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夢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哪怕心裡隱約知道,唐皓南已經移情別戀了。
就算是,又怎樣?!
她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他和夏一冉在一起的!
唐皓南洗了把臉,按照夏一冉的吩咐,用熱毛巾敷臉,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目光遲疑,心,隱隱地在顫抖。
才離開沒多久,又開始想她了。
回到臥室時,童依夢已經躺下了,她側躺着,肩膀隱約在顫抖。唐皓南想起剛剛對她似乎不耐煩地吼了,她現在肯定在難過了吧?
暗暗地嘆了口氣,他才走到牀邊,在牀邊坐下,“夢夢……”
“晧南哥……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這幾天有想過,我在醫院躺了四年多,這四年的時間,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有了很多變故……”童依夢說着說着,吸了吸鼻子,沒有看他。
“晧南哥,如果,你真的移情別戀了,不要瞞着我,我會退出的,已經連累你太多了!”童依夢啞聲道,神情痛苦而悲愴。
唐皓南心緊,也是心虛。
沒想到她會這麼懷疑。
“夢夢!醫生說過,你不可以胡思亂想!我們之間,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當年明明是……”明明是他的錯,她出車禍,是因爲被刺激的……
想到那一段,唐皓南心裡更是愧疚。
童依夢聽着唐皓南愧疚的話,心裡竊喜,只要他對她還有愧疚,她相信,一定會有辦法!
“晧南哥……我不值得你這麼對我……我不值得……我現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
“夢夢!別說了!我答應過你的,就不會食言!”
對童依夢的承諾,如果實現了,那,對夏一冉的呢?
承諾過,不會離婚的呢?
心裡苦不堪言,總覺得,這輩子肯定要辜負其中一個……
……
夏一冉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想到唐皓南此刻正抱着童依夢安慰,或是相擁而眠,便,心如刀絞。
這種痛苦要比以前看着他們戀愛要痛上千倍、萬倍!
因爲,她和唐皓南也短暫地“相戀”過……
回憶如潮水,也意識到,短短的三個月裡,他又給她留了很多的,回憶。
她在京城被代理商老闆欺負,他如騎士般,突然出現,救了她。
她感冒發燒,他喂她吃藥。
教她騎馬,帶她去吃法式大餐。
痛經的時候,他親自幫她熬粥,買衛生棉。
還有無數次的歡愛和纏綿。
包括幫他要回這棟老宅以及,說要生孩子。
想到這些,眼淚又不自覺地滾落,手緊抓着牀單,抑制心如刀割的痛……
“你寵過我,真心地在乎過我,對不對?”她喃喃低啞地問,眼淚沾溼了枕頭。
那些他給予她的寵愛,像做了一場美夢,童依夢醒了,她的美夢也碎了!
就這樣吧,唐皓南是不可能拋棄童依夢的,他們本來就是一對,她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
蘇小果找來了老宅,看到夏一冉,她沒好氣地將她數落了一頓!
“夏一冉!你真不夠意思!連我都瞞着!你還拿我當朋友嗎?!”蘇小果氣憤地咆哮,盯着瘦了一圈的夏一冉看。
“小果!你別生氣了!我也是想冷靜冷靜。”她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解釋。
蘇小果用力地甩開她的手臂,“你有什麼好冷靜的?!夏一冉,你太讓我瞧不起了!分明你纔是唐皓南的原配,憑什麼那個童依夢醒了,你就得離開唐皓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啊?!憑什麼?!”
蘇小果在知道這些後,氣得差點吐血,爲夏一冉打抱不平!
“小果!情況複雜着,童依夢不能再受刺激了,人命關天……”
“她說失憶了,你還真信啊?我看她就是裝白蓮花故意的!”蘇小果打斷夏一冉的話,連忙反駁,她覺得,沒那麼狗血的事情,那個童依夢肯定是裝出來的。
夏一冉卻笑了,朝她翻白眼,“你冷靜點,別嚷嚷了!你不瞭解!”
蘇小果氣得吐了口氣,“我這不都是爲了你嗎?!你說你,爲什麼總對自己這麼殘忍啊?就這麼被唐皓南玩弄了?”
夏一冉的臉色微微泛白,她纖細的身影走去了窗口,雙臂環胸,看着窗外。
“我一直都知道,他始終深愛着童依夢,是我咎由自取,不是他的錯。小果,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爭氣,像吸毒一樣,陷進去,無法自拔。”夏一冉笑着說,聲音沙啞。
蘇小果看着這樣的她,心也跟着酸澀起來。
愛情,真的像毒·品一樣嗎?
她沒嘗過,但是,看着夏一冉這欲罷不能的樣子,就覺得,愛情,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有再勸她,怕她更傷心難過。
……
在蘇小果的動員下,夏一冉去了甜品屋幫忙,每天照顧着店裡的生意,充實而忙碌着。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
渾渾噩噩,什麼都沒想,也沒想離婚的事。倒是去法國學習的簽證批下來了……
“小果,我出去轉轉,店裡交給你了。”
“好的,你別走遠,快下班了!”蘇小果在點錢,對她叮囑道,夏一冉笑着,出了甜品屋。
夏一冉一個人走在馬路邊,似散步,也似散心。
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該和他離婚了,如果沒有婚姻在身,她肯定立即就飛去法國了。
那麼現在呢,還有必要在這個城市呆下去嗎?
不知不覺,走到了大學學校附近,路邊攤有賣鐵板魷魚,她心血來潮地買了兩串,坐在馬路邊的石凳上,邊吃邊看那些青澀的大學生,還有一些情侶。
他們這個年紀真好。
夏一冉在心裡感嘆,突然間,身側多了一個人。
柯奕臣總是這樣突然地出現,見到他,她下意識地就要起身,被柯奕臣拉着坐下!
她手裡的一
串還沒吃完的魷魚被他搶走了,英俊不凡的男人,居然坐在那就吃了,路過的女學生好奇地看着這邊,垂涎地看着俊帥的男人,坐在路邊吃魷魚。
“柯奕臣,你又想怎樣?!”夏一冉氣惱地低聲道。
她沒忘記唐皓南對他說過的,柯奕臣的事情。
她一直在提防他。
柯奕臣睨着她,抽出西服胸口的方巾,擦了擦嘴,“有必要跟防賊似地,防着我嗎?冉冉,我好像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柯奕臣說着,右腿伸直,從西褲口袋掏出煙盒,抽了一根,迅速點燃。
他側着頭點着煙的樣子,看起來挺帥,略帶痞氣。
她起身要走,他立即起來,拉住了她的手腕,“你……!”
“跟我一起走走吧,很久沒來學校了!”柯奕臣的態度,很是誠懇,她哪裡反抗得了,手臂被他霸道地緊握,被他拽着,從學校後大門,進去。
夜晚的校園不算平靜,也不喧鬧,男生宿舍後的籃球場上,還有幾個男生在打球。
“還記得不?我以前是咱們那一屆,籃球隊隊長!”月光下,柯奕臣笑着說,笑容爽朗,露出兩排潔白的貝齒,甚是養眼。
“那時候,你還是拉拉隊長!”他看着夏一冉,沉聲道,夏一冉也想到了那段青蔥歲月。
是啊,她以前和柯奕臣的關係確實很不錯,尤其是,意識到自己對唐皓南越來越無法控制的心時,她就會故意和別的男生走得很近,企圖分散對唐皓南的注意力。
也好讓童依夢不亂懷疑。
柯奕臣又拉着她向前走,夏一冉看着那些物是人非的景物,聽着柯奕臣講着以前的事情,感覺很遙遠。
被他拉着在花園裡坐下,今晚的柯奕臣,讓夏一冉沒那麼排斥。
“聽說你在暗中對付唐皓南?爲什麼?”她忍不住地問。
柯奕臣笑了,“商場不就是這樣,你爭我搶的,有什麼不對?”
“那也不能用不正當的手段吧?!”
“我什麼時候用不正當手段了?你看到了,還是唐皓南對你說的?”柯奕臣十分不悅地問,就好像被冤枉了的樣子。
夏一冉也狐疑地看着他,她心裡其實還是偏向唐皓南的。
無論他對她怎樣,他在她心裡的地位和威信,一直是無法撼動的。
“呵呵……唐皓南究竟給你下什麼蠱了?他無論怎麼傷害你,無論說什麼,你都相信他!”柯奕臣說着,氣憤地起了身,大步離去。
……
夜深了,學生們大多回宿舍了,學校旁邊通往前門的窄巷裡,已經沒什麼人了。
她獨自一個人走着,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身上,入秋了,夜風涼薄。
包裡的手機好像在震動,隱約覺得是唐皓南打來的,遲疑地朝包裡摸去,心抽緊。
已經好幾天沒聯繫了。
就在她低頭找手機時,聽到重型摩托車的聲音,擡起頭,就見着一個男人從摩托車上下來,朝着她這邊衝來。
夏一冉猛地心驚,下一秒,她想也沒想,轉身就跑……
“該死!接電話啊!”書房裡,唐皓南看着手機屏幕,咬着牙,激動地說。
身子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他全身一怔,連忙將手機塞進了褲子口袋。
“晧南哥……你在跟誰打電話啊?”童依夢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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