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連忙縮起了脖子,第一是沒什麼可說的了,第二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說什麼。
昨天夏一冉和唐皓南吵架的時候她剛好從那個門口路過,也細細碎碎的聽到了一些聲音,大約就是兩個人爭吵的聲音,沒想到他倆吵完後,唐先生大半夜的就從農場離開了,還讓自己的秘書告訴他們農場換主人了。
然後今天早上,這兩個孩子就被送來了。
她也是一個女人,大致已經猜到了其中的因果緣由,應該就是這個男人出軌了,兩個人爭吵到最後,女人也沒能夠留在男人,男人害怕女人的糾纏,大半夜連夜離開了。至於孩子和財產,那就更好解釋了,能夠牽扯到分孩子和分財產身上的,也就是離婚了,也就是說,這兩個人離婚了。
可是爲什麼,那個秘書還是讓他們改口叫這個女人夫人呢?難道還要在精神上折磨這個失去了婚姻的女人不成?真不知道他們豪門的思想到底是什麼。
真是,做豪門的闊太太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的,背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委屈呢,這不是美貌如花,兒女雙全,還是逃不脫被自己的男人背叛的命運。
保姆現在開始打心底有些可憐夏一冉了。
夏一冉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控制住自己眼底的淚水,最起碼在兩個孩子的面前她是不能哭的,她要是哭了,他們兩個的幸福,該由誰來保證呢?
妮妮撇着嘴,低着小腦袋不說話,眼淚卻一滴一滴的吧嗒吧嗒的砸進眼前的餐盤裡,她要爸爸媽媽在一起啦,她都好久沒有看到爸爸媽媽坐在一起了。
爸爸媽媽這是離婚了嗎?爲什麼他們很久很久都不在一起了!她都好久好久沒有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坐在一起了!
夏一冉強忍着自己內心的悲愴,伸手不斷地撫摸着妮妮的頭髮,“爸爸是有事情纔回去的,爸爸還會再來的,妮妮乖不要哭了。這樣安慰着孩子的話,夏一冉自己都覺得不切實際。如果他真的是有事情才走的話,爲什麼不能夠和自己說一聲。
爲什麼不聲不響將孩子送來,爲什麼突然將這個農場過到自己的名下?她不是一個傻瓜,唐皓南將這一切都給了自己,難道不是因爲要離開自己了嗎?財產,孩子都給她是要讓她帶着這兩個孩子無憂無慮,隨心所欲的生活嗎?
可是爲什麼,明明他作出了最好的善後,她還是不滿足?因爲她愛他啊!她想要的不是他的財產,不是他的錢啊,她想要的只是一家四口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啊。可爲什麼,爲什麼她鬧了這麼久,作了這麼久,他寧肯被她從自己的身邊趕走,也不能理解她的心呢,女人的心真的就那麼難懂嗎?
他是因爲自己昨天說的話傷了心吧,所以決定要走了,可他寧願離開也不能夠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嗎?爲什麼,爲什麼就能這麼狠心,對自己也這麼狠心,對孩子也這麼的狠心。
“媽媽,你和爸爸是不是離婚了,我是不是真的不是你和爸爸的孩子啊,爸爸是不是因爲我才和你離婚的啊。”妮妮委屈的一句話,就好像是一根針一樣,狠狠的紮在了夏一冉的心上,鮮血迸射,她一個如此陽光的小女孩,每天看起來無憂無慮大大咧咧的,原來也藏了這麼多的心思在自己小小的胸膛裡,小心翼翼的,甚至是卑微的生存着,就這樣日漸沉重的藏在自己的心裡。
william趕緊伸出一隻小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妮妮的腦袋,嘴裡面還唸唸有詞的訓斥着妮妮。“你在那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你怎麼可能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你看到電視裡面那些不是親生的孩子了嗎?他們的爸爸媽媽都打他們罵他們,你看你捱打了嗎?”william振振有詞的說着,妮妮看起來更加的委屈了,一直低着頭不說話。
夏一冉當然知道william是想要安慰一下妮妮,但是對於妮妮那雖然細小卻已經紮根的心思來說,這樣粗暴的安慰對她已經收到傷害的心靈來說根本就沒有用。
夏一冉有些心疼的將妮妮抱進懷中,下頜輕輕的抵在妮妮的頭頂上。
“妮妮你別聽別人瞎說,你是爸爸媽媽的好孩子,爸爸媽媽都很愛你。剛剛只是爸爸和媽媽吵架了,就像是你和哥哥在一起吵了很嚴重的架呢。我們兩個都很生氣的不想和對方說話,等着對方認錯呢,既然妮妮想要讓爸爸媽媽好好的在一起,媽媽這就去找爸爸認錯好不好啊。”夏一冉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和孩子適當的說一些真相,孩子們也不傻,自己和唐皓南現在的狀態,兩個孩子自然是看在眼裡的。如果總是用彼此有事的這個理由來騙孩子的話,孩子的心理難免也會結疙瘩,不如就告訴他們,爸爸媽媽吵架了。
“媽媽,我們纔不要去找爸爸道歉,我們是女孩子啊,女孩子就應該享受蠻不講理的權利啊。你看哥哥,就一點都不紳士,從來都不知道要讓着我,這就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媽媽,我站在你這邊,咱們兩個一起把爸爸正過來,這樣哥哥也就糾正過來了。”妮妮揮舞着小拳頭,一番壯志凌雲的話語真是讓夏一冉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這個上樑不正下樑歪理論更是遭到了william的白眼,而妮妮也不甘示弱的白回去。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就這樣鬧着吃完了飯,夏一冉強行將兩個孩子送回房間倒時差之後,獨自一個人跑到銀行,查詢了一下自己銀行卡里面的餘額,而所爆出來的餘額簡直是嚇了夏一冉一大跳。戶頭莫名其妙的多了百億財產,再加上之前保姆說的那些話,夏一再傻也明白唐皓南的選擇了,這算是什麼,留給自己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嗎?然後這一輩子絕不打擾,拼命成全?
唐皓南,你怎麼這麼無聊,爲什麼你愛一個人的方式,除了傷害一樣的佔有,就是懦夫一樣的付出,艾滋病那一次是這樣,身體出現重大危機的那一次又是這樣。是不是自己窮盡這一生的力氣,都沒有辦法能夠讓他明白,自己這一輩子,就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跟他在一起罷了。
僅此而已,爲什麼難如登天。
夏一冉先是傻愣愣地在貴賓室坐了很久,對於對方推薦給她的各種理財的產品全部都無動於衷,然後有些木然的走出了銀行,真是可笑,唐皓南明明就是想要讓她坐吃山空,她爲什麼還要理財。
“夏一冉,你給我賺多少錢,我都不稀罕。”曾經他親口說出的,傷害自己的話還響徹耳邊,如雷貫耳,炸的她整個耳膜都在嗡嗡作響。如今他再一次在她的身邊悄然無聲的消失,然後留下一大筆的財產。她知道,錢財對於他來說,是身外之物,而自己對於他來說,也只不過就是身外之物罷了!
銀行外面的陽光有些太過熱烈,熱烈的甚至有些晃眼睛,夏一冉的眼前陣陣發暈,然後腳下一軟,終究是沒能站穩的一下摔倒在地面上。
“小姐,小姐。”有好心人不斷搖晃她的身體,夏一冉的意識逐漸歸於模糊。
“皓南哥…”夏一冉口中輕輕的呢喃。
然而夏一冉此時正在輕輕呢喃着的男人此時正在關押審訊室裡面,因爲身份特殊,雙手雖然並沒有銬上手銬,雙腳卻已經銬上了腳鐐,他的面前還擺放着一瓶礦泉水,已經算是比較人道的審訊方式,還能夠讓唐皓南解釋的有些渴的時候喝口水。
“唐先生,對於您的貨物裡面查出來毒品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夠和我們說實話,這樣的話,組織上還能考慮着從輕處理。”
“我沒有參與販毒,這件事情我本來就不知情,帝景和百利大的這批貨物,確實是我與百利大簽署的合同不假,但我要的確實只是一批木材而已,至於木材裡面裝了什麼,我希望你們可以先從貨源百利大那裡開始查起。”唐皓南無比冷靜的說着,販毒這種東西,根本就是一經發現,從嚴處罰,根本就沒有什麼從輕發落這一說。
更何況自己沒有就是沒有,沒有就是不能承認,屈打成招的手段他唐皓南見識的也多了,他就算是死也絕對不能承認,一個點頭,他這輩子可就洗不清了。
而且,他們現在就等着他一個點頭好栽贓嫁禍呢,他怎麼能夠遂了他們的心思。
審訊員的眼中,漸漸的泛起了不耐煩。“你當你還是那個崇川市最不可一世的唐皓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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