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順榮沒有說話,只默默點頭示意趙侑琳繼續說下去。
趙侑琳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事情的始末如實的交代了清楚:“從國外回來以後,我在我的辦公桌上看到了一份文件,據我的秘書說這份文件是我出國之後不久便送過來的。我查看了一下文件的內容,發現裡面的內容大多都和趙侑銘有關。”
“和趙侑銘有關?”
趙侑琳點了點頭:“裡面的東西非常直白的告訴我,之前安悅的那件事情和趙侑銘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是他先一步知道悅悅有了身孕,並且刻意的將它透露給了孫鳳姿。”
趙順榮是什麼人,聽到這裡已經基本上明白了趙侑琳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安悅的事情,趙侑銘纔是主謀?”
“那份文件的意思確實如此,但是我也不是特別的確定,所以我並沒有告訴爺爺、您還有媽,一方面是不想你們擔心,一方面也是沒有證據。不過,我有知會大哥一聲,讓他心裡多少有個防備意識。”
趙順榮理解的點了點頭,示意趙侑琳繼續往下說。
“之後我讓人查了快遞的來源,可惜快遞上面的訊息太過模糊,根本就查不到是誰寄過來的。只能從快遞的單號查出這個快遞實際上是從本市內寄過來的。我當時想了想,和和趙侑銘有些恩怨的最可能人選會是誰,得出的結論便是……趙逸飛。”
“你讓人查了趙逸飛在被趕出趙家以後是否回了孫家,你懷疑這份文件是他寄過來的?”
趙侑琳點了點頭:“孫鳳姿被利用,最倒黴的便是趙逸飛,趙逸飛若是查到這個東西會想到把它寄給我們揭穿趙侑銘,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果不其然,那些我讓去查趙逸飛去向的人剛剛告訴我,趙逸飛離開趙家之後,根本就沒有回到孫家,而是留在了本市。只不過,他現在究竟在本市的哪裡,他們還沒有查到。”
趙順榮沉默了片刻,沉聲道:“這事你放手去查,公司的事情我也會幫忙查。趙侑銘有可能,別的人未必就沒有這個可能。這個寄文件的人對我們公司這麼瞭解,若是不早一些將他揪出來,會是個很大的隱患。”
趙侑琳深有所感,兩父女心思一致,卻不知他們話題中的趙逸飛在此時也不幸淪爲了某人計劃的一環。
s市的一家酒吧,時值深夜,酒吧裡面說不出的熱鬧喧譁,而在酒吧吧檯角落的一個位置,趙侑銘孤身一人,面前擺放着一杯又一杯的啤酒,接連不斷的端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往自己肚子裡面灌。
趙侑銘遺傳了黎紅玉大部分的美貌,放在這個年代那也算是花美男一枚,邊上有不少女孩子看到這樣一個少見獨自一人在酒吧裡面借酒澆愁,都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想要上前搭訕。
然而,此刻的趙侑銘卻並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情,並且他現在心裡還藏着一根刺,而這個刺的主人恰好也是個女人,所以在那羣女人走過來誘惑他的時候,他幾乎是沒有留任何餘地的朝幾人大吼了一聲:“滾,一羣****,全都給我滾!”
一幫女孩子被罵成****,誰心情會好?原本對於趙侑銘的好感就這麼消散無蹤,有幾個脾氣比較不好的女孩子更是跺了跺腳,狠瞪了趙侑銘一眼,轉身就走。
趙逸飛走進酒吧之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個場面。
他本來是來這間酒吧裡面找人的,看到趙侑銘絕可以稱得上是這個意外的收穫,看着趙侑銘陰沉着一張臉,借酒買醉的模樣,趙逸飛的心裡驀地升起一股子說不出的快意,擡步便朝着趙侑銘走了過去。
趙侑銘突然覺得一道黑影籠罩住了自己,還以爲又是什麼女孩子上前搭訕,頭也不擡的低吼道:“滾!全都給我滾!”
誰知,面前之人根本就不爲所動,反而嗤笑一聲:“趙侑銘,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怎麼樣,從天堂掉到地獄,變成一隻過街老鼠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突然聽到這熟悉的諷刺,趙侑銘渾身一震,擡頭望去,果不其然對上了趙逸飛那張刻薄而諷刺的臉:“趙逸飛?”
趙逸飛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刻了起來:“沒錯,是我!趙侑銘,別來無恙。”
趙侑銘本來就是心情不好到了極點纔會甩掉那些跟着自己的警察跑出來借酒澆愁,誰知道在這種地方還能夠遇到這個自己無比討厭的人,心情越發的鬱悶了起來:“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趙逸飛背靠在吧檯邊上,擺出一副悠閒至極的姿態,與趙侑銘那一臉的憤世嫉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雖說已經不是你們你們趙家人了,可這s市難道還是你們趙家的?我愛到哪去就到哪去,你們管得着嗎?”
趙侑銘臉色一沉,並不想和趙逸飛囉嗦下去,起身就想離開。
可趙逸飛怎麼可能就這麼放他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諷刺趙侑銘爲自己出氣的機會,趙逸飛要是還不懂得把握住,那才真的是傻了。
“唉,先別忙着走嘛,我們好歹兄弟一場,這麼久沒見面了,怎麼這一見面就要走了?快坐下,快坐下。”
趙侑銘生生的被扯了回來,臉色越發難看,看向趙逸飛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嘲諷:“兄弟?想不到這個時候你倒是覺得我們兩是兄弟了?”
趙逸飛自然聽出了趙侑銘話中的諷刺,卻不甚在意:“可不是嗎?你想想我有一個殺人犯的媽,而你現在呢,也是個現行的殺人犯,我們兩個可不是難兄難弟嗎?”
聽到殺人犯三個字,趙侑銘的臉色刷的陰沉了下來,看向趙逸飛的目光活像是要把他整個人撕碎一般。
趙逸飛卻是被他的眼神給愉悅到了,沒有錯,就是這種眼神,明明不甘卻硬要隱忍着,只因爲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和人叫板,只能默默的接受着他人的羞辱,爲人魚肉,真的是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