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妖.嬈的兩個女人,還被唐皓南擁在懷裡,看着打扮就是典型的歡場女人。
嫵媚、性.感、暴露。
恍惚間,彷彿回到了多年前,某個晚上,她來夜總會做活動,也是撞見唐皓南如此……
而他剛剛說的那番話,還在她心間迴旋。
像是一根根細細的繡花針,一下一下地,紮在她心口。
他只是喝醉了,說胡話而已,她不能當真,抓他回家跪鍵盤就好!
唐皓南像沒看到她,一隻手還在右手邊女人的胸口摸着,動作無比浪蕩,嘴角還勾着邪肆的笑,看着夏一冉走了進來。
“嫂子來了!”賀槿堯連忙起身,迎接夏一冉。
她大方地衝賀槿堯打招呼,“阿堯,你來崇川,怎麼也不去家裡做客?帶你哥來這種地方!”
夏一冉說話間,視線落在唐皓南身側的兩個女人那,“出去!”
她沉聲命令,表情嚴厲,嚇得兩個女人心驚,連忙要起身,被唐皓南攔住。
他以爲,夏一冉在聽到自己的那番話後,就會立即離開的,誰知道,她這麼大方、強勢,又是那樣鎮定、從容,不同於多年前的無動於衷,她現在正在強勢地對這些野女人宣示所有權。
只不過,他無福消受。
“老公,你玩夠了沒?”夏一冉不惱,盯着唐皓南的臉,嘴角染着笑,順口就喊出了“老公”,而且,說得那樣自然。
唐皓南的心,狠狠地震顫了下,如此親密的稱呼,如此,親暱的話。
這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狀態,然而……
“老公?誰是你老公?你們說,我結婚了嗎?”唐皓南笑了,笑得輕佻而放肆,看着懷裡的女人,揚聲問。
“唐總是崇川最有價值的鑽石單身漢!”
“對啊,您六年前不就離婚了嗎?我在電視上看過新聞的,這位不會是……您的前妻吧……”
兩個女人,一唱一和,仰着頭看着夏一冉。
舊事重提,夏一冉還是被刺激到了。
唐皓南他真的喝醉了嗎?不是,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讓別的女人這麼羞辱自己!
“老公,別鬧了,回家了!兒子和女兒都在等你呢!”她說着,彎身捉他的手,被唐皓南嫌惡地甩開。
“誰tm是你老公?!夏一冉,這場戲,結束了!纔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你又被我追到手了!你還不知道吧,我之前,一直在演戲!”他站起,無情冷酷地說道。
“來人!把她給我轟走!”
“唐皓南!你發什麼神經?!”夏一冉仍然像在聽笑話,壓根不信他在演戲,怎麼可能?!
唐皓南沒好氣地嘆了口氣,看向賀槿堯,“你看,女人都這一副德行。追不到的時候,跟你玩高傲,追到手了,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着你,甩也甩不掉!”
他嘲諷地說道。
“老大,你別這樣,就算追到手了,也給嫂子點面子……”賀槿堯低聲道,看向夏一冉。
“阿堯,你們究竟在幹什麼?!”她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看着賀槿堯問。
賀槿堯看着她,聳聳肩,“老大之前跟我打了個賭,說三個月內,肯定讓你服服帖帖地跟着他,再愛上他……”
看着賀槿堯那認真的態度,夏一冉腦子嗡嗡的,再看向唐皓南,他一臉輕佻的笑。
“我爲什麼遲遲沒跟你求婚?因爲壓根就沒打算過!你以爲我唐皓南,一個堂堂的集團總裁,會娶一個已經二婚了的女人?做夢吧你!我也得顧及形象,六年前我當着媒體的面就說了那樣的話,我現在難道要自己打自己的臉?”
“夏一冉!你醒醒吧!我原本以爲,你真不愛我了,所以,出於男人的征服欲,逼你簽了協議。三個月也快到了,你早就被我……”
“啪!”
他那刺耳的話還沒說完,夏一冉揚手,朝他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大包廂,所有人都愣了。
“清醒了嗎?!”夏一冉強勢地揚聲問。
“你特麼……”
“啪!”他氣憤反駁,她又擡手,給了他一巴掌,動作乾脆而利落,一雙杏眸緊鎖着他,裡頭閃爍着晶亮的光。
“清醒了嗎?!”她接着問,聲音很大,中氣十足。
打在臉,疼在心,他該感動的,這個傻女人,終於肯相信他了,若是在以前,早就被羞辱地跑了。
可是,他不得不把她推得遠遠的。
“夏一冉!你tm夠了!”
“啪!”
又一巴掌落下,今晚的她,像個強勢的女王,正在教訓她不聽話的男人。
“唐皓南!清醒了的話,就給我回家!馬上!”她吼着,就要捉他的手,被他甩開,雙眼惡狠狠地瞪着她。
“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我唐皓南就算娶,也不可能娶你!知道安然吧?你認識的!她纔是我心裡的未婚妻人選!我不會忘記,在我人生最艱難的時候,是她陪在我身邊,耐心溫柔地照顧我的!而你,也配?!”唐皓南開始放大招了,一字一句,戳中了夏一冉心裡最柔軟、脆弱的地方。
她最近就在自責,在他中了槍後,在他全身癱瘓時,她都狠心地沒去看他……
“對!我以前是真愛你,但是,我的愛,也早被你的無情消磨掉了!當我躺在病牀.上,一動不能動,連方便都要護工時,我心裡是多恨你,你知道嗎?”
“因爲你,我吃了六年的安眠藥!因爲你,我才癱瘓的!但是,你當時知道我癱瘓,都沒去美國看我一眼!你以爲,我的心是石頭做的?再多的愛,都被你消磨掉了!在你面前,我一點尊嚴都沒有,卑微地哄着你,可是你,一個笑容都懶得給我!你以爲,這些我不在乎?我在乎,我都記着了!就爲了今天!”
“現在,你愛我了,我tm不稀罕了!你以爲你是誰?!我必須要圍着你這一個女人轉?!你說到底還是個二婚的女人,對,也許你沒跟你死了的老公發生過關係,但是,名義上,就是董家的寡?婦!爲我生了兒子就了不起了?我唐皓南想要兒子還不容易?”
他一連串地咆哮,說的每個字,她都聽得清清楚楚,突然間,像是被人從頭頂澆了一桶冰水,徹骨的冰涼。
“你說的,都是心裡話?”她看着他,身子禁不住打擊地,晃了晃,冷聲問。
“當然!我忍你夠久了!”他立即反駁。
夏一冉這時轉了身,沒走兩步,又轉身瞪着他,“既然不稀罕我兒子,爲什麼救他?!爲什麼?!”
“我兒子在崇川被害,傳出去,我唐皓南的臉面往哪擱?人家會說,我這個集團是個孬種,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這些,都是他事先就想好的對詞,說起來,那樣真實。
夏一冉揚脣,又轉了身。
六年前,他也是,給了她一段寵愛,然後,不要他了。
六年後的今天,明明,沒了第三者了,結果……
原來,他心裡一直在怨她。
早就不愛了。
她行屍走肉般,走到包廂門口,沒有轉身,“唐皓南,我告訴你,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壓根就不想理你,別以爲我真愛上你了……沒有兒子,你什麼都不是。”
她背對着他,忍着鑽心的疼痛,違心道。
開始是爲了兒子,現在呢……
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再次對他傾了心。
以爲,緣分如此,讓他們兜了一個圈,又回到了最初。
誰知……
這麼說,在他面前起碼輸地沒那麼慘。
唐皓南的拳頭,一點點地緊握,她的話,還是輕易地傷了他,像匕首,在凌遲他的心。
她走了,兩個女人也被賀槿堯遣走了。
“阿堯,我的做法沒錯,你看,她不愛我,如果告訴她,反而是連累了人家……是吧?”他坐在沙發裡,垂着頭,輕聲道。
“老大,嫂子那也許是氣話,你都那麼說她了,她肯定得賭氣反駁!”賀槿堯連忙道。
唐皓南搖頭,“是真的。這倆月,她壓根就沒說過愛我,滿眼滿心都是孩子,我在家裡的地位,還不如大黃……”他心酸地說道,心裡有那麼一絲怨,不過,無所謂了,他一個將死之人,沒資格再索愛。
賀槿堯看着一身落寞的唐皓南,委實心疼。
“老大,已經在幫你打聽這個治療方案了,興許還有救……”
“阿堯!別管這些了!遺囑,我已經立了。這公司以後大權歸你!崇川,不是我宜久留的地兒,我要找個清靜的地方,等死了。”唐皓南笑着道。
“一定幫我看好他們母子三人,拜託了,兄弟!”他又道。
夏一冉獨自一個人,走在冬夜裡,寒風刺骨,不比她心底的寒冷。
司機一直開着車跟着她,她就是不願上車,心裡有痛,有衝回去再把唐皓南打一頓的衝動,或者,不要自尊地求他。
可人家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
眼淚,不可抑制地滾落。
每一次都是,把她寵上天,再摔落至谷底。
這種痛,只有她能體會。
不知多久,她才走到別墅,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溼,沒洗澡,和衣倒牀.上,像具死屍,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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