眼前的一幕時,顧不得去思考什麼,他怒斥凌朝影:“你到底要做什麼?”
凌朝影冷冷的甩過來一句:“你急什麼?”
他忽然將兩份白紙黑字遞到洛景柏的面前,指着上面說道:“看到了嗎?這是誰和誰的名字?還有這英文字語,看得懂嗎?這些個數字,你看得清楚嗎?”
洛景柏眼睛直直盯着這兩張紙上面的字,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良久,他終於擡起頭,望着凌朝影,聲音蒼白而無力:“你在開什麼玩笑?”
凌朝影仰頭哈哈一笑:“哼,我開玩笑?我吃飽了撐着跟你開玩笑?管你信不信,總之,這是事實!”
他猛的將那兩張紙甩在了洛景柏的身上,轉身大步朝洛錢靈的方向走去。
“柏,上面寫了什麼?”錢雨萱緊張一問。
洛景柏一動不動,也不言語。
錢雨萱便低下頭去看。
小房間裡的光線很足,因此,她一垂眼,就看見了兩張紙上面的字跡。
清清楚楚的,映入眼簾。
錢雨萱盯着那一個個字符,眼前漸漸出現幻覺,那些字,忽然間,一個個變成了恐怖的笑容,正陰森森的嘲笑她,嘲笑她那自以爲是的純淨得沒有任何雜質的愛情……
她心神恍了下,擡眼看向自己的丈夫,哆哆嗦嗦的問:“柏,這是不是真的?”
紙張上面,所描述的,是不是真的?
聽到愛妻的話,洛景柏緩緩扭頭看向她,卻沒有迴應她,他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保持了沉默。
“洛景柏,你這個大混蛋!”錢雨萱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她衝身邊的男人大聲吼叫,眼裡的水珠大滴滾落。
終於,她受不了刺激,眼白一翻,眼前一黑,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萱兒!”洛景柏大驚失色。
無奈,身上被繩子死死的捆住,他根本就動不了,因此,便無法飛撲到愛妻的身邊。
“凌朝影!”他衝房間裡面吼道。
房間裡,凌朝影站在不遠處看着躺在沙發上煩躁不安的洛錢靈,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聽到洛景柏的吼叫,他慢慢走出房間,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站着。
“吼什麼?”他冷冷一問。
眼前的他,渾身充滿了陰沉的氣息,與往日的陽光溫暖相去甚遠,就連那雙星眸也染上了冰霜。
“混帳,你這是要做什麼,快把我繩子解了!”洛景柏嚴厲的說道。
他對自己妻子的緊張與擔心全落入凌朝影的眼裡,他冷冷一笑:“怕什麼?還沒死呢!”
“她暈過去了豈不是更好,免得一會看戲受不了刺激!”他又補充了一句。
洛景柏又使勁掙扎了一下,還是沒辦法掙脫繩子。
他不知道凌朝影想做什麼,但他感覺得出來,他會做一些,傷人的事情!
他擡眼看進屋子裡。
女兒躺在牀上,雙眼迷離,臉色緋紅,一隻手胡亂的扯着衣服……
這,根本不像喝醉了酒!
腦中忽然閃過一個詞。
彷彿被人當頭一棒。
女兒的症狀,分明就是……
“混帳!”他厲聲道,“你對靈兒做了什麼?”
凌朝影脣角淡淡的勾了勾:“你這樣的反應,不就是猜出來了?”
“你!”洛景柏盯着他,“你要做什麼,就儘管衝着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凌朝影笑了笑:“這個不急,我自然是衝着你來的。只不過,要委屈靈靈做炮灰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活着,比死去更難受。有些傷害,比起你自己受到的,更讓人生不如死!”
他說着,再次走到了洛錢靈的面前。
洛錢靈窩在沙發上,不安的扭動着身子,她因爲難受而嚶嚶的哭着,嘴裡說着含糊不清的話。
她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身上很熱很熱,全身的皮膚好像被無數的蟲子爬過,癢得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巨大的空虛襲擊着大腦,代替了她所有的神志。
現在的她,很想很想要。
想要蘇廣御緊緊抱她,狠狠的吻她,用力的愛她。
可是這麼久了,廣御哥哥怎麼還沒有來?
她的褲子已經溼透,黏膩的一片。
“靈靈。”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男人動聽悅耳的聲音。
她睜開模糊的淚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男人一身黑衣,入鼻的是淡淡的檸檬香味。
她有些疑惑,廣御哥哥身上的味道怎麼變了?
她甩了甩頭,不確定的叫了一聲:“廣御哥哥?”
男人扯了扯嘴角:“靈靈,是我,我是你的廣御哥哥。”
得到回答,洛錢靈的眼淚一下子就像斷線的珠子般涌了出來。
她立即爬起來,撲到男人的身上,含含糊糊的說道:“廣御哥哥,幫幫我,我好難受!”
男人的臉上現出了陰狠的神色。
他殘忍的說道:“靈靈乖,廣御哥哥,馬上滿足你。你先躺下。”
洛錢靈立即從他的身上下來,躺到沙發上去了。
男人眼中劃過一道不忍,但這一抹不忍還是被殘忍給抹去了。
他雙手緩緩下移,放在腰間,開始解皮帶扣。
洛景柏將這一幕就收入了眼底,如果他還看不出來凌朝影想要做什麼的話,他就枉活了幾十年。
“混帳,你要做什麼?”
凌朝影扭頭朝他冷冷的掃了過來,陰冷一笑:“你是男人,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想做什麼?”
洛景柏全身開始哆嗦。
“混帳,她是你親生的妹妹!”
他眼前的地面上,靜靜的躺着兩張紙。
那是兩份親子鑑定報告。
報告的內容顯示:
“依據***********標準,支持洛景柏和凌朝影之間存在親生血緣關係。”
“依據***********標準,支持凌若荷和凌朝影之間存在親生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