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夏已至,便是那鬱郁林木,涓涓流泉,送來微微的風,少少的涼意,卻也是遮掩不住那滿身的熱暑氣
此時夏帝的齋戒已是過了十四日,離那一十九日之後的大殮不過五日了,一應事務雖是未曾安置得全盤妥當了,但也是十分盡了九分,只剩下些微的細緻活計了。(Wap,16k,
而此前聽聞的極是凶神惡煞,驟然而起且頗富戰鬥力的二皇子叛軍,已是在那孜嶺城外被殺得落花流水,這一衆有些牽連的大臣等方是曉得此事,俱是心中一跳,欣喜有之,感慨有之,更有那些心懷鬼胎的,也裝作一臉欣喜,忙忙地趕到現今太子,日後的夏國主宰,鳳曦那裡了。
此時此刻,日上出頭,八九點的日光卻也是十分的炙熱難當,鳳曦早是盡了齋戒日於靈前的跪喪一事,又因着這些時日的事情,心想着與裴煦好生相處些時候,便是將那政務推到午後去做,回到了朝雲殿歇息去了。
自然,對着那前來的大臣不可如此說來,吩咐下去的卻是殿下着了點暑氣,才喝了點冰鎮的冰糖兒銀耳湯,歇息半會兒。
這說法一出,幾位大臣便也是有些無奈,當下裡商量些,思慮半晌,卻是強着一人進去通報一聲。畢竟此事也是極大的,這會子人雖是少的,官階也不甚夠得上,但稍一會那幾位老大人卻是都得來的。
若是那時候,太子殿下方纔出來,自己這幾個人不是兩頭找個不自在的麼。
想到這裡,那幾個急急而來的想要看清楚風頭的臣子,也是低低地說了聲晦氣。這太子殿下。平日裡不是處置朝政事務,便是靈前弔喪,若無個事。針眼大地縫隙也無。要是真碰上事了,能上前了。卻是遇到那身體有恙的。
難道說自個幾個是與這下一任的夏國主子對不上頭麼?
心中糊七糊八地想着,這幾個大臣手上地把式倒是都爲落下,眼下覺得身邊的同僚越發得多了,殿閣之中便是出來那進去通報地侍從。
那侍從卻也是極曉事的通透人,看得眼前的景象。只是恭聲道:“諸位大人,這天兒極熱,殿下聽聞此事,吩咐小的與大人說,不必在此等候着,且現行往那鳳起殿去,殿下稍稍收拾些,便是去那殿的。”
這話一說,諸大臣也是鬆懈了一口氣。只與那侍從一笑,感激一番,便是急急地往那鳳起殿而去了。
果然。到了那鳳起殿不久,那太子殿下鳳曦便是駕臨了。只見他略略看了周遭一眼。只含笑着說談一兩句。便是喚來那接到軍報地小臣,取來那上奏之表章。鳳曦細細地看了,纔是拆開那裡面放着的未曾有誰看過的密奏。
眉峰越發得皺起,鳳曦死死地看了那密奏數次,纔是放下,臉面上卻是陰晴不定,低首沉思起來。
看得鳳曦這等神色,諸位大臣也是心中嘀咕,心想這一大捷,得功是那心腹愛將,又是能將那叛軍打得多半無甚勢力了,這太子殿下怎生還無甚笑意?
雖是這般想着,但這裡的大臣卻也踟躕,看着形色那密奏之中怕是有些大問題,當下裡思慮着是否出現大事,只是那鳳曦獨坐一旁,朝中大臣又是未曾來得齊全,倒是不好多言什麼,只相互瞅瞅,乾等着罷。
正在此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先前的輔政大臣俱是來了,後面又是些軍方的大員,這一氣兒出現,這鳳起殿便是有些擁擠起來。
看到這十來人過來了,鳳曦卻也不敢多怠慢,只發話請這些個大臣等坐於搬來的坐蹲之上,思慮些時候,纔是將此密奏遞與宗徽,嘆息道:“諸位大臣,所爲何事,我卻是曉得,只是這大捷也便罷了,這密奏所寫之事,卻是駭人聽聞,諸位大人且先看罷,將此事弄出個章程來,方是大事。”
聽到這話,那十來人卻是臉上一變,紛紛將眼神看到那宗徽接過來的信箋之上。而那宗徽自看到信箋上所寫之事後,卻也是臉色大變,又是重複看了一趟,纔是默默將此信箋遞與身邊之人。
看到如此,這一干子的大臣卻也是暗暗猜測,眼神兒直往那信箋上轉悠。眼見着那信箋送回到鳳曦手中,那十來個看過信箋地大臣卻都是低首思慮,半晌兒也不見着擡起頭來說上一句。
鳳曦見了,不由微微搖首,嘆息道:“諸位大人不必顧忌,此事雖是我大夏皇傢俬事,卻也是國家之事。已是到了這個地步,怎麼也不能就此罷手,不然這天地下的悠悠之口,也難以安頓。”
聽着鳳曦淡淡說來,言辭間並無刻意,那宗徽思慮了些,纔是仰首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二皇子謀逆之罪已是定下,若是在加上這私通敵國的大罪,怕,怕是……”稍稍頓了頓,宗徽纔是又張口道:“老臣想,還是現行將二皇子押解回京,再行議事,若是真是如此,卻也只能於宮中處置了罷。”
微微頷首,鳳曦也不顧旁邊大臣紛紛色變,稍微思慮半會,纔是又道:“這也罷了,另外那件事,諸位以爲兩位霍將軍所說地,可是在理?”
聽到這話,那軍方便是當仁不讓,不過擡眼思慮些,便是道:“殿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等事,霍恬霍雍兩位將軍所說雖是在理,但具體卻是還得看着形勢。只需下令去,令其自行處置便是了。”
令其自行處事,這便是將那攻伐燕國之事,一手交到我的手上了罷。鳳曦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冷光,卻也不再多言。罷了,這也是在意料之中地,卻是不必在意,只等着其餘地事兒做定,那燕國也必是要受到些懲處纔是。
這般想着,鳳曦當下也是頷首,看着這一衆大臣神色不定,頗有些疑慮之色,便是微微一笑,道:“即是如此,這事便是如此做吧。此外,這叛軍之役,兩位將軍卻也是有大功於國。着令禮儀司籌備封侯一事,待得大軍歸來,我親自與其封侯。外一應的賞賜犒賞,俱是加倍,只待父皇大殮,再行下旨。”o...,冒出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