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向天勉強穩住身形,臉色有些難看:“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呂思政的脣角驀地勾起了一抹令人心寒的弧度,“我在這個倉庫的四周埋了足量的炸藥,並且把出口都給封了。今天你們就全都陪着我死在這裡吧,哈哈哈哈……”
“你瘋了。”趙侑琳扶住穆庭楓,蹙眉看向不遠處的呂思政。
“我瘋了?對,沒錯,我是瘋了。從我透過門縫看到我爸媽躺在裡面血泊裡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瘋了。可即便我瘋了,我今天死了,有你們這些人給我陪葬我也覺得很開心,很開心!”
“你這個瘋子。”趙侑琳低斥了一句,扶着穆庭楓便準備去找別的出路。
爆炸而燃起的火光令整個倉庫都變得燈火通明瞭起來,只是這樣的光明並非是他們想要的。
呂思政似是看出了趙侑琳的打算,輕笑道:“別白費力氣了,這間倉庫裡面的出口都被我封死了,你們不管怎麼樣都沒辦法出去的,而且,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出去。”
呂思政說着竟是直接朝着趙侑琳所在的方向撲了過來,呂向天與穆庭楓俱是一驚,呂向天更是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不想正好走進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最後一個狙擊者的射擊範圍。
“老爺小心!”熟悉的細碎聲響起,伴隨着身後之人的驚呼,悽美的血花噴涌而出,卻不是從呂向天的身上噴濺出來的。
“崑山!”呂向天驀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擋在自己面前爲自己生生接下一槍的老管家,低吼一聲,一擡手衝着那狙擊手埋伏的地方便是一槍。
一道悶哼響起,最後的一個狙擊手應聲倒地。
可是,太遲了,呂向天再轉身去看時,老管家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呂思政用槍抵着趙侑琳的腰身,看到這一幕不屑的嗤了一句:“運氣真好,不過今天就是運氣再好也沒用。”
方纔那一瞬,呂向天躲過了一劫,而呂思政也沒有閒着,他迅速的撲到了趙侑琳與穆庭楓的這邊,穆庭楓想要阻攔他,卻被他瞄準了大腿又開了一槍。
穆庭楓再厲害,一隻手和一條腿相繼受傷,實在也是有些力不從心,被呂思政給輕而易舉的攔到了邊上去。
而趙侑琳則是關心則亂,本來倒是有機會從呂思政的手下逃脫,可就是因爲看到穆庭楓受傷,她的臉色變了一變,和呂思政對打的時候分了心,這纔給了呂思政可乘之機,被他用槍抵住了腰身。
呂思政剛一制住趙侑琳立馬轉頭看向了呂向天。果不其然,呂向天看到趙侑琳落在呂思政的手裡臉色又是一變,看向呂思政的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就好。當年你父母的事情確實是我做的,你冤有頭,債有主,要殺要剮儘管衝着我來,她什麼都不知道,是無辜的,你別傷害她,我隨你處置。”
趙侑琳聽着呂向天的話語,渾身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這個在外面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的男人竟然能夠爲了她……
呂思政看了呂向天一眼,脣角的笑容越發的深刻了起來,只不過他也沒有立刻答覆呂向天,而是湊近了趙侑琳的耳邊,意味深長道:“知道我爲什麼會知道你借屍還魂,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重生了嗎?”
趙侑琳愣住,臉色微沉,緊盯着呂思政的眼睛,似是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呂思政好像也覺得趙侑琳已經落進了自己的手裡,插翅難飛,不如就讓她死得明白一些,微微笑道:“還記得那次我帶你上前去看的那兩盞長明燈嗎?說來也挺邪乎的,那其中有一盞在你死後確實是滅了,可沒過多久,那盞滅了的燈竟然又重新亮了起來。”
趙侑琳愣住,這才終於明白,呂思政在寺廟裡的那個房間供奉着的那兩個牌位和那兩盞燈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那兩個牌位是因爲他的父母是叛徒而不是什麼所謂的功臣,所以只能偷偷的供奉着而不能明目張膽的去祭奠,招人耳目。
至於那兩盞燈,當時他說過分別代表着呂向天和呂向天的女兒,她理所當然的認爲呂向天的女兒指的是呂姝,卻不想,那一盞燈竟然是自己!
滿意的看到趙侑琳的臉上展露出驚訝之色,呂思政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那麼一些猙獰了起來:“方丈告訴我,那燈滅了又重新燃起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死而復生,命不該絕,另外一種則是借屍還魂,重生歸來。我起初也不相信,覺得這種事情玄之又玄,直至看到了你。”
呂思政說到這裡特意頓了一頓,目光在趙侑琳與呂向天的身上來回了一趟:“你,趙家的大小姐,吸引了呂向天的注意力,呂向天對你莫名的好感令我很奇怪,而你與那個女人同名同姓這一點更是讓我很介意。所以在那之後我便讓人蒐集了你的資料,結果發現你在趙侑琳死去的當天……自殺過一次,並且在被搶救回來以後,你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像以前那樣懦弱可欺,敏感軟弱,事事圍着穆庭楓轉,而是變得獨立果敢,處變不驚。所有人都以爲你是死過一回成長了,我卻明白,你是死過一回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趙侑琳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只覺得這世上有些事情真的稱得上造化弄人,沒辦法用一般邏輯來解釋。
呂思政說完這些眸光閃爍了一下,轉頭看向呂向天,臉上的笑容散發着些許惡意:“你剛剛不是說只要我不傷害她,你就任我處置嗎?既然如此,就用你的命換她的命好了。”
呂思政此話一出,呂向天與趙侑琳的臉色俱是一變。
呂思政將兩人的異樣看在眼裡,微眯了眯眼,不無幸災樂禍的說道:“怎麼?不願意?這可是老天難得給你送回來的寶貝女兒,這一次要是死了,可不知道能不能像上次那樣活過來了,你敢冒這個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