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殘月,我不由又想起了21世紀無憂無慮的生活。今夕對比心中酸楚異常,不禁淚流滿面。原來我是一個堅強的人,從來都不會哭的,可是來到這個世界,人似乎變得脆弱多了,是女人的天性還是自己是越來越像女人了呢。
“芸兒,考慮的如何?”苻堅鬼魅一樣竄出來,我嚇了一跳。
“不用考慮,放我出宮!”我安定心思後冷冷地說。
“看來芸兒沒有好好考慮呢,”他對我冷笑,轉過頭對內侍吩咐,“把人帶上來!”
不一會內侍帶進一個女子,定睛一看竟然是採莫。採莫看到我後,高興的跑過來抓着我的衣袖:“娘子!我終於見到你了,還好嗎?”說着小丫頭眼睛開始紅了。
我還沒開口苻堅對揮揮手,內侍會意又將採莫從我身上強行拉走帶了下去。
“你帶她來是什麼意思?”我質問道。
他並不回答我的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我。正在我不知所以時,外面傳來悽慘的叫聲。
“啊!......啊!.....”這會我是明白過來了,那不就是採莫被打的慘叫這苻堅也真夠卑鄙的。
“陛下別打了,求求你!”我連忙跪了下去拉着苻堅的袖子哀求。
“........”他依舊無語,不過臉上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意。
採莫的叫聲越來越弱,雖然採莫只是女婢,但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現在被這樣毒打我怎麼忍心,想到這裡,我心中便有了決定。“陛下你別打了,你給我三天時間我會好好考慮的,陛下你就饒了了我的丫頭吧!”我哭着再次哀求。
“很好,早這樣不就行了嗎?何苦來。”他笑着扶起我,用手拭去我的眼淚,轉過頭吩咐道,“給外面說,停手吧。”
“諾!”內侍應聲走了出去。
“謝陛下!”我略帶哭腔小聲說道。
他高興的攬了下我的腰肢,用憐愛的語氣說道,“好好休息,三天後朕等你的好消息。”說完在我肩上輕輕排了兩下以示安慰。
苻堅走後,我讓宮女將採莫擡進來後,將衆人都趕了出去。我輕輕掀開採莫的衣服,入眼滿是鮮血淋漓的傷痕,雖然是皮開肉綻但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應該是用刑時留情了的。不過看着鮮血粼粼的傷口,還是不由的心疼起來。
“採莫,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你的。”我有些哽咽的說道。
採莫聽到我的話轉過頭來,有氣無力的笑着說道:“自從娘子上次幫採莫隱瞞了那件事情,爲報娘子大恩,娘子讓採莫死也甘心......”
“傻瓜!”我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出接下來的話。看着對自己如此忠心的人兒,眼睛有些溼潤,我將採莫攬到懷裡,“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我就是你的姐姐了。”
“姐姐!”
“嗯。”
我幫採莫上完藥後累得腰痠悲痛,躺到牀上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又是一年前那個夢境,望不到邊的的竹林,清澈的溪水,同樣的花叢,月老依舊盤腿坐在岩石上閉目養神。
“月老招我來有什麼事。”我直接進入主題。
“仙姑,老夫是來告訴你有緣人已經出現了,仙姑不想知道?”月老問道。
“你說有緣人出現了?”月老叫我仙姑總覺得怪怪的,白了他一眼。我沒時間和他閒扯,我想知道的是他說的有緣人,連忙問道,“真的?我怎麼不知道呢?”我不解的看着月老,等待他的回答。
“最近有沒有遇到讓仙姑覺得似曾相識的人?”月老笑了笑摸着自己的白鬍子提醒道。
聽到月老死不悔改的叫我仙姑,我瞪了他一眼,他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讓我覺得‘似曾相識’的人?我的腦子開始回憶我認識的人,最後定格在苻堅身上。難道是他?我初次見苻堅的時候就有說不清的熟悉感,心中甚至還有莫名的悸動,難道.......
“仙姑可是想到了?”月老聲音在耳畔響起。
聽到月老又叫仙姑我拳頭緊了緊,但一想人家現在可是正式的神仙有法術的,不比自己這個下崗的神仙,還是不惹爲妙,於是泄氣的放鬆了拳頭不滿的說道:”算了,月老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了。”
“呵呵....仙姑猜不出有緣人?”月老依舊笑容滿面,依舊不忘摸摸自己可愛的白鬍子。
“該不會是苻堅吧?”我認識的人,只有和苻堅的感覺和別人的感覺不一樣,那我就說出來讓月老確定吧,我用眼睛看着月老等待他給我正確答案。
“姻緣天定,一切隨緣,仙姑好自爲之,老夫使命已經完成,也該回去了。”月老沒有正面回答,但話中已經肯定我的猜測,說完話後月老就消失不見了。
“月老別走!話沒問完呢!”我看月老消失了,連忙喊道,“我們還可以見面嗎?”
“十五年後八月辛丑你們緣盡之時,就是你我相見之日!”看不到月老的人影只聽到月老聲音在天際迴盪。
十五年後八月辛丑?我掐指一算,那不就是公元385年嗎?八月辛丑?,我記得《資治通鑑》上好像說那一天姚萇縊死苻堅於新平佛寺,中山公苻詵及張夫人並自殺相隨苻堅而去。苻堅怕女兒被侮辱,將張夫人所生女兒苻寶和苻錦也殺死。月老說我的有緣人是苻堅,苻堅被殺那天來接我,如果我成了苻堅的妃子,我又姓張,那.....那我不就成了張夫人。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多巧合?月老來找我就是讓我來扮演張夫人嗎?事情怎麼會是這樣的?
“不可以!不可以!”我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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