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算是跑不掉了,麗奧也沒走,眼看着唐皓南將童依夢手上的針頭拔掉,在月光下勾勒出一個慘白的笑容,陰森森的無比可怖。
“帶走!”賀文山一聲大喝,門外衝進來好幾個男人,雙手一架,就將麗奧提走了。
找來值班的醫生,確定了童依夢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唐皓南和賀文山告別,先回家陪夏一冉了,從他離開的時候,冉冉就不是特別的安心。
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牀上躺着等着自己而沒有睡覺。
果然如同唐皓南所想的那樣,當他推開房門的時候,夏一冉還蜷縮在沙發沒有睡,電視機打開着,因爲時間段的問題,裡面播放的全部都是一些廣告。
“怎麼還沒有睡?”聲音輕柔,生怕自己大聲說話就這樣嚇到了夏一冉。夏一冉輕輕擡頭,看到唐皓南的那一刻直接飛奔過去,緊緊的將唐皓南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麗奧已經被緝拿歸案了,你明天有時間的話要不要去看一看。”想要和夏一冉一起分享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唐皓南第一時間將情況告訴了下夏一冉。
“你剛剛是去抓捕麗奧了?”猛的一愣,然後夏一冉緊張的像是瘋了一樣,將唐皓南的身子轉着圈圈的翻過來調過去的看,上下摸索了一遍,直到確認沒有傷痕的時候,纔算是罷休。
“沒事啊,我們是猜到童依夢和朗姆應該是有點關係,所以夜夜蹲守,等着朗姆出現,卻沒有想到,出現的人不是朗姆,而是童依夢,不過不管是出現的人是誰,都算是解決一個心頭大患了。”
略顯輕鬆的說完,這些天心力交瘁的唐皓南也感覺到了疲憊,所以帶着夏一冉去休息。
因爲解決了一件心頭上的隱患,所以唐皓南睡起覺來也顯得無比的香甜。
卻不知道,當他正在睡夢中的時候,崇川市第一人民醫院,發生了一件大事。
童依夢的眼睛睜開了,有些木納的望着天花板,好像在想着什麼事情一樣。
病房的門被吱嘎一聲打開,童依夢緩緩轉頭,在看到站在門口的蒙面男人的那一刻,瞳孔驟然擴散。
“你…你…”男人帶着口罩,巨大的風衣領子遮住了半邊的臉頰,頭上還帶着一個禮帽,在月光下投下長長的暗影,根本就看不清臉頰,但是童依夢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男人。慌張的從牀上爬起來就想要往一旁逃跑,卻被男人一隻手狠狠的拉住。
“你以爲這樣你就能逃過一劫了?你應該知道,等我親自動手的時候,一切就沒有那麼簡單了!”男人的語調就像是地獄裡面吹出來的冷風,讓人感覺陰涼刺骨。
“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這個魔鬼!”童依夢大哭,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從眼角掉下來,卻絲毫得不到男人一絲一毫的憐憫。但是,他還是送開了自己的手。
“你活了這麼多年,已經是賺到了,此時看到我,難道不想坐下來和我說點話嗎?”男人語氣清冷的問,童依夢果然放棄了掙扎,從牀上轉身,坐在男人的面前,只是頭顱一直低着,月光暗沉,一樣看不清她的臉頰。
“我是應該感謝你嗎?讓我這樣苟延殘喘的活着。”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又多麼的狠心,當初她一念執着接近他,愛他,原本以爲能夠感化他,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才發現自己就是一個白癡,明明知道一個鐵塊是永遠溫暖不了的啊。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還是心有雜念!
“我從不在乎別人會不會愛我,也不在乎別人會不會恨我,我只在乎我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男人勾起嘴角,拉開牀旁的一個椅子坐下來,那語氣,和最開始截然不同,就好像是真的坐下來和這個女人談天說地一樣。
“所以呢?你想要的是什麼?是坐擁商業帝國,打下一片江山,最後卻孤獨終老。”童依夢說完,自己先諷刺的笑了起來,眼底卻滿滿的都是淚光。
“是的,我只想要成功。”冷冷的說完這一句話,他靠在椅子上點燃了一顆煙。
童依夢也低頭沉默了很久,然後擡頭,將眼前的男人看着。
“我的孩子呢?”
“不知道?”
童依夢的眼底更是無法冷靜,犯起洶涌的波濤,她將眼前的男人看着。“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隨手扔給了一個部下,讓他帶走了而已。”男人冷冷說着,根本就不看童依夢眼底已經崩潰的情緒。
“朗姆,我恨你!”沒有歇斯底里的嘶吼,甚至是沒有惡狠狠的眼神,童依夢好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她慢慢的說完這句話,就躺在了牀上,閉上了眼睛,原本就是一個冷心的人。她怎麼還能奢侈的奢求去溫暖他?
“你沒有什麼還想說的了嗎?”男人站起身子,最後問了一句。
“動手吧,你不是就想讓我死嗎?孩子已經沒了,你覺得我還有什麼留戀嗎?”閉上眼睛,一行清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然後男人行動了,他將手中的注射器,再一次扎進了童依夢的針管裡,將裡面的藥,緩緩的推進女人的注射器裡面。
當他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再一次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女人,她的臉已經不是自己最初認識她時的模樣,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好像開始心有感觸了呢。
朗姆輕輕的勾起嘴角,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此時此刻有了婦人之仁,還是在笑這個女人這些年的癡傻。
“其實,我愛過你,但是,愛這個字對我來說,或許並沒有那麼重要。”
“你走吧。”她閉着眼睛,不知道自己還能有多少說話的時間,但是即便是最後的時間,她也不想讓這個男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這麼多年,除了恨留給了自己,還有什麼溫暖可言?
聽到門咚的一聲合上,女人緩緩地張開了眼睛,積蓄在眼底的淚水,因爲沒有了眼皮的阻擋,而簌簌的流淌下來。
要看着那注射器裡面的藥液一滴一滴的就進她的身體裡面,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腦袋裡面有些渾渾噩噩的,就和她這段時間過的生活一樣,時而混沌,時而清醒,然而都迷迷糊糊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長,以至於代人受苦的這段時間,感覺起來也並沒有多麼辛苦,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一樣。
有時候清醒的時候也會去想,爲什麼那一年命運多舛,她偏偏就遇見了這個男人,原本以爲他是自己的神,能夠救自己於水深火熱,卻不想在言聽計從之下,反倒墜落進去了萬丈深淵。
罷了罷了,下輩子不要遇見他就好了。
唐皓南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枕頭旁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匆匆忙忙的接起來,電話那端救傳來了賀文山有些急切的聲音。
“你快過來一趟,童依夢死在醫院了。”唐皓南掛掉電話之後擡頭,才發現因爲自己實在是太疲憊,竟然抱着夏一冉睡到了日上三竿。猛的從牀上跳下來,直接向醫院裡面重,就連夏一冉睜開眼睛之後問他要去哪裡的聲音,都被他砰的一聲關在了門內。
唐皓南趕到醫院的時候,賀文山等人已經開始在病牀邊上分析案情,沒有人動童依夢的身體,在保留現場。
“怎麼回事,回去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牀上的人已經涼了,看來死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是我們太疏忽大意了。”賀文山的聲音涼涼的,難得的因爲一條人命而變的嚴肅可起來,將童依夢輸液的針管轉過來,賀文山將輸液器上面的針孔拿給唐皓南看。
“和麗奧的行爲一樣,都是在裡面加了安樂死。”
“她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所以他們纔不也一切手段的想讓她死。”這樣說着,賀文山擰起了眉頭,然後許城和一個小警員一樣的男人一起走進來,小警員的手中拿着一個口袋,裡面裝了幾張白紙。
“聽老大的話,我去把童依夢之前在監獄裡面住過的牢房搜查了一遍,找到了這個東西。”將小警員手中的口袋接過來,賀文山翻過來看了一眼,竟然都是童依夢在獄中的日記。
“這是我第一次清醒,才明白過來我已經代替別人受苦受難的事實,我這輩子犯的最大的一個錯誤,就是愛上你,你根本就是一個無情的人。”能夠看出來,每一篇日記的結尾處,字跡都顯得無比的潦草,似乎是童依夢強忍着巨大的痛苦才堅持着寫下來的。
薄薄的日記證明了童依夢清醒的時間並不多。
“她不是真正的童依夢。”賀文山看過以後,將那個口袋塞到唐皓南的手中,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法醫們。
“準備一下吧,一會準備解刨。”
【招募作者】網文作者正成爲香饃饃,年入百萬,身價千萬的作者已不再是新聞。如果您對寫作感興趣,請加入書殿寫作羣(qq羣號:490028040),實現寫作夢想!更有不菲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